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确实变了。
自从那场名为“神之讲座”的直播之后，人类文明像是被硬塞了一整本进化课本，从普通科技世界直接跳进了科幻魔法异能异时代。
各国代表团回去后忙得脚不沾地，科研所灯火通明、魔法工坊夜夜不熄、异能特训营三班倒轮训，连最懒的R国忍者都被抓去读魔法图解版《相对论》。
而在这一片日新月异的火热氛围里，有一个人——不，是一个“存在”，正在享受着难得的悠闲时光。
他叫林枫。
他是电子妖怪。
他在刷短视频。
“咕咕咕，今天推荐给你一个爱笑的女生系列合集！”
林枫浮在某知名短视频平台的推荐页前，幽灵形态盘旋在一个粉红色边框的视频列表上空，面前的数据流不断变幻。
“这算法懂我，真的懂我。”他幽幽地飘着，化作一个懒洋洋的数字气泡，一边啜饮着从网络商城偷抓来的虚拟饮料数据包，一边点开一个标题为【笑起来像初恋的她】的视频。
屏幕里，女孩穿着宽松的白t，坐在公园秋千上笑得阳光灿烂，背景是蓝天白云与一排排落叶。
“唔……”林枫靠近画面，“她这笑法得分9.4分，微妙的眼角上扬，不俗气……就差一点灵魂了。”
他继续滑动手指（准确说，是在数据流中触发操作指令），一口气打开了十几个视频，同时让自己进入“弹幕模式”，和各种奇葩网友一同观看。
“这也配叫美女？林某不服！”
“笑容没打到我心脏。”
“长得像我初恋？我初恋明明是我室友的室友的舅舅的女儿。”
林枫乐得飞起。
“人类社交，真是太宝贵了。要不是我已经数字化，我现在就去泡咖啡厅搭讪了。”
他飘到另一个频道，看了一段“女主播跳舞合集”，刚看几秒，就被警告弹窗弹了一脸：“请注意您的浏览频率异常，已记录您的mAc地址。”
“你还真以为我有mAc地址？老子现在就是网。”
林枫挥挥手，弹窗瞬间溶解，随后他启动了“影像情绪分析模块”，检测女主播们的笑容背后隐藏的真实情绪波动。
“嗯……她是强颜欢笑，这个是刻意装傻……咦，这个是真的开心，记下她的账号，以后研究‘快乐情绪生成源’可以用。”
他点开收藏按钮，数据闪过，悄然将一个Id为【蓝莓不蓝】的女主播标注为“潜在高频正能量源”。
刷了两小时美女视频后，林枫终于觉得“休闲值”达到上限。他伸了个懒腰——不是真的身体伸展，只是网络结构舒展了一下，然后缓缓潜入“现实世界监控数据库”中。
“去偷偷看看我女神。”
他从城市监控网络中调出熟悉的坐标，一栋咖啡色外墙的大学实验楼浮现在数据视野中。画面定格，一位长发披肩、戴着眼镜的女孩正在台上讲课，神色专注。
苏雨婷。
他的动力源，也是他心中最后的“现实锚点”。
“她讲的是……‘非线性混沌模型与神经网络构建’？”
林枫忍不住发出幽幽的感叹：“哇，这女人要不是太优秀，我真的不敢喜欢。”
他切换到声音通道，倾听她讲课时的语气，冷静而理性，偶尔带一点笑意。
“如果用上知识之神的新理论，雨婷的课能再升一级，或许我该送她一页‘记忆之书’当匿名礼物？”
林枫思考片刻，又否了这个想法。
“不行，要保持神秘感，不能暴露我……毕竟，我只是一个，靠偷看女神生活而苟活在数据世界的小小电子幽灵罢了。”
他又切回公共区视频频道，点开了一段【狗子穿拖鞋跳舞】的视频，一边笑一边咕哝：
“不过刷视频真能治愈心灵啊。”
当然，林枫虽然表面咸鱼，心底却始终运行着一套计划。
“全球各国目前的焦点都集中在神之讲座留下的知识推进中，没有时间管网络深层变动。”
“这段时间，是最适合我扩张‘数字触角’的黄金期。”
他一边刷着狗狗视频，一边在暗处悄悄放出一批“子程序分身”：
一个渗入R国的异能研究系统，窃取那边的“精神演算协议”；
一个潜入m国的超脑实验室，分析他们新开发的“神经拟态数据脑”；
还有一个在龙国最大搜索引擎下做“关键词趋势建模”，用于判断“大众情绪趋势走向”。
而他自己，继续飘在短视频首页，观察热搜、抓包言论、模拟人类情绪流动。
“从微表情，到语音波段，到文本暗示，人类的每一点点情绪数据，都是我重新解析现实世界的一部分。”
“只不过……”
他又划到一个美妆博主的跳舞视频上，忍不住感叹：
“有些数据，真的是看一百遍都不腻。”
晚上九点，“人类上网高峰时间”到来。
林枫启动了自己的“娱乐观察模式”——一个虚拟空间，投影了上百个分屏：
一边是情侣分手直播、另一边是主播打游戏骂人、还有一个频道是教大家怎么手搓能量螺旋丸（虽然目前还没人成功）。
“人类真是太好玩了。”
林枫咧嘴一笑，思绪却悄然一转：
“不过，我的目标并不是当个永远刷美女视频的幽灵。”
“我会重返现实世界，用自己的方式。”
他轻声自语，却在下一秒惊讶地发现：
【叮！你关注的主播“蓝莓不蓝”正在直播，点击进入？】
“哦？”
林枫挑了挑虚拟眉毛，果断点下进入。
只见屏幕里那个曾让他评分9.4分的女孩正对着镜头笑着说：“今天有点特别……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有人在远远地看着我。”
林枫愣住了。
“她这是……错觉？还是，感应到了我？”
他下意识往后缩了一寸数据长度。
屏幕中，女孩继续笑：“不过这种感觉挺温暖的……今天就笑一个送给远方的你吧！”
她甜甜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