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瑞泽缩着脖子,十分心虚的别过头,不敢看向父亲的神色。额......母亲和宛如怎么也在瞪我?
真的很过分吗?........额....真的很过分。
徐瑞泽见老母亲和媳妇都给自己点头确定真的很过分,连忙一个转头就是解释。
“爹!”
徐老太爷徐定邦刚举起的右手被老儿子的狼嚎给吓了一跳,拍下去的时候下意识更加用力了。
“啪!”
“嗷!!!”
“痛!!!!!”
徐瑞泽痛得眼泪花都冒出来了。老太太和白宛如也心疼了。
“你瞅瞅你瞅瞅,打孩子脑袋怎么能用这么大力气!这么大力气你应该打在屁股上的,那里肉多,不怕打。”老太太伸手捏着帕子赶忙给自己鬼哭狼嚎的老儿子揉脑袋。
白宛如却是使劲憋住了自己差点一个“噗呲”笑出来的声 。
老太爷也是心疼的,他自己的手劲他知道。可是嘴上却是什么也不说。
徐瑞泽十分知道分寸,见可怜装的差不多了。刚忙抬头就是对着老母亲“嘿嘿”一笑。
“被我吓住了吧娘!嘿嘿。我装的。”徐瑞泽嬉皮笑脸的让母亲宽心。
徐老夫人心里哪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怕这合约里面,对那小女儿不利的,更为苛刻的条件还有不少。
况且这哪能真的不疼呢?老夫老妻一辈子了,老头子的手劲她能不知道?
老儿子这般,也是逗自己开心呢。
“这丫头还提了三个条件。”徐瑞泽正了神色,继续和老父说着。长痛不如短痛,诶,只希望自己刚刚闹了那么一下,老父待会听完之后就能不揍我了吧。
老太爷点点头。示意老儿子继续说下去。
“第一个她想签八十年,只前三年不收租金。后面的都可按正常租金收取。”
“第二个就是要请本地所有权贵乡绅,还有管辖洪江县府城的州长,文书,一起在本地父老的见证下签署文书合约。还要文书一式五份”
“第三,就是稍稍配合她的建设期间的需求,意思是不要卡那么死。”
这三个条件一说完,屋里三个主子都沉默了。
良久,白宛如不解的开口道:“这丫头图啥?可是............”
自己媳妇未尽之意徐瑞泽明白。这是问林月这丫头怕不是个傻的吧?
徐瑞泽忙摇头。“头脑清醒,顶多有些年轻人的张狂,但总的来说还算沉稳了。”
“哦,还有件事忘了说了,这丫头夸下海口诱我上钩之时曾说过,她不仅能把这四条街盘活,还能将咱们整个洪江县的税收提高三倍。”
徐瑞泽轻飘飘的丢下一颗炸弹。
屋子里的老母和媳妇惊得失声。就连风雨半生的老太爷,也惊得胡子翘了翘 。
“这怎么可能?”老太太觉得这是天方夜谭。
“这,这林永生的姑祖母怎这般狂妄?”徐瑞泽的媳妇以帕掩嘴,眉头轻蹙。
“你再详细和我说说关于这女娃的事情。事无巨细,仔细说说她的言行 。”
老太爷皱着眉沉声开口。
他自己的儿子他清楚。这货一直是有些运道在的。
最后能兜兜转转达成六十年期限和翻三倍的税收以及租金照交。只怕这女娃真的能把这几条街给盘活。
而且还不是一般的盘活。
既然这样,那就更要好好斟酌一番,弄清楚这女娃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才能更好拿捏与其之间的相处分寸,还有是否可以过多牵扯。
林永生这义子反正咱老徐家是要保了的。只要这女娃不是太离谱,太过离经叛道。看在林永生的面子上,对其照拂一二也不是不可。
徐瑞泽没有回应老娘和媳妇的惊呼,事无巨细的自己在府衙听见来报说徐凯和同窗来了府衙,里面还有个小女娃的事,从头开始说了一遍。
等全部说完,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了。
此时已经过了饭点,但一屋子主子没一个有心思吃饭的。下人们只得把饭菜放在了小厨房的炉灶上温着,只要主子们一叫用饭,就能立马吃上热乎的。
徐瑞泽一口气说完,直接端着茶壶吨吨吨的喝起水来。
“这么说,这小凯让他的小厮送回来的红烧肉,也是这海棠村里出来的?”
“也是今天才有的?”
徐老夫人一连问了两个也是。
徐瑞泽点点头。“我派人去打听过了,这红烧肉不仅是林月教给他们做的,就连这去码头卖吃食的主意也是她出的。”
“哦,就连这林月,也是最近这几天好起来的。”
一屋子的人再次陷入了沉默。
“泽儿,”徐老夫人和徐老太爷同时开口。
老两口对视了一眼,明白这是对方和自己想到一起去了。
“你再说一下这丫头对那四条街的规划。”这次老夫人开了口,老太爷没有说话,手扶着胡子在一旁点头。
徐瑞泽只好再说了一遍。
再次听完之后,老太爷说话了,“你觉得呢?”
徐瑞泽知道父亲这是什么意思,理所当然的回答,“这事不稀奇,只要她没有危害国家的意思,那咱们都当不知道,再说了,那道密旨咱是比三字经背得还要熟溜。”
“而且咱们大雍朝不说之前,就说现在,像她这样的能人,还是有不少还活着的。”
“这事不该咱头疼,咱们只管当不知道罢了,然后把这事报给朝廷就行了。”
老太爷很是满意徐瑞泽的回答。口中却是故意和徐瑞泽唱着反调。
“这要是将来有个啥,连累了咱们徐府可怎么办。”
徐瑞泽不以为意,“能有个啥?咱们徐家是开国功臣,那林月不过是个不足金钗的小丫头,就算已是豆蔻之龄,这朝廷律法在这里,要连累也是连累她的夫家。”
“要是这丫头不成婚,想法子鉴定成为不孕不育,难有子嗣,那咱们更没什么好怕被连累的了。”
白宛如听完自家丈夫做的分析,心里的石头落了下来。
而徐老太爷和徐老夫人,则很是满意于自己老儿子的回答和分析。
他们这下才是真的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