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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宫中剑拔弩张的紧张氛围不同,裴府内倒显得格外宁静祥和。

不过,在这份平静之下,也有着细微的暗流涌动。

赵鹿吟刚回到府上,就有侍女来说,门外有一位公子想见她。

“他有说什么吗?”赵鹿吟不认为平白无故的会有什么公子想见她。

“他说,您会帮助他的。”

听到这话,赵鹿吟唇角微扬,转身走向了庭院的廊亭水榭,道,“带他进来吧。”

胡床上,一位身着玄青色衣袍,腰绑暗红色腰封的公子,正慵懒地半倚在床侧雕花处,她随意地晃着腿,目光沉静地望向水榭下冰封的湖。

别有一番静谧之美。

萧合走进来时,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幕。

待侍女退下后,赵鹿吟才转过头来注视着他,

一身白色麻衣脏兮兮的,还带着一点食材腐蚀的味道,想他大概是混在夜间出宫的垃圾车里出来的。

“你倒是胆大,竟出宫来找我。”

萧合垂下了头,心中紧张,仿佛还残留着偷溜出宫时内心的惶恐不安。

“你想要我帮你什么?”

“我...”萧合抿了抿唇,“他要杀我。”

他,是谁,不言而喻。

“你想让我救你?”赵鹿吟挑眉,“是给你一个新身份出宫寻找新生活,还是...继续留在宫里?”

萧合心跳如雷,手指攥得泛白,关于这个问题,他想过很多次,

是要彻底抛下一切隐名埋姓安安稳稳的生活,还是走那权力争夺的坎坷之路,只为终有一日站在天光之下?

他想了很久,内心掩埋的渴望告诉了他答案。

“我...想留在宫里。”

“然后呢?”

然后...他想,坐上那个位置。

他没有说出来,而是反问了一句。

“裴大人不是皇上的人吗?为何...选择帮我...”萧合试探道,

其实他还有很多很多疑惑,可他也知道,自己目前不过是个求援者,没有资格刨根问底。

闻言,赵鹿吟微微偏首,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这大齐百姓不都是皇上的人吗?可也没见所有人都效忠他啊...”

“比如你就不是...”

内心隐秘的想法被点破,萧合却神色如常,也不辩解。

先帝之子选择留在宫中,是什么想法不言自明。

\"你可想清楚了?\"说着,赵鹿吟的声音陡然转冷,\"一旦踏上这条路,便再无回头之日,你胆敢半途而废,什么下场你应该清楚。\"

“是。”

萧合低垂着头,许久,怀里突然被扔过来一个小瓷瓶。

“你需要一个新身份,但是,安排一个假身份在内侍省插人比较容易打草惊蛇,所以...”

“你需要一个真实的身份...”

“也就是,谁死,你就活。”

萧合心中一惊,握着瓷瓶的手心微微出汗。

是要杀人吗...

“可...容貌不同怎么办...”

“这你不用担心,动手后,将那个人的容貌告知我一声。”赵鹿吟边说边站起身往外走,背对着他,留了下最后一句话,

“背叛你的人,万不可手下留情。”

赵鹿吟走后,萧合在原地伫立了许久。

他明白她的意思,想要扮演一个人,那个人必须得是最亲近,了解的人。

胡成是很好的人选,萧合也明白,他背叛了他,他不能手下留情。

可那么多年的感情...

那么多年的感情...

...

“公子,已经送他离开了。”

红枣进来将屋门关上,走到了赵鹿吟身边。

赵鹿吟正低垂着脑袋整理着自己的被褥,没有回答,而是问起了其他,“江寒竹那,有消息吗?”

“刚刚有人来过,说很顺利,抓到了...姚大人的侄子...”

“什么?!”赵鹿吟猛地一抬头,一脸惊愕,

“姚枕的侄子?!”

“真的假的?!”

红枣被赵鹿吟的反应惊得一愣一愣的,她不懂这些官场上的弯绕,只是听到了什么就说什么,她确信自己没有听错。

“确实是这样说的...”

“姚枕的侄子...”赵鹿吟站起身来,兴奋地在屋里来回踱步,语气可惜道,

“早知道我刚刚就进宫看热闹去了。”

“竟然是姚枕的侄子,青捷怎么找到的?还是江寒竹找到的?”

不,青捷从来只会听命令,根本懒得思考,所以,是江寒竹挖出了那个根。

没想到江寒竹本事那么大...为什么她看江寒竹老有一种不太聪明的感觉。

赵鹿吟暗自思忖,大概是因为初见江寒竹时那幅啼笑皆非的场景太过深刻,她有点先入为主了吧。

“罢了,明日我要早起,入宫。”

她一定要去好好嘲笑嘲笑。

---

司景洲在床榻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夜色深沉,他终是起身,随手披上一袭青衫,束发整冠,走出了院门。

“母亲。”

他敲响了柳英瑶的书房。

最近母亲张罗着跟司记桂花糕合作一事,从早忙到晚,埋首于成堆的书籍中,从晨曦微露到暮色四合。

父亲听说了这事,不愿浇灭她的满腔热忱,就给母亲腾出了一间书房给她使用,供她专心筹划。

“是景儿吗?进来吧。”

推门而入,满室书香,两三个书架子靠墙整齐摆放,司景洲在烛光的映照下,看向了快被书籍掩埋的柳英瑶。

“你怎么还没休息,明日不是还要上值吗?”她抬起头问道。

“有事想请教一下母亲。”

司景洲四下扫看,勉强找到一块落脚的地方,走了进来。

“怎么了?”

柳英瑶将书放下,看向了司景洲。

他抿了抿唇,回想陆思林跟他说的话,斟酌道,”夭花根,母亲知道吗?”

“知道,毒性很强。”

“毒性...很强?”司景洲愣怔了一会,“是什么意思?中毒后有什么反应吗?毒性有多快发作?”

面对一连串的追问,柳英瑶凝眉沉思片刻,方缓缓答道,“中毒者会脸色泛青,口吐白沫,舌苔泛黑,还是挺好判别的。”

“至于发作时间的话,会比较慢一点,但也在十二个时辰以内。”

不一样...

这跟陈里的情况不一样...

“真的吗?您没记错吗?”

柳英瑶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虽我曾经是不爱学,可到底也是认真学了的,你可别质疑我。”

“不是的...”司景洲不太好跟她解释清楚,他不愿母亲牵扯进这些事里。

想了想,他换了个问法,

“角根是不是可以解毒?”

“嗯...确实可以,但这个其实有些治标不治本,若想彻底解毒的话,还是用蕨藓叶比较好...”

“治标不治本是什么意思?!”

司景洲的情绪有些波动,那异乎寻常的反应让柳英瑶微微一怔,但她想,估计司景洲是在查什么案子吧。

她解释道,

“就是...不能根除,会残留毒素在体内。”

“残留的话,会怎么样吗?”

“长此以往,会侵蚀五脏六腑,伤及根本,虽还不至于丧命,但可能易失眠多梦,心悸不安。”

“不至于丧命?”

柳英瑶微微颔首。

见她一副笃定的模样,司景洲有些沉默,忽然,他回想起陈里似乎从很早就开始吃司记桂花糕,便急急地开口道,

“那如果,如果长期下毒又解毒,毒素累积的话...会不会致死?”

长期下毒又解毒...

这番话,让柳英瑶莫名有些不寒而栗。

“这是什么意思,有谁这么干了吗?”

“您就说行不行。”

“...”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自然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