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盯着谢景城煞白的脸,只觉得腿肚子一软,“扑通”跌坐在滚烫的柏油路上。女儿的小手还攥在她掌心,却已经凉得像块冰。
“我有办法。”张奕走上前,指尖搭在小女孩腕脉上,另一只手从西装内袋掏出个布包。
获得鬼谷十三针经历过李家剧情后后,他总在随身包里备着这套银质针具,此刻打开布包,二十四根银针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谢景城拍了拍被女孩吐上血的格子衬衫,嗤笑一声:“就凭你?”他踉跄着爬起来,指着张奕的鼻子,“小姑娘已经没救了,你拿几根破针就能救活?”
围观的外卖小哥举着手机凑近:“家人们快看!这富二代要拿针灸救人,怕不是电视剧看多了吧?”
穿校服的高中生也跟着起哄:“就是就是,中医都是骗子,哪有西医手术刀靠谱?”
张奕垂眸捻着银针包的搭扣,指腹摩挲着冰凉的黄铜边缘,眼尾都没抬一下:\"既然信不过,我这就走。\"
他的声线平得像块冰,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场,\"我张奕救人,从不看别人脸色。\"
他顿了顿,忽然抬眼扫过一旁煽动人群的谢景城,又瞥了眼周围指指点点的人群,嘴角扯出个冷笑:\"难不成我还得学白莲花?被人指着鼻子骂,还得跪着给人治病?\"
\"你......\" 谢景城被噎得说不出话。
张奕懒得再废话,转身就要走。女人却突然扑过来拽住他的衣角,哭腔里带着颤音:\"先生您别走!我信您!\"
张奕挑眉,看着她沾满尘土的膝盖,突然觉得这反派当得有点憋屈,怎么净遇上这种糟心事儿?
他烦躁地扯了扯领带:\"早这么说不就完了?\"
女人跪在地上连磕几个头,额头在碎石上磨出血痕,“先生您救救她!只要能救活我女儿,我给您两百万!不,五百万!”
谢景城眼睛一亮,立刻换上副痛心疾首的表情:“这位女士,您可别被他骗了!他就是瞅准您病急乱投医……”
“啪!”
张奕反手就是一巴掌,谢景城整个人转着圈飞出去,门牙磕在护栏上掉了两颗。“聒噪。”他甩了甩手腕,蹲到小女孩身边。
谢景城用袖口蹭了蹭嘴角的血渍,喉结在染血的领口下滚动着:\"现在的中医啊,都是些花架子。\"
他故意把\"花架子\"三个字咬得极重,目光像刀子似的刮过张奕手中的银针,\"再说了,您瞧瞧这位先生的年纪,我像他这么大时,还在医学院啃解剖图谱呢!\"
他往女人面前凑了半步,压低的声线里透着股\"为你好\"的虚伪:\"您这是病急乱投医,真让他下针,万一出了事儿......\"
谢景城没把话说完,却故意搓了搓手指,暗示意味十足。
穿瑜伽裤的胖阿姨立刻拽住女人的胳膊,塑料手镯撞得叮当响:\"妹子你可别犯糊涂!我们都报警了,救护车十分钟就能到!\"
她斜睨着张奕,语气里满是不屑,\"这小伙子看着比我儿子还小,指不定在哪儿学了两天推拿就敢出来招摇撞骗呢!\"
\"就是就是!\"戴安全帽的民工把扳手往腰带上一插,\"我老家有个赤脚医生,跟他差不多年纪,结果把人治坏了,现在还在蹲大牢呢!\"
围观人群像突然被踩了尾巴的猫,七嘴八舌地嚷嚷起来。
有人举着手机直播,有人拽着女人的袖子往后拉,无数道目光像针一样扎在张奕身上,把他当成了谋财害命的江湖骗子。
张奕扫了眼女孩的呼吸已经弱得像游丝,右膝伤口处的血痂呈紫黑色,显然是心脏供血不足导致的组织坏死,懒得再跟这群人掰扯。
指尖一捻,银针从布包里 \"噌\" 地弹出来,张奕深吸一口气,指尖银针如飞。心里默念:“系统,使用鬼谷十三针!”
第一根精准落进膻中穴, 这位置离心脏不过三指宽,吓得围观的外卖小哥差点把手机扔地上。
第二针扎内关穴时,他手腕翻转如飞,银针带着破空声没入皮肤。
第三针直刺心俞穴,针尖刚触及皮肉,女孩突然咳出一大口黑血,把谢景城吓得跳起来:\"杀人了!\"
张奕充耳不闻,指腹在银针尾部轻轻震颤。眨眼间七根银针布成北斗阵,在女孩胸前泛着冷光,看得穿瑜伽裤的阿姨直捂眼睛:\"我的妈,这是要扎成刺猬啊!\"
谢景城擦了擦嘴角被张奕打出的血,狠狠的说道:“我就说吧!他根本不懂医,这是在拿人命练手呢!”
张奕没有被谢景城的话影响到,现在救孩子要紧,一会再找他算账也不晚。
只见他屈指轻弹针尾,银芒闪烁间,女孩原本青紫的嘴唇竟透出一丝血色。
眨眼间就在小女孩身上落了十几根。最吓人的是头顶那根,针尖斜刺百会穴,看着就像要把脑壳扎穿,吓得穿瑜伽裤的阿姨嗷一嗓子退出去三米远。
围观的人群跟见了丧尸似的,没人敢上前,生怕沾了人命官司,只敢举着手机从指缝里偷拍。
女人咬着嘴唇,贝齿都快把下唇咬破了。女儿是她仅剩的念想,要是这孩子没了,她真不知道怎么活。
可当她瞥见张奕垂眸运针的侧脸,那眼神稳得像座山,指尖的银针跟着呼吸轻轻震颤 ,心里那团慌得要烧起来的火,居然莫名熄了半截。
她攥紧女儿冰凉的小手,指甲掐进掌心也没知觉。
救护车怎么还没来?
刚才打电话问过,这儿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等急救车晃悠过来,黄花菜都凉透了。现在除了信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年轻人,她根本没别的路走。
“快看!孩子眼睛动了!”戴安全帽的民工指着担架。
果然,小女孩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她看着张奕专注的脸,小声嘟囔:“叔叔…… 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