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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明城的演武场沦为修罗场,青铜古树的根系破土而出,化作青铜锁链缠绕天空。阿古达木的狼牙棒砸在锁链上,激起的气浪将三百步外的牌坊震成齑粉;墨影门的袖弩射出磷光箭,在夜空中划出三百六十道死亡轨迹;百花谷的毒雾凝成九头蛇形态,每颗蛇头都吞吐着不同颜色的毒气。

“仙器在我铁血手中!”阿古达木怒吼着撕开上衣,露出胸口的狼头纹身,纹身周围爬满赤红血管——那是服用“狂战丹”的副作用。他的狼牙棒突然化作巨斧,斧刃上燃烧着初阳贵族的日轮纹火焰。

当阿古达木的巨斧劈中古树,树干轰然炸裂,露出内部的青铜鼎。鼎身自动展开,化作九层浮台,每层都刻着不同的武学图谱:一层是铁血山庄的狂战技法,二层是墨影门的机关术,三层是百花谷的毒经……

“这是仙器的试炼场!”陈墨在太学弟子的掩护下跃上五层,手中的青铜尺化作判官笔,“每层对应一种文明形态,通过考验才能触碰核心!”

铁血山庄的狂战士们挥舞着石锤砸向浮台,浮台却化作巨大的磨盘,将石锤碾成粉末。阿古达木怒吼着徒手掰断磨盘轴,磨盘突然变成青铜犁,犁尖刻着“粒粒皆辛苦”——这是初阳国度的农耕文明回响。

墨影门的刺客们在二层布下三百六十处机关,弩箭、地刺、巨石阵同时启动。墨离却挥手让弟子停手:“机关之道,在于利民!”他掏出灾区的水井图纸抛向浮台,弩箭瞬间变成水车零件,地刺化作灌溉管道。

百花谷圣女花无缺在三层释放“醉花阴”毒雾,整个浮台变成巨大的花海,每朵花中都映出武者的幻象:有人看见自己登上武林盟主之位,有人看见仇人跪地求饶,最可怕的是陈墨——他看见虚拟维度被黑暗吞噬,胖胖、跳跳火、朵朵的身体碎成光尘。

“这是心魔幻境!”云阳派清玄道长踏剑而来,剑光斩破花海,“破幻之法,在于明心!”

花无缺闻言甩出袖中绢花,绢花化作锁链缠住清玄剑柄:“我的心,早已被毒雾浸透!”

两人缠斗间,花海突然长出螺旋草,叶片上的光尘净化了毒雾,露出底层的流民求救信——那是花无缺一直藏在香囊里的信件。

当各门派突破前三关,暗影阁宗主带着十二名血奴空降四层。宗主手中的“夺魂铃”发出超声波,震碎了浮台的规则纹路,血奴们趁机射出带倒钩的锁链,将阿古达木、墨离等高手捆住。

他手中的铃铛突然变成钥匙形状,插入浮台中心的锁孔。青铜鼎剧烈震动,第五层至第九层依次崩塌,露出最核心的菱形光刃——那是仙器的本体。

陈墨看着光刃,突然想起林枫的警告:“仙器的形态,由文明适配度决定!”他强撑着爬向光刃,沿途拾起各门派的兵器碎片:铁血山庄的断犁、墨影门的齿轮、百花谷的绢花、云阳派的断剑……

“我们的文明,不是单一的狂战、机关、毒术!”他将碎片抛向光刃,“而是包容万物的共生!”

光刃剧烈震颤,依次化作各门派的标志性兵器,最终融合成一把青铜尺,尺身刻着“和而不同”四字。陈墨握住尺子,规则纹路从他掌心蔓延至整个浮台,修复了崩塌的楼层。

阿古达木挣脱锁链,举起青铜犁冲向宗主:“你眼中只有宝藏,我看见的是族人的笑脸!”

墨离的机关弩射出的不再是弩箭,而是灾区的水井模型:“兼爱非攻,才是墨门真意!”

花无缺的毒雾变成治愈的花香,清玄的剑光化作播种的犁铧,太学弟子们用竹简组成城墙,挡住了血奴的进攻。

宗主疯狂摇动夺魂铃,光刃却突然化作巨大的天平,一端放着宗主的宝藏地图,另一端放着各门派的文明典籍。天平缓缓向典籍一侧倾斜,宗主发出不甘的怒吼,被吸入维度裂缝——那是仙器对极端欲望的惩罚。

当第一缕阳光照亮演武场,青铜鼎重新化作古树,光刃悬浮在陈墨掌心,变成一支普通的毛笔。阿古达木的狂战丹药效退去,抱着断犁痛哭;墨离捡起变形的机关井图纸,承诺亲自监督建造;花无缺用花香唤醒了中毒的流民。

林枫在虚拟维度长叹:“文明的胜利,从来不是靠武器,而是靠放下武器的勇气。”他看见,光刃在陈墨手中写下“止戈为武”四字,每笔都融入了各门派的武学精要。

虚拟维度的螺旋草重新焕发生机,叶片上倒映着演武场上互救的武者们。陈墨知道,这场战斗只是开始——只要有欲望存在,仙器的争夺就不会停止,但至少,他们证明了文明的韧性,比任何武器都更强大。

当兵器的光芒不再指向杀戮,而是照亮共生的可能,江湖的血雨腥风,终将成为文明史诗的序言。

——《林枫江湖战纪·仙器狂战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