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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三单膝下跪,沉默地行了个礼,“主子,周边部署已经安排妥当,随时可以离开。”

时行雨两人走了,时琬琰又恢复了原样,她微垂着眸,面色寡淡地半依半卧在草堆上,闻言轻声道,“不急。”

寸三跪在盯着不远处溢出的血水,“可他们欲对主母用刑。”

“什么?”

囚服的衣摆在空走划出一道凌厉的弧度,时琬琰几乎是在寸三语落间弹起。

动作太大扯动了她的伤口,新鲜的血液再一次从已经结痂处撕裂出。

自小娇生惯养长大的时琬琰却一声不吭,连目光都没有移开半分,带着刀锋划破寒冰的冷盯着寸三。

寸三早在时琬琰起身时,便匍匐在地,他颤声道,“奴来时,听到狱卒们要提审主母。”

再一次听到准确的答复,时琬琰闭了闭眼,母亲被提,想来父亲早已经被提了。

可怜她一直以为,朝廷会看在时家为大晋作出的贡献上,又在明确她才是主谋的情况下,对父亲母亲缓刑,怎么也要她认罪才会有所行动。

没想到……顾槐这么等不及!

时琬琰果断道,“不必再等,济州没有消息便算了,即刻劫狱,护送父亲母亲以及族人出城。”

寸三并未立马接令,而是迟疑道,“ 那您……”

时琬琰背过身,凉凉的语气透着执着,“我再等等。”

她在等济州也被时家拿下的消息传来,济州被破,那与之相连的青州、兖州、朔州便会逐一被时家收入囊中,届时南方北方大州对上京齐齐逼近,呈包围状。

到时兵临城下,那些嘲笑她的人,侮辱时家的人自会付出鲜血的代价!

寸三心头一凛,可若是时家劫狱了,天牢的看守只会更严,而唯独还留在这的时琬琰将接受更惨无人寰的审讯。

时琬琰是他们唯一的主子,他们的存在家主不知,不喜,若不是为了救时琬琰委实没必要耗费如此多的人力。

天牢外的部署,几乎将暗卫营掏空了。

时琬琰重新躺下,发现人还在,她将他的踌躇看在眼里,心中并无贴慰,反而极其不耐。

刀要听话才好用。

她锐眼斜扫来,“需要我再说一次?”

嗓音淡淡,寸三却心头一震,在外面号令久了,差点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忘记了时琬琰的规矩。

若不是如今少人,他大抵已经死了。

寸三想着生出的那点怜惜,顷刻间灰飞烟灭,用力地磕了一个头,转身离开。

牢房内重新空寂下来,时琬琰才眉心蹙起,缓缓在草堆上打了一个滚。

有点疼……

也怪大月有病,非要在雍州找什么人,使得雍州不得不接受朝廷的军队进入,牵制住了时家大部分兵力,否则……她也不用非要等到有了济州的消息再行动。

她捂着伤口,平静地看着房梁上因自负往蜘蛛网上撞了三次的飞虫,看着它终于被缠住,也看着它越努力蜘网缠得越紧,渐渐的没了动静,成了蜘蛛的口中食。

时琬琰移开视线,心想,再等半个月,半个月后若是济州还没传出消息,她就走。

……

这边离开了时琬琰牢房的两人,上了三楼,推门进到一处看似是牢房,实则布置温馨舒适的屋子内。

屋内点着暖香,角落里温着茶水,地面上铺着上好的羊毯,踩在脚下让人觉得好似走在云端,发不出什么声音。

可也难逃有人故意蹬它,发出闷闷地声响。

时昆霖听到动静不急不慢地抬眸,看着愁眉苦脸进来的两人,也不动,继续提笔抄着道经。

经过一个月的相处,时行雨已经不怕曾经威严的父亲了,燕北平直直走过去,他也亦步亦趋地跟着。

燕北平看见时昆霖如此闲云野鹤,顿时怒气冲冲,他一掌拍到桌面上,直把桌面上的纸张掀翻。

时行雨吓了一跳,顿时跳开。

一滴墨落到了时昆霖纯白的轻纱道袍上,他这才拧眉,看向两人,“这是何意?”

时琬琰那的惨样与时昆霖这里的舒适在燕北平脑海中轮回跳转,他道,“你怕不是哄我们的?故意将罪名安在你女儿头上,自己脱罪,独坐高台将我们耍得团团转!”

“这是不顺?”时昆霖一语道出了问题,缓缓放下笔,道,“我最是疼爱她,若非她犯下此等大错,我这个父亲何至于袖手旁观。”

燕北平冷笑,“呵,你可不止袖手旁观这么简单!”

若不是有时昆霖,顾槐想要拿到时家谋反的证据,哪怕只是一点,那也绝非易事。

只可惜哪怕有他,证据也是不全的,不足以令人相信,百年世家会谋逆。

时昆霖轻叹了口气,不计较他的鲁莽,“搬出她母亲,你们怎么还会铩羽而归?”

燕北平唇边扯出一抹讽刺的笑,径直做到时昆霖对面,“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冷血无情?”

时琬琰这样的姑娘,她被拷问了一个月,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好皮,谁见了不心疼。

时昆霖自觉与他无法沟通,转眸看向时行雨。

时行雨颇为尴尬道,“我们没说出口。”

“唉,原来是这样。”时昆霖低语道。

他还以为琬琰已经将亲族都抛弃了呢,她分明最看重她母亲。

时昆霖胸有成竹道,“你们再去试试吧,这个法子定见效的。”

“不用。”燕北平翘着腿,面无表情道,“我已经让人与太子表哥禀报了情况,我认为你,非常有嫌疑,太子表哥也认可了我的猜测。”

“所以,现在我准备正式审讯你——时家家主。”

燕北平话音一落,门就被大力撞开,只见穆若萧打头,他身侧涌出十名士兵,几乎没给时昆霖反应时间,他便被士兵带上沉重的锁链,将他从坐榻上拉了起来,架着往外走。

他珍惜的道袍已经不成样了,显然他没有想过顾槐等人会翻脸。

他求救扭头看向时行雨。

时行雨立马一屁股坐到了燕北平腿上,口中喊道,“爹,我被他困住了,对不起,不是儿子不救您,是他们……他们欺人太甚~”

时行雨的尾音拖出去老长,直至时昆霖的身影不见,他才松懈下来。

这时,挣扎了许久的燕北平一下子给他撅翻,“他娘的,你恶不恶心!?”

时行雨揉着屁股,一瘸一拐的站起来,“这叫一个人唱红脸,一个人唱白脸,你确定我爹就一定有罪?他没罪的话,还不是要我去接近他,我这不是将路铺好吗!”

“你不能换一种方式?”

“我怎么换,当时那个情况,你说、你说!”

“我……”

“好了好了,”眼看两人又要吵起来,穆若萧忙站出来阻止,“各退一步、各退一步。”

“哼!”

“哼!”

两人嫌弃地看了眼对方,冷哼一声别开头。

这时,长廊外,突然传出一声沉破惊慌的大叫,“有人劫狱了!”

天牢也有人敢劫狱,想到刚刚被抬出去的人,三人对视一眼,“不好!”

……

一个月后,太子府愁云惨淡,人人惶恐不安。

只因姗姗来迟的枯木先生诊断,他们的主子好像这辈子都与子嗣无缘了。

而与之相反的是济宁,城中开阔的街道满目张红,喜气洋洋

外来的商人朝路边的百姓问道,“这是有什么喜事嘛?怎么办得如此盛大?”

被拉住的那人也不生气,笑眯眯道,“是我们大城主和二城主今日一同成婚哩。”

说着迎面走来几个红花轿,商人不禁问道,“呀,这是娶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