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吴阿蒙。
从宣城出发,向东北行不到百里,一条宽阔的江面就出现在视野之中。那是长江。
江水从巴蜀奔流而下,至此蜿蜒拐弯,环抱一座城。
芜湖,一座名字中就带着“渡口”与“烟雨”的城市,坐落在长江与青弋江交汇处,如同一只展翼的鹤,栖息在江南水系的胸膛。
而我,就是来这渡口探寻她的故事。
我翻开《地球交响曲》地图,在江水拐角处、渡口旧道旁、新与旧交融之城郑重落笔:
“第191站:芜湖。
她是长江上的一颗明珠,
也是一艘藏着旧梦的新船。”
一、江东古渡:从繁华渡口到时间之岸
我第一站,便来到“江东古渡”。
站在江边,望着一艘艘客轮穿梭,脑中浮现出百年前无数商贾挑夫、文人骚客、南来北往者在此候渡的身影。
岸边一座古碑,上书“江东门渡”,字迹斑驳却仍有气魄。一位船老大正在收帆,他告诉我:“小时候芜湖没有大桥,靠船摆渡,谁不从这儿走?”
他拍拍旧船身,像在摸一段旧日时光。
我写下:
“芜湖的江,不只渡人,
也渡故事、渡变迁;
江水不言,却记得每一个踏上木板、眺望对岸的人。”
二、鸠兹古镇:徽风江韵,一砖一瓦皆传承
第二日,我前往鸠兹古镇。
这里虽为后建,却不失风韵。黛瓦白墙、小桥流水,徽派建筑在江边舒展开来,却不流于表面装饰,而有一种收敛的庄重。
我走进一家书铺,铺子主人是一位自称“半隐居”的中年文人,正抄写《芜湖赋》。
他看我驻足,轻声道:“芜湖的根,是江,也是文脉。没有书香,再多钢铁也只是噪音。”
我买下一本他手抄的古文集,翻开第一页,写着:
“江水东来不舍昼夜,芜湖依江以韵生香。”
我写下:
“芜湖的古,不是景区式的陈设,
是文人骨头里的字,是老街夜雨中的酒;
她以书卷裹着城市的心,等你细读。”
三、奇瑞工业园:造车之城,奔向世界的引擎
第三日,我进入芜湖的另一张名片——奇瑞汽车工业园。
宽阔厂区内,一辆辆整车正被组装、检测、驶出,输往全国乃至世界。
工程师陈师傅带我参观车间,他说:“当年我们啥都不懂,天天熬夜搞研发。有人问我们凭什么造车,我说,凭不服输。”
他戴着安全帽,眼神里有种典型芜湖人的倔强与实干。
我写下:
“芜湖的钢,不是冷冰的构件,
是腾跃的引擎,是城市从内往外的能量释放;
在这里,车不只是交通工具,是一代人的梦想载体。”
四、青弋江夜色:水墨江南,灯火人间
夜晚,我沿青弋江步道而行。
江岸两侧灯光点点,倒映在水面,如一幅缓缓流动的画卷。偶有渔舟轻摆,偶有孩童在河边放灯,一切都那么自然、那么安静。
我在一家临江的老饭馆吃饭,老板娘给我上一锅徽州臭鳜鱼,她笑着说:“芜湖人嘴刁,但心热,吃得香、也活得实。”
我吃着吃着,竟然想起家中母亲炖鱼的味道。
我写下:
“芜湖的夜,是一城不舍的温度;
不是那种耀眼的夜景,而是能让人安心坐下、端碗热汤的真实。”
五、赭山公园与雕塑公园:山城一角,绿意与艺术共生
最后一日,我走上赭山。
山不高,却有湖、有亭、有松柏连天。市民们在山道上散步、练太极。山脚雕塑公园中,一尊尊静默的艺术作品映衬着远处城市轮廓,别有一番意味。
一位正在写生的女孩告诉我:“我喜欢芜湖,不是因为热闹,而是它给我空间做自己。”
我站在山顶,俯瞰江城,仿佛一切工业、文化、市井、远梦,皆在这一刻汇聚。
我写下:
“芜湖的高,不靠摩天大楼,
靠的是人心里藏着的那点不肯放弃的向上之意。”
六、汽笛声中·地图落笔·下一站马鞍山
五天芜湖之行,我从江边渡口走进城市腹地,从古街文气走向工业引擎,从钢铁中找到了柔情,也从书卷中听见了脚步。
这座城市既有水的灵动,也有车的速度;
既能造未来的引擎,也能守住老街的门;
她不争不抢,却稳稳地,站在江畔,吹着晚风,等你来走近。
我摊开《地球交响曲》地图,在长江与青弋江交汇处、汽笛与诗句并行之地郑重落笔:
“第191章,芜湖已记。
她是渡口,是引擎;
是一碗臭鳜鱼,是一部出厂的新车;
是一座你下次还会来走一遍的城市。”
下一站,是马鞍山。
我要顺江而上,前往那座以钢铁命名、也以诗人闻名的城市。我想知道,铁与诗是否可以共存?一座炼钢之城,又是如何孕育出一位叫李白的天才?
我提起行囊,搭上长江沿线的列车。
“风未歇,诗将至——马鞍山,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