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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道里的腐臭突然翻涌成令人作呕的浪潮,慕星黎的银尾尖刚触到石室的石门,整个地底便发出闷雷般的轰鸣。

她瞳孔骤缩——这震动的频率与寻常地脉波动不同,分明是有人在强行撕裂空间。

\"冥无渊破了外层封禁。\"她声音压得比地底虫鸣还低,尾尖的灵泉雾气瞬间凝成冰刃。

云阡润的指尖正抵在石门的阵纹上,闻言猛地收回手,腕间的青玉镯裂出细缝——那是她用本命灵脉温养的阵器,此刻正疯狂传递着危险信号。

沈初序的裂魂刃\"嗡\"地轻鸣,刀身紫斑顺着他的手臂爬上脖颈。

他背靠着洞壁,目光在三人之间扫过:\"灵识被压制了,最多探五丈。\"

话音未落,头顶的岩石突然像被巨手揉捏的面团般凹陷下去。

慕星黎拽着云阡润就地翻滚,一块磨盘大的碎石擦着她的发尾砸进血池,溅起的血珠沾在银尾上,立刻被灵泉雾气蒸腾成青烟。

\"吼——\"

这声咆哮震得三人耳膜生疼,血池中央的聚魂阵突然炸开黑芒,一道黑影破阵而出。

那是头足有两丈高的异兽,浑身覆盖着鳞甲般的黑纹,双眼红得像浸在血里的宝石,脖颈处还缠着半条断裂的锁链——正是慕星黎在试炼谷见过的玄螭。

\"玄螭!\"她脱口而出。

前世她曾在古籍里见过这种上古神裔的描述,却不想今生会在此处重逢。

更让她心惊的是,玄螭的脊背正渗出黑血,那些血珠落在地上竟腐蚀出焦黑的坑洞,分明是被血契咒毒侵蚀了灵识。

云阡润的阵盘\"叮\"地落在掌心,她盯着玄螭脖颈的锁链残片:\"这是幽冥教的'蚀骨契',用生魂喂养的邪术。\"

沈初序的裂魂刃指向玄螭,刀身紫斑却突然凝滞——玄螭虽在狂躁,却始终避开三人所在的方位。

慕星黎的灵识触到玄螭的识海,瞬间被一股微弱却坚韧的力量缠住。

那是...求救?

\"退开。\"她按住沈初序的手腕,银尾上的灵泉雾气如活物般窜向玄螭。

前世她被慕华安用蚀骨契控制时,是灵泉的净化之力救了她。

此刻雾气钻入玄螭的鼻孔,黑血渗出的速度明显减慢,玄螭的咆哮变成呜咽,庞大的身躯竟缓缓伏低,头颅朝她轻蹭。

\"成功了?\"云阡润的阵盘泛起青光,她分明看见玄螭识海里的黑咒正在消融。

\"愚蠢!\"

冥无渊的冷笑裹着黑风灌进石室,三人身周突然窜出九根黑铁锁链,链头倒刺上还滴着黏腻的绿液。

慕星黎的银尾横扫,灵泉雾气凝成屏障,锁链撞上去却像烧红的铁戳进冰面,嗤嗤冒着白气。

\"镜像投影!\"她指尖掐诀,身侧瞬间多出三个虚影。

云阡润的阵盘同时抛出,三枚刻着锁魂纹的玉盘悬浮半空,青色光网将四人笼罩。

沈初序的裂魂刃连斩七次,斩断缠向云阡润的锁链,刀身紫斑却已爬到了下颌——这是透支灵力的征兆。

玄螭突然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它脖颈的锁链\"啪\"地断裂,前爪猛地拍向地面。

血池的血水被震得冲天而起,竟在半空凝成一面血镜,照出冥无渊那张扭曲的脸:\"玄螭是我用百个婴孩的生魂养的战兽,就凭你们?\"

慕星黎的灵泉雾气突然暴涨,将玄螭整个包裹。

她能感觉到灵泉在疯狂抽取周围的灵气,玄螭的鳞甲下泛起银光——那是神裔血脉被唤醒的征兆。

玄螭仰头长鸣,口中喷出赤金色火焰,黑铁锁链触火即融,连冥无渊的血镜都被烧出个窟窿。

\"去!\"她推了玄螭一把。

玄螭会意,庞大的身躯如离弦之箭撞向血镜。

冥无渊的冷笑变成惊呼,血镜碎裂的瞬间,他的虚影显出身形——背后的命门处,一枚血色鳞片正随着他的喘息明灭。

\"弱点在命门!\"慕星黎的灵识精准捕捉到那处波动。

沈初序的裂魂刃突然爆发出紫芒,他足尖点地跃上玄螭后背,刀光如电刺向那枚鳞片。

\"啊——\"冥无渊的惨叫震得石室簌簌落石,他的虚影像被扎破的气球般迅速坍缩,最后化为一团黑雾钻进血池。

血池的血水突然倒灌,聚魂阵的光芒彻底熄灭,只剩中央那枚幽光玉牌静静悬浮。

云阡润扶住石壁喘气,发间的银簪已断成两截:\"冥无渊跑了?\"

\"他的本体不在这。\"慕星黎摸着玄螭的头颅,它的鳞甲已褪去黑纹,露出底下银白的神裔纹路,\"但蚀骨契被破,他短时间无法控制玄螭了。\"

沈初序收刀入鞘,紫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玉牌。\"他抬下巴指向血池中央。

那玉牌的纹路与慕星黎前世所见分毫不差,是慕华安当年用来引她入陷阱的\"引魂牌\"。

她刚要迈步,身后突然响起环佩轻响。

\"各位辛苦了。\"

三人同时转身。

慕绾月不知何时站在石室门口,月白裙裾沾着血渍,腕间的珊瑚串正泛着诡异的红光。

她的笑还是那样温柔,眼底却像淬了冰:\"你们以为破了蚀骨契,就能阻止幽冥教的大计?\"

血池的水突然又开始翻涌,这次不是黑芒,而是彻骨的寒意。

慕星黎的银尾不自觉竖起,灵泉雾气在掌心凝成利刃——她分明记得,方才进入石室时,门口的机关是她亲自用灵泉雾气破解的,慕绾月是如何无声无息跟进来的?

慕绾月的目光扫过玄螭,又落在玉牌上,最后停在慕星黎脸上:\"小师妹可知,这玉牌里锁着的,是谁的生魂?\"

她的声音像根细针,扎进慕星黎的耳膜。

血池突然溅起水花,一滴血珠落在玉牌上,竟映出一张与慕星黎有七分相似的脸——那是她早夭的亲姐,慕星黎从未见过的,母亲临终前反复念叨的\"阿柔\"。

整个老巢再次陷入死寂。

慕星黎的银尾尖微微发颤,她盯着玉牌上的倒影,突然想起前世慕华安临终前那句\"你姐的魂,在引魂牌里\"。

原来不是诅咒,是真相。

慕绾月的指尖轻轻划过玉牌,珊瑚串发出细碎的响:\"想救你姐姐?

那就跟着我——\"

\"砰!\"

石室顶端突然塌下一块岩石,慕绾月的身影在碎石中消散,只余下她的笑声在空洞里回荡:\"不过要小心,你最信任的人,或许比幽冥教更可怕。\"

慕星黎握紧灵泉雾气凝成的利刃,银尾上的灵泉光芒将她的影子拉得老长。

她盯着玉牌上姐姐的脸,又看向玄螭脖颈处未消的黑痕——这场局,远比她想象的深。

血池的水还在轻轻晃动,像有人在水下注视着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