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周风与家族长来到车上,两个人谁也没有立即说话。这家族长心里想,李四结婚的档口,是否该不该对周风说些什么什么?
人的思路、想法是变化的,而且说变就变。家族长现在是不是又有些犹豫了?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周风则是满脑子里就这一个事了。他还在思考着刁三说死就死了。说真的,周风并不想叫他死得这么快,有些事情要反复问他几遍才能弄清楚。最后亲自手宰了他,那才叫痛快。
周风突然多了一个想法,刁三不遂人愿,是真的犯了急症,还是有预谋的自杀?在周风心里,刁三一定还有很多事情没有说出,一定还有其他仇人参与了当年的放火勾当。
周风虽说大仇已报,但也留下了遗憾。一直深陷于这遗憾之中,走不出来。
周风想到,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尽快从这个阴影里走出来。这个阴影死死缠着自己,睁眼闭眼就这一个事了。
回到省城,只有回到省城,才是最好的办法。好好睡上一天,向奶奶好好汇报汇报。奶奶看问题一般很准,姜还是老的辣。
待到周风回过神来,刚想开口,家族长却说话了。
不过,家族长并没有说起当年失火之事,而是问到李四缘何成了周风的弟子?
周风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顾左右而言他,说道:“咱们既是亲戚,可还不知道你叫什么?被外人知道了,还不被人笑话?”
“哎呀,周家表叔,你尽开玩笑。谁敢笑话我们?敢笑话我们的人还没生下来呢。”
周风想到,这牛皮吹得有点大了,还非得笑话到你当面不行?看你把这牛皮吹破了如何收场?
当然,周风并没有说破他,只是笑了笑就过了。并说道:“你告诉我一下你的名字叫什么就行啦。”
家族长看到周风心急好像有些不耐烦,哈哈大笑起来。说道:“你急得什么,我还会不告诉你?”
周风听到家族长如此说,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自己反倒认为,我没有急呀,说不说就在你自己了,我急的哪门子事啊?“
“我叫李汝孟。说来惭愧,我们这一支,在村上辈次较高。自古有穷大辈之说。此话一点不假,正因为祖上穷,所以辈次才大。”
“可怜我那祖上,男子常年为村上大户种地扛活谋生,常常被人瞧不起,受人欺负。哪一年若是歉收,无米断炊,即为常事。”
“为了糊口。祖上把村里的宅基埋掉,来到村东关帝庙后盖了几间土屋以避风雨。”
“穷则思变,到了我的曾祖父,苦读诗书。寒来暑往,终不懈怠,考中了大清朝秀才。族里终于出了个文化人。从此以后,全村人都对我们这一支另眼相看。再也不见冷眼和白眼。”
“原来李府竟是文明礼仪之家,怪不得村上的事都是你来过问。”周风插了一句。
“自曾祖父考中秀才之后,诸事一顺百顺,真是时来运转,日子犹如芝麻开花,人丁也兴旺起来。开枝散叶,竟成了村上李家大户。到了我这一世,就有了十八个堂兄弟。”
李汝孟正说得满嘴唾沫横飞,心情高涨之时,满心想着要把李家的家世向周风介绍一番。
只听得李四说道:“这两人跑到哪里去了?”
李四这一句话,两人都听见了。只是周风并不想下车,下车也是喝酒。
话说姜道成走后,郜达回来,就悄悄对李四说了,“姜叔已经回小餐馆,他要休息去了。”
李四只顾照顾着白家二位兄弟。这既是遵照家族长的安排,也是献殷勤的正好时机。没有注意桌子上的其他情况。
郜达又对李四说道:“姜叔让我告诉你,这酒不能喝的时间太长,明天的事情多着呢。他叫你照顾好白家兄弟,要是喝醉了,明天就不好来了。”
李四说道:“我知道了。”
没想到两个人的对话,被白老大听见了。心里想到,“自己真是没有出息,见了酒就拉不动腿。明天妹妹出嫁,今天什么也没准备。妹夫不让走,其实更不应该在此喝酒。”
白老大明白过来,心里想到要给几个长辈,倒几个酒。没想到往桌子上一看,怎么没有人了。
于是这白老大对李四说道:“我要给几位长辈敬个酒,然后就结束吧。”
于是这才有了李四出来找人。
坐在车上的李汝孟,一听李四在找人,忽然觉得还有很多话没有给周风说。心里有些后悔,怎么不先将有用的话对周风说了?说了一大堆没用的话。看了看表,时间确实不早了,只能找时间再叙。
李汝孟说道:“表叔,我们回房间吧,这场酒宴该结束了。明天李四的婚礼办过,到后天我们再见面说话,你看行不行?”
周风说道:“后天可能不行,我要回省城一趟。你等我的电话吧。我回来后,就联系你。”
李汝孟说道:“好,我听你的吧。那周叔,我们走吧。”
当下,周风同李汝孟下车来到酒店,周风看到在一间房间内,独坐着悦荟一人。遂走了过去,叫了一声,“悦荟,我们去桌子上吧,很快就要结束了,吃吧饭我们就走。”
李汝孟一看,原来是李四的师娘,自己还得叫婶子。于是走向前去说道:“婶子你好。”
悦荟一看是家族长到了,慌忙站了起来,回答道:“家族长你好。”
李汝孟说道:“你就不要折我的寿了。我与表叔已经说了,我们是近表亲。有表叔就有表婶,我可要恭敬地叫上一句,你就是我的表婶。”
悦荟听得有点绕,但是,悦荟已不是原先的悦荟,过去不愿意多说话,那是处于少女的羞涩。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磨炼,悦荟就像变了个样。参与了省城的几次商业会谈,充分显示了谈话技巧。
悦荟对着李汝孟说道:“那多不好意思。”
李汝孟转身对周风说道:“表叔,李四是你的弟子,你就放心吧,明天这场婚礼,我叫他放不地下。哪一个人不尽力,就饶不了他。哪里办得不周到,你找我说事。”
“有你这一句话,我就放心了。”周风说道。
“对你说真的,这一天来这么多人,多都是来看热闹的。这里面的原因,你应该也知道。到了明天,哪个再图看热闹,我将把他开的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