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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满今日预备去的兵营没去成,后面几日更是寸步不离。

只因,不肯用晚膳的刹绯当晚便发起了高热。

“怎么样了?”李玉满问随行的季韵。

她出自鱼台季氏,经过李玉桂的教导,医术长进了不少,应付一般情况足以,是玉桂特意留下的大夫之一。

季韵道,“是高热,两贴药下去便可见好,只是公子脾胃弱,需先吃饭才能用药,还有……”

季韵皱起眉,看了眼李玉满,一副不知该不该说的样子,

李玉满心悬起一点,“有话直说。”

季韵道,“公子本是习武之身,按理不该如此,如今这样便是心病,情绪积压已久,忽地爆发了,才导致邪风入体,以后还得多开导,莫要钻了牛角尖,若是再积心病,怕是没那么好治了。”

“心病?”

李玉满承认她确实有大女子主义,不低头不认错,但从没有苛责过刹绯,梁山每一年都添新景,就是为了不让他感到无聊。

怎得还憋出心病来了?

季韵点头,“嗯,心病难医,长久以往,公子不说子嗣,连寿命都难保。”

“如此严重?”李玉满没想到。

季韵:“不过主子无需担忧,这次将病发出来,便是还好,一切都还能周转,不过在调养上得费些心思,除去药物辅助,若是可以,尽量不要让公子独处,多带公子出去走走,心境开阔人自然就好了。”

李玉满盯着烧得浑浑噩噩的人看了两秒,“今日所说,只字片语都不许往外传。”

“臣,得令。”

李玉满挥手,“去开药。”

随后又对立于两侧的人道,“兰町,你跟季韵一起,快些将药熬出来,青沅,你叫厨房送碗鸡丝粥来。”

“是。”

几人领命离开,李玉满掀开帘帐。

早上叫嚣的刹绯脸颊通红地躺在床榻上,呼吸时而急促,时而薄弱。

怎么就患上心病了?

李玉满头一次后悔自己当初说话太直。

他年纪小,家中养的好,怕是一辈子没听过这样的话,长久憋着,又独处多思……

算了,以后慢慢养着吧。

没过多久,青沅先端着托盘回来。

看见李玉满亲自在照顾,眸光闪了闪。

“主子,粥来了,路上散了些热,温度刚好。”

李玉满把帕子丢到铜盆,稍稍退开,“服侍他用些。”

“是。”

刹绯迷迷糊糊,潜意识地拒绝,一勺都喂不进去。

青沅不敢下劲,无奈看向李玉满。

李玉满接过人,半靠在她怀中,然后接过白瓷碗。

她喂了两口,也没喂进去。

李玉满想了想,换了一种方法,“刹绯?刹绯。”

“嗯?”

她尝试叫醒他,唤了几声,果然有反应。

“吃东西了,刹绯。”

“玉满?”刹绯混沌地睁开眼。

“是我,来张嘴。”

刹绯听话张开。

“再来一口。”

刹绯呆呆地盯着李玉满眼睛都不眨一下,叫张嘴就张嘴,好说话得很。

喂完一碗,李玉满将他放下,“闭眼,睡觉吧。”

“不要,醒来什么都没有。”

用完一碗粥,刹绯似恢复了一些精神,拉着李玉满的衣襟不放,眼眶红红的。

李玉满握住他手,“不走,我就在这守着。”

刹绯也不知道听懂没,就这样拽着,直到眼皮守不住,慢慢合上。

李玉满往后看了眼,接过青沅拧好的帕子,轻轻盖在刹绯头上。

大概换了三轮,兰町也回来了。

李玉满照例往旁边让。

只是这次将刹绯唤醒,他眼睛清明了许多,看清靠近的人,第一反应便是推开兰町。

“什么东西!也敢近我的身?”

力相互,兰町往后倒,刹绯也力竭般往前扑,李玉满手快地扶起刹绯。

兰町被热药烫了一身,委屈地看向李玉满。

李玉满只担心刹绯有没有被烫到,见他只是排斥,并无异样,挥挥手,“将药放下,你俩下去。”

兰町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狠狠瞪了床上人一眼。

刹绯:“你什么眼神!”

李玉满顺着他的话看下去,兰町早已恢复可怜模样。

“怎么了?”李玉满问。

“没怎么,”刹绯拂开额头的帕子,掀开被子就要往下走,“这里有人不待见我,我走!”

“谁不待见你?”李玉满疲惫地稳住他。

刹绯才来一天不到,下午闹着不吃饭要出去,晚上好不容易没什么力气闹了,又发起了高热。

就这一天,李玉满便感觉自己沧桑了许多。

现下好不容易安稳些,自然以他为先。

刹绯眼尾上挑,“哼!我又没瞎,放开我!我不受这闲气!”

李玉满舍不得对他发火,冲旁边道,“要本王请你们下去吗?!”

青沅忙拉着委屈的兰町退出去。

“那人是谁?怎么搞出这副样子,活像我欺负他一样。”刹绯小嘴一撅,得了便宜还卖乖。

李玉满瞥了他一眼,无奈道,“……他天生就是个委屈样,不对,就没人敢给你气受,既然能起来了,就过来喝药。”

“不要,我要出去。”刹绯清醒些了,又复白日的做派。

“快点过来,别真把我惹生气了。”李玉满又哄了一句。

刹绯不情不愿地凑过去,口中还抱怨道,“你对我总是这么凶!”

“下次老子练兵一定带上你。”李玉满一边说,一边配合地将勺子举高。

刹绯抿了一点,“呕…好苦,我不要吃了。”

说完,人就缩回床榻里边去了。

李玉满看了看,一头雾水道,“就碰了点嘴皮子,你哪来的这些毛病?”

不说还好,一说刹绯又炸了,“是是是,我毛病多,你不耐烦把我丢出府就好了,把我困在这里羞辱我干什么?你堂堂济王,就是这样对待有功之臣的?”

说完,刹绯拉高被褥,蜷缩在里边。

李玉满只看见被子颤颤,听着像哭了般。

她长舒了口气,认命般低头道,“是我说错话了,你一点都不麻烦,只是性子娇贵。”

“这次我拿蜜饯,你过来,我们一口药,一口蜜饯,将药喝完再谈其他。”

刹绯盯着那碗冒着白气、散着苦味的褐汤,整张脸拧在一起,“苦都苦死了,真不想喝。”

哪怕是李舒生病,李玉满都没这么费心过,好话说尽,一退再退。

此刻努力压制的火气,渐有冒出的迹象,刹绯又道,“我不是一无是处吗?病死了才好,劳得你费什么心。”

这高热来得突然,刹绯嗓子被烧得有些哑,如今又蒙在被褥里,更添几分可怜,哪怕说的话不依不饶,也让人心揪。

再回想季韵说的话,李玉满再大的火气也被他几言几语扑灭。

她也不准备再费口舌,拽着刹绯露在外面的白细脚腕,将人拉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