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傲荣远远看到她,朝她挥了下手。
陈傲荣是陆氏集团元老级人物,现担任分公司总裁,在商场浸淫十几年,举手投足都透着圆滑。
笑面虎一个。
温辞挂了电话,走过去,“陈总。”
“闻州没跟你来?”陈傲荣调侃了句。
温辞莞尔,“没,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
陈傲荣笑了笑。
两人寒暄两句,陈傲荣切入正题,嘱咐道,“盛世这次派了埃文过来,这人新官上任,挺难应酬的,一会儿我尽力给你挡酒,挡不了的,你适当喝几杯,多注意。”
温辞不禁心暖,“谢谢陈总。”
推开包厢门。
埃文闻声抬头,一眼就追到陈傲荣身后的温辞,落落大方,他眼里划过一抹欣赏之色,挑了下眉。
陈傲荣笑呵呵跟他握手,“埃文,百闻不如一见,幸会。”
“陈总谬赞了。”
埃文淡笑,看向他身后的温辞,勾唇,“这位就是陆总的妻子,温……辞?温经理?”
温辞莞尔,伸出右手礼貌跟他交握了下,“你好。”
寒暄之后,便提上正事。
餐桌上觥筹交错。
红的白的,好几瓶都空了。
陈傲荣给温辞挡了不少酒。
埃文确实挺难攻克的,是块硬骨头,双方谈了两个小时,最后以一个中和的价格签下了下个季度的合作。
温辞正整理着资料。
埃文晃了下酒杯,目光从她身上掠过时,眯了眯眸,笑问,“温经理能力这么优秀,有没有想过去别的公司?”
温辞放好文件,斟酌了两秒,笑着回,“我考虑。”
埃文勾了下唇,没再追问,他放下酒杯,“麻烦温经理出去叫一下服务员。”
“好。”
埃文嗜酒的名声在圈子里无人不知,温辞以为他还要继续喝,放下手头的文件,朝门口走去。
忽然,身后一阵脚步声。
紧接着,一股大力箍紧了她的腰。
浓重的酒气和血脉偾张的男性荷尔蒙气息无孔不入的侵入她的身体。
温辞脑中警铃大震,侧身躲开他的手,警惕看着他,“埃文!”
埃文摩挲着指尖,似是在回味刚刚那柔软的滋味,看着温辞的那双眸充满了侵略性。
他唇角的笑意很深,步步紧逼,“温经理,我送了你们陆氏这么一大份礼物,你不回馈点什么吗?”
温辞狠狠皱了眉,冷声提醒他,“我是陆闻州的妻子!”
这个合作分外重要,她不想双方闹的难堪。
然而埃文显然不以为意,笑得混不吝,“妻子怎么了?结婚了还可以离婚,我真挺喜欢你的,要不你跟了我吧?”
“温经理这么优秀的人,陆闻州却只给你一个市场部经理的位置,明显是不珍惜啊,我能给你的,远远比这个多。”
温辞恶心坏了,抬腿用力踹他,推开大门,她记得陈傲荣就在廊道接电话,“陈总!”
话音未落,她就被人重新拽了回去,“啊……”
男人呵笑,“陈傲荣他早就把你卖了,你还傻乎乎的给人数钱,蠢!”
温辞脸色变了变,白花花的。
两个小时前,陈傲荣关怀的声音。
这些年,陈傲荣多次照顾,一一在她脑海浮现。
在她心里,他就是长辈一般的存在,却干出畜生不如的事。
温辞一颗心都坠进了冰窟。
埃文哼笑,抬手去碰她脸颊,“伤心了?”
温辞嫌恶的一把甩开他的手,右手捞起一旁的花瓶,直接朝他脑袋砸去。
“你给我滚开!”
砰!
埃文眼疾手快侧身躲开,却还是被划伤了脸颊。
他脸色也跟着沉下来,耐心彻底告罄,阴翳的眯眸,“我本想温柔点的。”
温辞一个女人,那把子力气,哪里是男人的对手,轻而易举的被扔在沙发上。
“你不怕陆闻州找你算账吗!”这个时候,温辞只能搬出他来压埃文。
埃文顿了一秒,动作不停,“就是不知道,他最后是选利益,还是女人。”
话还没说完,砰的一声,埃文突然栽倒在地上……
温辞惊魂未定,胸口剧烈起伏着,一张小脸惨白。
“小姐,您没事吧?”
穿着保镖制服的人忧声询问。
温辞咬了咬苍白的唇,撑着沙发起身,“谢……谢谢你……”
“这个人我们之后会送进派出所处理,您放心。”
温辞木讷点头,说了声谢谢,猩红的眸看了眼地上不省人事的埃文,随之又想起了陈傲荣……
都是贱人。
她攥了攥拳。
……
与此同时,包厢外面的露台。
“傅总,通知保镖过去了,这会儿温小姐应该安全了。”方远交代。
傅寒声点了根烟,齿关咬着烟蒂,重重吸了口,哑声嗯了声。
挂了电话,
那股难以名状的躁意盘踞在心头挥之不去。
傅寒声微微拧眉。
帮温辞一次是巧合,那第二次,第三次呢?
而且现在还是在知道她结婚了的前提下。
他用力捻了烟头,眸色深沉的透不进一丝光亮。
最后一次了。
……
埃文被送进派出所,拘留一周,那地儿待着的大多都是社会上的混混,够他喝一壶了。
做完笔录,温辞直接回了公司。
好巧不巧,在楼下刚好碰到陈傲荣。
看到温辞,陈傲荣错愕了瞬,“温……”
啪!
温辞狠狠给了他一个巴掌。
陈傲荣被打猝不及防,一张老脸黑的能拧出水来。
他一贯受人恭维,哪受过这种屈辱?还是被一个女人又打又骂。
他瞪着眼,低呵,“温辞!你疯了!这是在公司外面!”
温辞冷笑,“原来你还怕人看到啊?我以为,你没脸没皮,是个畜生呢,真是烂到根了!”
陈傲荣被说的脸红脖子粗。
事情既然挑破了,他索性也不装了,低头淬了一口,切齿道,“我看你是市场部经理的位置坐的太久,得意忘形了!”
“就你,家里没权没势,要不是有陆闻州,你能安然到现在?用你换盛世的项目够给你脸了!”
“你能干干,不能干有的是能干的人替代你,别蹬鼻子上脸!”
陈傲荣冷哼了声,拂袖离开。
有恃无恐。
保镖挡住温辞,冷声警告,“温经理,你要再过分,别怪我们不客气。”
温辞孑然一身,哪是几个壮汉的对手?
气的肩膀都在发抖,只能眼睁睁看着陈傲荣上车离开。
她深吸了口气,掏出手机给陆闻州打电话。
人在脆弱的时候,总是下意识想依赖可以依靠的人。
她现在无比希望陆闻州帮她做主……
而此刻。
陆闻州正沉浸在温柔乡里,难耐喘息。
何书意面目潮红的坐在他的大腿,柔软的指尖在他胸口画着圈,“闻州哥,刚刚舒服吗?”
娇滴滴的声音酥进人骨头里。
陆闻州眯眸瞧着她,眼尾染着欲。
这个妖精,当真是勾人的要命,本想跟她划清界限,她就像个糖人似的,粘着他,让人留恋。
“闻州哥,我这次一定听话,不会再惹麻烦了,解约的事,我也听你的,你别赶我走……”
何书意委屈的说。
陆闻州摸了摸她脑袋,沉默一瞬。
刚要说什么。
桌上的手机嗡嗡震动。
是温辞。
瞬间,陆闻州便愧疚起来。
他提醒何书意别出声,接通了电话。
“小辞?”
“闻州,你现在在办公室对吗?我有事找你。”
温辞声音有些哑。
话音落下,办公室门蓦的被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