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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已经失联两天了。

德菲斯蜷缩在阴暗的石室角落,忍不住腹诽:“这个不靠谱的家伙,该不会死在外面了吧?”

沃尔图里家族的取血手段,真是精准得堪称艺术。

短短一周内,她已经被取了五次鲜血。

此刻的她虚弱得连指尖都抬不起来,只能任由那些血奴,每隔几小时就来确认她的生命体征——

毕竟在凯厄斯大人的游戏结束前,他们可不敢让她轻易死去。

方才那个妖娆的血族女子海蒂,又带着水晶杯来取走了她最新鲜的血液。

德菲斯望着牢房门上,那小小窗口折射来的一缕微弱光亮。

她第一次对自己轻率接受系统任务的行为,感到悔恨。

果然,攻略美男这种差事,从来就不适合她。

在末世降临前的世界,虽然运气也不算好,但至少有小表妹护着她。

那对渣父母多少次想对她不利,都被小表妹巧妙化解。

可自从上个世界陷入末日危机,她的好运就像被突然抽干了一样。

若不是小表妹心善,在发现她即将丧尸化时,偷偷用无人机将她送往那座隐蔽的山谷,恐怕她在变成丧尸的第一天就会被人斩首。

想到这里,德菲斯的眼眶微微发热。她多想念那个总是笑眼弯弯的小表妹啊!

那个为了拯救西方主城,毅然与丧尸王同归于尽的傻姑娘。

等攒够系统积分,她一定要兑换小表妹的重生机会。

到时候,她定要重新夺回小表妹身边第一心腹的位置,绝不让西雅那个讨厌鬼再有机可乘。

那个居心叵测的邻居,趁她丧尸化时,窃取了小表妹的信任,结果关键时刻根本靠不住。

最后连小表妹遇险时,都没能保护好她。

德菲斯苦笑着想:

东方堂兄,那样偏执的神经病,都被小表妹收拾得服服帖帖。

要是小表妹在这里,什么凯厄斯大人,恐怕早就被轻易拿捏了。

“咔哒、咔哒——”

高跟鞋敲击石板的声响由远及近,在幽暗的长廊中回荡。

德菲斯浑身一颤,锁链随着她的动作发出细碎的碰撞声。

“该死...他们今天是想把我抽干吗?”

她死死盯着铁门,喉头发紧,“凯厄斯终于要杀我了?”

系统至今杳无音信。

德菲斯攥紧衣角,指甲深深陷入掌心——若是在这里死去,就真的万事休矣。

她拖着沉重的锁链,踉跄着向墙角挪动,单薄的后背紧贴冰冷的石壁,仿佛这样就能将自己藏起来。

\"别怕呀,小可爱。\"

海蒂推门而入,红眸在烛光下流转着妖异的光彩。

她俯身勾起德菲斯的下巴,指尖冰凉如蛇:“乖乖跟我走,阿罗大人要见你呢。”

阿罗?德菲斯瞳孔骤缩。

沃尔图里的三大长老之一,那个拥有读心术的怪物!

她原计划先攻略凯厄斯换取积分,兑换“精神盾牌”天赋后再接触其他长老...

“系统...”她在心底绝望呼唤,“你死到哪里去了!”

沃尔图里议事大厅内,烛火摇曳。

西雅这次学乖了,规规矩矩地站在一旁,对阿罗的读心术要求全数配合,不再随意挑衅。

她余光瞥见简脸色苍白地立在高台下,显然伤势未愈。

亚力克关切地守在姐姐身旁,可那眼神中为何还藏着几分惊惧?

西雅眼波微转,看向身侧的德米特里。

对方会意,压低声音委婉提醒:

“凯厄斯大人听闻朵拉夫人为救人身陷火海后...情绪有些失控。”

西雅顿时了然。换作是她,若有人害得朵拉遇险,怕是也要将对方碎尸万段。

王座上的阿罗满意地注视着二人互动,指尖轻叩扶手。

德米特里这份细腻心思,假以时日定能为沃尔图里再添助力。不过在此之前——

“西雅,亲爱的,”阿罗突然开口,声音如温和,内容却淬了毒药。

“既然凯厄斯的催眠已经解除...”

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那么德米特里,又当如何处置?”

微光在他猩红的眸中跳动,映出一丝不怀好意的笑意。

西雅的手指猛地收紧成拳,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她没想到阿罗会在此刻抛出这个问题,更没想到他会用这种方式撕开旧日的真相。

德米特里的瞳孔骤然收缩,那双总是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眸,此刻掀起惊涛骇浪。

“你,不...朵拉夫人催眠了我?”

他的声音轻得像刀刃划过冰面,却让西雅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我们之前见过?”

德米特里的质问,让西雅有些不知所措,毕竟两人之前还同生共死过一次,这家伙对自己还不算太差。

“我们的追踪者一直被蒙在鼓里呢。”阿罗愉悦地摩挲着王座扶手,“小朵拉催眠了你,西雅不仅是你的歌者,当年还……”

\"是我让朵拉催眠你的!\"

西雅厉声打断,马丁靴重重踏在石阶上,在空旷的议事厅激起回响。

她怒视着王座上的阿罗,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这个老狐狸又在挑拨离间,还想把脏水泼到朵拉身上!

她猛地转身面对德米特里,食指几乎戳到对方鼻尖:“你以为自己很委屈?”

西雅理直气壮的指责和质问,“是谁发誓再也不会玩什么‘追逃游戏’?我亲眼看见你在美洲玩的不亦乐乎!”

德米特里被她逼得后退半步,紧锁的眉头,还没来得及将怒火聚集,就被西雅的话语,打的七零八落。

他张了张嘴,喉结滚动了几次才发出声音:“那...那两个流浪血族...”

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是阿罗大人派我去找山谷的入口...”

“我没有玩...”他抬头看了眼西雅又迅速低头,整个人就像被雨淋湿的金毛,可怜又无助,“真的没有...”

阿罗的指尖在王座扶手上顿住了。他精心培育的利刃,什么时候变成了这副模样?

这哪里还是那个游刃有余的花花公子?

你怎么能跪的这么快?你怎么能像凯厄斯那样被轻易拿捏?

议事厅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

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看着这个曾经面不改色,处决叛逆者的沃尔图里精英,此刻竟像个被心上人误会的毛头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