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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刚爬上千幻神宗的飞檐,演武场的擂台已被围得水泄不通。

慕星黎站在青石板铺就的擂台上,玄色裙裾被风掀起一角,露出内侧绣着的九尾暗纹。

她望着对面立着的雪无涯,少年腰间的紫霄仙宗玉牌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可那双眼却像蒙了层雾——与昨日试剑石前骂她\"邪修\"时的锋芒毕露截然不同。

\"无论结果如何,我都要揭开这场阴谋。\"她垂在身侧的手攥紧,指节因用力泛白。

前世被慕华安推入血池时,慕绾月也是这样空洞的眼神;此刻雪无涯后颈若隐若现的红痕,像极了前世那些被傀儡丝操控的死士。

台下传来清越的钟声。

裁判长拂尘一甩:\"第三轮傀儡术对决,开始!\"

雪无涯的指尖骤现赤金色丝线,如毒蛇吐信般缠向慕星黎咽喉。

她足尖点地向后掠去,玄螭剑嗡鸣出鞘,化作青鳞流光在身周盘旋。

丝线擦着她鬓边掠过,割下几缕碎发,落在擂台边缘\"啪\"地灼出焦痕。

\"他的傀儡丝轨迹太规律了。\"慕星黎眯起眼,方才闪避时瞥见雪无涯手腕的动作——抬肘三寸,抖腕半分,与昨日在丹房偷听到的\"天机阁傀儡术口诀\"分毫不差。

她旋身避开第二波攻击,玄螭剑突然转向,剑尖挑断一缕丝线。

丝线断裂的刹那,雪无涯的瞳孔猛地收缩,像是被什么力量拽了一下,踉跄着向前栽去。

观众席传来抽气声,林绾的尖嗓混在其中:\"快看!

雪师兄都站不稳了,定是那慕星黎用了邪法!\"

慕星黎没接话。

她注意到雪无涯后颈的红痕更明显了,像条活物般沿着脊椎往衣领里钻。\"是时候了。\"她咬了咬舌尖,第四尾自后腰处缓缓浮现,银白狐毛在日光下泛着细碎金光——这是神族血脉觉醒后才会显现的\"灵力共鸣\"之尾。

台下突然响起倒吸冷气的声音。

黎玄澈站在最前排,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的青玉狐首佩,喉结动了动。

他看见慕星黎额角渗出细汗,睫毛在眼下投出颤动的阴影,便知她正以神狐特有的共鸣术,强行与雪无涯体内的傀儡丝建立联系。

\"疼......\"雪无涯突然捂住太阳穴,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有东西在啃我的脑子......\"

慕星黎闭着的眼睫剧烈颤抖,识海中的空间灵泉突然翻涌,清冽的草木香顺着经脉窜入指尖。

她能清晰感知到那缕傀儡丝——冰凉、黏腻,像条寄生在雪无涯神魂里的虫。\"灵泉,助我。\"她在心底低唤,掌心的灵泉瓶泛起温热,一滴泉水顺着脉络注入识海。

擂台突然腾起淡紫色薄雾。

雪无涯的傀儡丝在雾中扭曲变形,原本指向慕星黎的丝线猛地转向,如离弦之箭射向观众席首座——那里端坐着紫霄仙宗的傲无痕。

\"放肆!\"傲无痕瞳孔骤缩,玄铁剑仓促招架。

金铁相击声中,一缕丝线擦过他左肩,在玄色道袍上绽出血花。

演武场刹那死寂,直到林绾的尖叫刺破空气:\"邪术!

她用邪术操控傀儡!\"

\"各位不妨看看雪师兄后颈。\"慕星黎抹去唇角血迹,抬手指向雪无涯。

少年颤抖着扯下束发玉冠,乌发垂落间,后颈处赤金丝线若隐若现,正顺着皮肤往耳后钻。

\"这是......天机阁的'千丝引'!\"有识货的长老倒抽冷气,\"当年血云谷灭门案,凶手就是用这邪术操控了谷主!\"

议论声炸成一片时,慕绾月的身影突然从人群中窜出。

她袖中滑出个青瓷瓶,指尖刚要捏碎瓶口,一道灰影如鬼魅闪至她身侧——是月明洲。

他扣住慕绾月手腕的力道极大,指节泛白:\"慕姑娘,这毒粉泼在擂台,伤的可不止星黎。\"

慕绾月的瞳孔骤然收缩,后颈浮现出与雪无涯相似的红痕。

看台上,慕华安正端着茶盏,拇指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的青铜环。

他目光扫过擂台上的慕星黎,又落在挣扎的慕绾月身上,眉峰微蹙,指尖在茶盏边缘叩了两下。

\"够了!\"裁判长重重甩下拂尘,\"慕星黎,你且解释这'邪术'是何缘由?\"

慕星黎望着台下脸色铁青的傲无痕,又瞥向指尖还沾着慕绾月袖中毒粉的月明洲,突然笑了:\"各位长辈若想知道傀儡术的秘密,不妨问问紫霄仙宗的傲师兄——毕竟,方才那些丝线,可都是冲着他去的。\"

傲无痕猛地站起,玄色道袍带翻了茶盏,琥珀色茶汤泼在锦缎上,像团凝固的血。

他刚要开口,慕星黎又补了句:\"对了,方才用灵力共鸣时,我听见些有趣的声音。\"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慕华安的方向,\"有人说'留着慕绾月还有用',不知是哪位长辈?\"

演武场的风突然转了方向。

慕华安的茶盏\"咔\"地裂了道细纹,他抬头时已恢复温和笑意:\"星黎这孩子,许是战斗时太紧张了。\"

慕星黎没接话。

她望着傲无痕捂着左肩的手,看着慕华安袖中若隐若现的青铜环,突然觉得喉间发苦——这不过是撕开了阴谋的一角。

更棘手的,是方才用空间灵泉时,她分明察觉到识海中的灵泉少了三分。

裁判长宣布慕星黎胜出时,她听见台下传来黎玄澈的轻笑。

抬眼望去,他正站在擂台边,狐尾收在广袖里,却仍有几缕银毛从袖底漏出,在阳光下泛着温柔的光。

慕星黎握紧玄螭剑走下擂台,风掀起她的发梢,掠过黎玄澈肩头时,她低声说了句:\"师尊......\"

黎玄澈的手在袖中动了动,终究只是将一方绣着九尾的帕子递过去:\"先擦了血。\"他的目光扫过她后颈——那里不知何时浮现出一道极淡的红痕,像被什么东西轻轻烙过。

演武场的日头越升越高,慕星黎望着远处云雾缭绕的千幻峰,突然想起昨夜灵泉瓶发烫时的预感。

她知道,今日的胜利不过是序章——慕华安的青铜环,傲无痕的伤,还有自己后颈那道莫名的红痕,都在提醒她: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