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偷走了她的钱?
江满月握着铁盒子的手尽力握着,她思来想去想到了一个人:白婉柔。
她记得前世这个时候,白婉柔的弟弟结婚需要房子和彩礼。
于是直接找到找马向阳,想要他出三千块钱彩礼给弟弟娶媳妇。
马向阳哪里有钱,他的工资几乎全都用在全家老小的生活上。
于是结婚前他来找江满月,要求她先将自己的嫁妆钱拿出来办婚礼。
只是她当时没有答应,说是要等结婚后再说。
因为这个事马向阳对她态度冷淡,怒气冲冲故意不搭理她。
爸妈六千块钱的赔偿款已经前后贴给马家,如今就只剩下三千块钱。
她本来打算给自己置办嫁妆,担心丢了一直小心翼翼地将盒子藏在床底下。
前世结婚后白婉柔诈死,她为了求和颤颤巍巍将铁盒子一起奉给马向阳。
却不知道里面的钱早没有了,江满月满肚子怒火真是欺人太甚。
藏钱的地方只有马向阳知道,这个渣男竟然拿着妻子的彩礼给寡嫂的弟弟娶媳妇。
一家人吃着她的肉喝着她的血,如今竟然还欺骗她侮辱她。
白婉柔的弟弟白大壮是附近出了名的二流子混混,就算是她找上门去也肯定要不到。
江满月强忍着心里的怒意,这口气她可咽不下去。
晚上她躺在床上不断地梳理着前世的记忆,她发誓钱必须一分不收地拿回来。
婆婆刘翠花一晚上都没有回来,看来马向阳的情况并不乐观。
第二天一大早,江满月就收拾好东西赶到棉纺厂。
她刚到厂里,人事部的李主任见到她很意外。
“江同志,你来干什么?你不是辞职了吗?”
“什么辞职?”她疑惑地询问:“我没有打算辞职啊。”
李主任冷着声音态度强势:“江同志,早上你婆婆专门打电话过来。”
“她说你要辞掉质检员的工作,打算专心在医院照顾烧伤的马向阳。”
“什么?”她难以置信:“我婆婆打电话说的?”
这个该死的老毕登,竟然敢给主任打电话给她辞职。
明摆着欺负她是孤儿没有人撑腰,所以如此的肆无忌惮。
“李主任?那我婆婆有没有说我辞职后,我的岗位如何安排?”
李主任支支吾吾半晌道:“这不是都说好了吗?你辞职后职位就给白婉柔。”
江满月直觉心里燃起一阵强烈的怒气,果然如此。
“我没有想要辞职,刘翠花也没有资格替我辞职。”
李主任带着不满禁皱起眉头:“哎呀,你这边辞职报告已经批了呀。”
辞职报告已经批了?江满月心里‘咯噔’一声。
国营单位棉纺厂本来就是好单位,她这个质检员的职位清闲多少人盯着呢。
白婉柔岗位是纺织厂的纺织工,工作辛苦工资还最少。
之前马向阳就明里暗里想要让她辞职,让白婉柔顶替她的职位。
江满月捏紧了拳头,她真是低估了这一家子的无耻。
“这个职位是我父母用性命换来的,刘翠花一个外人凭什么就能让我辞职?”
“她不是你婆婆吗?”李主任语气不耐烦:“这都是你们早就商量的。”
从前刘翠花也曾帮她请过假,她的性格就是个随便拿捏的软柿子。
所以李主任接到电话,就直接给辞职报告盖了章。
江满月看出来这件事就是他们早就串通一气,就等着她吃着哑巴亏。
此时就算是她撒泼耍赖都没有用,已经辞职工作是回不来了。
她忽然冷冷地笑道:“李主任,没有经过本人同意就私自让我辞职。”
“你这是利用职位之便以公谋私,你收了马向阳多少好处?”
“难怪我那三千块钱被偷了,原来是进了你的口袋啊?”
平日里软脾气的她,忽然态度强势地连番质问。
李主任心被说得心虚,这件事马向阳可跟他提前打过招呼。
说是等结婚后江满月就会辞职在家相夫教子,质检员的工作就给白婉柔。
回头就将他侄子安排到采购部,还说如果江满月知道可能不甘心。
到时候就早点给她办好辞职报告,一切成了定局她闹也无可奈何。
想到这里李主任摆出领导的架子:“你可别胡说,我才没有收受贿赂!”
江满月咬着牙,丝毫没有惧怕和妥协的意思。
“行,既然李主任不肯承认,那我就只能去纪检监察部门去举报你。”
说完她扭头就朝着外面跑去,李主任吓得手里的茶杯都掉了。
“啥?去纪检监察部门举报?”
马向阳不是说她会捏着鼻子吞下这委屈吗?这情况不对啊。
往日里受了气都不敢吭一声的江满月,竟然是怎么了忽然发疯要举报。
本人未曾签字就盖章辞职确是违规操作,她真要去纪检监察部门举报就麻烦了。
事情闹大自己也落不到好,他做的那些事可经不起查。
“哎呀,江同志!”李主任慌得赶紧追在后面。
就看到她一路从纺织厂跑了出去,急得跑到大门口他气喘吁吁。
“你们都别愣着,赶紧把江满月给追回来!”
江满月头也不回骑着自行车,李主任跟几个同事在后面追得满头大汗。
圆滚滚的肚子跑得一颤一颤,脑门上稀拉拉的地中海几根毛都飞了起来。
她不顾在后面追赶呼喊的众人,直径来到中心医院。
走过大门口抓起看门大爷桌子上的扩音喇叭,大步朝着三楼而去。
迎面看到刘翠花从医生办公室出来,一见到她脸色瞬间垮塌。
“江满月,你怎么才来?”她愤怒地拿出婆婆的架势劈头盖脸怒骂。
“向阳被你害成这样,你竟然一整晚在家躲清净。”
见到她不说话,刘翠花压下心里怨恨:“既然来了,就赶紧去把住院费交了。”
“专心辞职在家里面照顾向阳,既然嫁到我家那就做好当媳妇的本分。”
熬了一整夜刘翠花已经疲惫不堪,看着她两手空空又不免皱眉。
“你怎么回事,向阳如今刚醒了你竟然空着手?”
她眼里蓄满了厌恶和不满:“赶紧煮粥带过来,你如此不贤惠怎么配得上我儿子。”
听着她絮絮叨叨满嘴恶毒,江满月唇角勾出冷笑:“所以你将我的工作给了白婉柔?”
刘翠花一点也不意外,反而趾高气扬:“没错,婉柔比你聪明能干。”
“你结婚后就在家照顾全家,这工作当然就应该给她。”
原来她就只配在家里当保姆,榨干自己的骨头奉献出一切还嫌弃她不配。
忍一时乳腺增生,退一步卵巢囊肿,打一顿延年益寿。
前世她隐忍几十年患了抑郁和乳腺癌,这辈子她绝对不会再继续忍让。
她盯着刘翠花那喋喋不休的臭嘴,直接拎着她的衣领拖到旁边的厕所。
江满月一把抓住他将她的头,按在厕所旁的洗拖布的水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