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妃急匆匆的赶往翊坤宫。随后从内室梳妆台那里拿出一个什么东西。
颂芝都没来得及看清是什么,就收在袖中了。
也不等二人反应,,又招呼周宁海和颂芝赶往延庆殿。
颂芝和周宁海对视一眼,周宁海眼神:娘娘刚才干什么去了?怎么突然想要去延庆殿?难道宫有人怀孕了?还是皇后给娘娘气受了?
不对呀,他没听到宫里有人怀孕啊?再说皇后娘娘还禁足在景仁宫呢。
也不怪他这般想,娘娘去延庆殿都是有规矩的。一是宫里有人怀孕娘娘就想到她的孩子,心揪起来疼,自然要去找罪魁祸首出气。
二是娘娘气性大,皇后娘娘总是有意无意的戳中娘娘的肺管子,不是皇上的恩宠如何如何就是拿绵延子嗣说气。咱们娘娘哪能忍受啊,直接当场就炸了,不仅当场给皇后娘娘没脸色看回来也气鼓鼓。
也就咱们翊坤宫给的银子多,下面的人舍不得走,也都习惯了,再说娘娘生气也就砸砸东西又不砸人。
扯远了!
颂芝回复说她也不知道呀,娘娘欢欢喜喜去延禧宫看八阿哥,一回来就这样儿了。
昭妃娘娘也没说什么话呀。
对此感到非常疑惑,周宁海亦步亦趋的跟上娘娘。
只见华妃面目严肃,眉头簇起,眸底满是怀疑和纠结。
她现在心里有一个合理的怀疑,但她又不确定这是不是真的,刚才昭妃那番话彻底将她点醒。
所以。
她想去找端妃问个答案,问问当初她断来的那碗药,是不是察觉到有问题所以才目光游离。
还有皇上,她也想问清楚,可她不敢,在后宫目中无人不可一世的华妃娘娘竟然退缩了。
如果是真的,她该怎么面对皇上呢?
吉祥远远的就看到华妃一行人浩浩荡荡,神情肃穆的过来,这与往常都不一样。
不对劲,不对劲,有十分的不对劲。
来不及做反应,身体比脑子快,赶忙将大门关住,只怕来势不妙。
她死死关住门,将门紧紧抵住,端妃看到吉祥在抵门便知道她又来了。
“她来你这样抵住也是没用的,外面若是将门撞开也是轻而易举,反倒是会伤到你自个,还不如好生的放她进来,是生是死皆有天命”她神情淡淡,好像早已看惯了这生死。
自从被皇上禁足,她的日子更加难过,明明身居妃位,却过得连个常在都不如。
先前,华妃日日磋磨,内务府不敢真的克扣太狠,最起码衣食也是有保障的,皇上也会派小太监对自己进行关照。
如今这过去许久,皇上再也没人派过前来关照。
虽然华妃这段时日非常的安静,安静到不像话,她都快觉得是一种错觉了。
这禁足也不错!
没有来磋磨她,可她也不甘心。
过去受过的苦难算什么?
她是被帝王禁走,于华妃而言,算不得什么,怕是在梦里都要笑醒。
而内务府那帮奴才最会看人下菜碟,恨不得你的血肉榨的分毫不剩。
她静静的待在院子里,看着这天上的雪花,都过了年关了。
她知道她在等一个机会。
只是这张脸,她有些不确定中不中用,虽然与何官女子搭上关系,可对于莞嫔她不知道自己存在。
第一次见到那张脸时,实在是像极了,让她都忍不住恍惚,更何况是日夜相处的帝王。
端妃心里嗤笑一声,最是无情帝王家,英雄也难过美人。
皇上他也是凡人是血肉之躯,他也会开心,也会难过,那么自然他也会爱一个人。
那这个人是谁呢?她想应该是纯元皇后,世人皆知他与皇后伉俪情深,为了娶纯元,可是跪了好几个时辰,差点病倒。
若不是纯元皇后早逝,他才找到莞嫔这个替身,这是府里的老人知道的,当然对外都是缄口不言。
整个冬日,她感觉身子从骨子里从内而外寒津津的。这寒意就像深渊紧紧的将她包裹,坠入那无边的地狱。
吉祥欲言又止,她可是亲眼见华妃脸色不高兴,犹豫间,吉祥直接说了出来。
她很早就跟着娘娘受苦挨骂,这些都无所谓,可是娘娘现在有一种自暴自弃的感觉。
亲眼瞧着娘娘整个人瘦弱苍白,仿若一阵风吹过就散了。
补身子的药早就断了,自从圆明园回来后,娘娘的身体越来越差,看娘娘的情况也撑不了多久,前段时日她还看到娘娘咳血,心中总是有不好的预感,可是她没有表现出来让娘娘担心,只可能尽量的去求内务府帮帮忙,通通情。
她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若还不行,真的没别的法子了。
若是华妃娘娘再责打一次,她怕娘娘的身子早晚是撑不住的。
端妃知道吉祥的好心“可是该来的总会来,该走的总会走,躲不过的。”端妃淡淡道。
吉祥还来不及回话,门外传来铿锵有力的敲门声。
非常的让人害怕,吉祥忍不住往后一缩。端妃坐在廊下,静静的看着散落的雪花。
忍不住伸手捧住这一片洁白的雪花,多么纯洁啊,多么雪白,没有被一丝尘埃所沾染。
可她的这双手沾满了鲜血,当了别人的刽子手,先前对华妃的惭愧逐渐从她给自己灌下红花开始逐渐怨恨以及恨意。
她不知应该以怎样的心态去对待华妃,可她知道,她恨她恨她,只有恨才能让她活下去。
不然,这宫中漫漫长夜她都不知道怎么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