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姜年和陈濯玉都相安无事,不知不觉陈少爷已经来工地快半个月了,这让本来就不觉得他能在这里待多久的姜年都小小惊讶了一把,不过他还是不打算带陈濯玉,依旧是放养就是了。
自从那天徐洋帆说自己回国以后,姜年在百忙之中居然还能抽空想一想他,只能说回忆真是个奇妙的东西。直到徐洋帆来到稷市,说要见他这天。
“放假?”陈濯玉看着姜年,神情有些古怪地扫了他一眼:“干嘛突然给我放假?”在他的认知里,姜年并不是个好东西,他至今还记得刚来工地的时候姜年不怀好意地给他放假,结果让他宿醉去上工的事儿。
“今天我要出去一趟,不在工地,你不是我助理吗?我都不上班儿了你也不用在这里了,干脆给你放个假。”姜年整了整自己的衣物,今天他特地穿了身以前很喜欢的一套休闲装,但是因为自己瘦了太多,已经有点撑不起来了。
“你要去干嘛呀?”陈濯玉凑近了些闻了闻他的身上,有些疑惑地看向他:“还喷了香水,难道是去见你情人?”因为姜年出去办事的时候不喷香水,虽然他身上总是带着香,但也只是沐浴露的味道,今天的香味儿却格外浓厚,穿搭也是从来没有过的精心程度。
“跟你有什么关系?”姜年理了理自己的衣领,有些担心自己的形象,在镜子里又检查了一遍。
陈濯玉双手一抱胸靠在门边:“我也要去。”
姜年看都没看他:“去你的呗,我又没拦着你。”
“我知道。”陈濯玉有些无赖地说:“但是我没钱。”
“那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姜年有些好笑地看着他:“陈少爷不会还想从我这儿要吧?”
“我可以不要,但是你得带着我。”陈濯玉待在八大队太久,都快忘了现在外面高速发展的现代社会是什么样儿的了,实在是心痒想去看看。而他的现金流被自家老子断了以后,他也硬气得没去要回来,更没找任何人借,所以现在陈濯玉是真正的囊中羞涩,兜儿里干净得连烟都戒了。
“您脸皮儿可够真厚的。”姜年睨了他一眼。
“我不管,你要是不带我去,我就在工地上捣乱。”陈濯玉眼珠转到天上去的一副无赖样儿,说完还又加了一句:“说到做到,谁让你不带我?”
姜年气愤地看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来。要知道工地是他的心血,就是因为怕自己不在,陈濯玉在工地上瞎胡闹,他才给他放假的。
半个小时后,两人一起出现在了姜年专属的越野车里。
“哟!少爷又不晕车了?”姜年瞄了眼副驾上的陈濯玉。
“少爷今儿高兴,不晕。”陈濯玉笑得特没脸没皮,其实这几天晚上抽空的练车已经有了显着的效果,但是陈濯玉没有表现出来,一方面是八大队的路太复杂了,他还没熟透,一些难走的路他晚上有些不敢走,另一方面是他享受着姜年给他开车。
姜年见逗不着他,于是专心开车,这条路他还是开得有些吃力,连带着空空如也的胃里带着一丝丝绞痛。
等上了高速收费站的时候,他凝重的表情才缓和了一些。
正在他们这辆越野要过收费口的时候,另一辆车的车屁股,在他们的旁边儿悄悄地蹭过来了。
陈濯玉有些疑惑地问:“这是在干嘛?”
姜年冷冷地开口:“蹭Etc。”
“蹭……”陈濯玉半天才反应过来:“啊?”
蹭Etc是一些爱占小便宜的车主会做的事儿,这样就可以不用交高速费了,不过这种事儿陈少爷简直闻所未闻。
姜年本来胃就不舒服,遇上这个蹭Etc的臭傻逼更是火冒三丈,他淡定地降下车玻璃,半伸出头去对着前面的车屁股骂道:
“麻痹穷疯了?Etc都蹭?还是上辈子穷死的?缺钱跟我说呀,爷爷烧给你!看什么看?说得就是你呢傻逼!你个穷逼怂逼臭傻逼,草包中的战斗机,再不闪开看爷爷不一脚油门怼死你丫的!看是你的小轿车硬还是老子的越野硬!”
这一连串怒骂惊得副驾上的陈濯玉目瞪口呆。
这就是常青藤大学文学专业高材生的素养吗?爆粗口每个人都会,但是唯独姜年看上去斯斯文文的,突然来这么一连串最让人意想不到。看来姓姜的平时骂他的那些话真的是嘴下留情了,陈少爷服了。
虽然没有素质但是有效,骂完以后的姜年只觉得心情舒畅,那辆蹭Etc的车还是让开了,他们的车就这么开过了收费站,收费员看见姜年说话粗鄙,但是人又俊美漂亮,这个反差感迫使她的“微笑服务”更加到位。
两个小时以后,车停在了稷市的市区的某个马路边儿,姜年把车停下后,给陈濯玉转了一笔钱:“这些钱够陈少爷今天好好挥霍了,你想去哪儿去哪儿,晚上6点来这儿等我。”
陈濯玉不置可否,收了钱下了车。
而等姜年开车走了以后,他又立马拦了辆出租。
他长腿一屈就迈进了小小的出租车:“师傅,跟上前面那辆车!”
“好嘞!”
他有些好奇,姜年去见的到底是谁。
能让姜年百忙之中还倒出空来见的人,陈少爷高低得看看到底长得什么三头六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