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痴。”
“师傅,有何吩咐?”
“你去外头准备些清淡吃食,张施主醒来后需要进补。”
待弘痴离去,李青玄盘膝坐下,修行禅定经。
忽然,一道微弱的阴气波动引起了李青玄的注意,那感觉极为细微,若非他修行有成,几乎难以察觉。
李青玄挑眉,重新凑近张寿远,目光扫过其身体各处。
终于,在张寿远左手腕内侧,李青玄发现了一道极淡的纹路。
那纹路细微扭曲,若不是他心有所感刻意寻找,根本不会注意。
“这是…”
李青玄眉头微蹙,轻轻抬起张寿远的手腕,那纹路呈现古怪的弧形,在烛光下若隐若现。
好奇心驱使下,他指尖轻触那道纹路,灵觉延伸进入张寿远体内。
让他心惊的是,这印记似乎与张寿远的阴阳术体有着某种微妙的联系,仿佛两者本就是一体,互为依存。
李青玄灵机一动,想到功德商店有个法器,他打开系统界面翻找片刻,兑换了一件法器——照灵铜灯。
【照灵铜灯:可照见常人所不能见的灵异痕迹,对隐匿符文尤为有效。】
铜灯现于掌中,古朴无华,通体青铜,灯座雕刻着繁复的符文。
李青玄取出一滴檀香油滴入灯中,轻轻点燃。
灯光亮起的瞬间,李青玄便屏住了呼吸——那不是寻常的黄色火焰,而是一种幽蓝色的光芒,如月光般清冷。
蓝光洒在张寿远的手腕上,原本几不可见的纹路瞬间鲜活起来,在肌肤上扭动伸展。
那纹路逐渐清晰,最终形成一个古老而复杂的符咒。
李青玄倒吸一口冷气,脸色骤然凝重。
他认出这是一种古老秘术,这符咒与张寿远的血肉相融,已成为他体质的一部分,就像天生如此。
李青玄凑近仔细查看,发现符文并非完整,它的边缘呈现出明显的断裂痕迹。
“这符咒像是被人刻意截断的一部分……”
李青玄喃喃自语,思绪飞速运转,正当李青玄沉浸在猜测中,床上的张寿远忽然动了动手指,继而缓缓睁开了双眼。
张寿远的眼神先是一片混沌,随后逐渐聚焦,落在房梁、墙壁,最后停留在身旁陌生的僧人身上。
顷刻间,惊慌失措浮现在他脸上。
“这是哪里?你是谁?”他挣扎着欲起身,却发现浑身无力。
“阿弥陀佛,张施主不必惊慌。”
李青玄语气平和,安抚道:
“这里是禅光寺,我是此寺方丈李青玄,你昏迷多时,令夫人守在外头,甚是担忧。”
提及妻子,张寿远的神色稍缓,然而警惕依然未减:
“为何我会在此处?我记得……”
“你已昏迷三日,现在在本寺中治疗。”李青玄接话道。
“原来如此…”张寿远向李青玄投去感激的目光,“多谢大师救命之恩。”
李青玄微微点头,同时暗中观察张寿远的反应,指向张寿远的左手腕:“不知张施主可曾留意过手腕上这道纹路?”
“纹路?”
张寿远疑惑地抬起手腕查看,脸上闪过一丝困惑,显然他对此一无所知。
“从未注意过…或许是幼时留下的疤痕?大师为何如此关注?”
李青玄不动声色,继续探问:“张施主可记得自己幼年时的事?尤其三岁前的记忆?”
张寿远沉思片刻,摇了摇头:“说来惭愧,在下对幼年往事几乎没有任何印象,只记得自小体弱多病,常有怪症。”
李青玄神色渐凝,缓缓道:“张施主,恕贫僧直言,你手腕上的并非疤痕,而是一种古老的符咒,这可能是你频繁遇诡的原因。”
“什么?”
张寿远不可置信地盯着自己的手腕,那里只有一道浅淡的痕迹,哪有什么符咒?
李青玄举起照灵铜灯,蓝光照去,符咒再次显现。
张寿远脸上血色尽失,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这…这怎么可能?”他哑声道。
“这符咒已与你血肉相融,成为你体质的一部分,它不是后天所得,而是你幼时甚至出生前就已烙印在体内。”
张寿远整个人如遭雷击,双眼圆睁,嘴唇颤抖。
突然,他捂住头部,面露痛苦之色:“我的头…好痛…”
李青玄立刻上前搀扶:“莫要强行回忆,可能有人施法抹去了你的相关记忆。”
“为何…为何有人要在我身上做这种事?”
“这符咒并非完整,像是一部分。”
“你可能只是某种存在的一环而已。”
就在此时,弘痴端着食物走了进来。
他见张寿远已醒,惊喜道:“师傅,张施主醒了?”
李青玄示意弘痴将食物放下,转向张寿远:
“张施主,此事暂且按下不提,你体内阴气已初步稳定,接下来需要按我所写的【术体调和方】慢慢调理,方能真正控制你的特殊体质。”
张寿远却无心谈及病情,他紧盯着自己的手腕,神情恍惚:
“大师…这符咒,究竟是什么人所为?为何偏偏选中我?”
李青玄摇头:“此事蹊跷,贫僧也无法断言,不过符咒与你的阴阳术体相融合,这绝非巧合。”
“那…能否将它除去?”张寿远问道,眼中闪过一丝希望。
李青玄沉默片刻,缓缓摇头:“这符咒已与你血肉相融,强行去除恐怕会伤及根本,况且…”
他顿了顿,“它或许是关乎你身世之谜的关键。”
张寿远面如土色,双手不自觉地握紧:“那我这一生就要与诡物为伴了吗?”
“阴阳术体虽特殊,但修行得法,反能驱诡除邪,这符咒若能掌控,亦可为己所用。”
他拿出先前准备的符箓,递给张寿远:
“这些符箓需贴在你卧室四周,可减缓外界阴气影响,同时,你需按【术体调和方】修行,既控阴气,又增阳气,方能真正自保。”
张寿远接过符箓,张寿远攥紧被角,冷汗浸透了衣衫。
半晌,他抬头望向李青玄,眼神充满恳求:“大师,还请收我为徒,教我护身之法!”
李青玄面露迟疑:“张施主乃商贾,家有妻室…”
“我已命不由己!”张寿远打断道。
“若不学得自保之法,不仅自己性命堪忧,恐连累家人,求大师垂怜!”
李青玄闭目沉思片刻:“你且休养数日,待身体稍复,再谈修行之事。”
张寿远如获大赦,连连叩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