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怀国抬眸看了凤柠染一眼，他也知道凤柠染嘴硬心软，尽管凤家一再让她失望，她还是一次次的付出。
“纪大人，还麻烦您能不能为家母看看。”
凤怀国还是过不去凤老太离世的坎，顾不得凤柠染，便是等在屋子门口，见纪坚白出来，忙上前请求。
“凤大人，我觉得很是奇怪，你到底是怎么打了那么多胜仗的？”
“你的两个女儿，明明都是医术跟我不相上下的好大夫，可是你根本不愿意相信她们，既然不相信，找她们回来作甚？就是单纯的为了给她们添堵吗？”
“一次两次你识人不清，若是次次都如此，我是该说你有意偏袒旁人，还是该说你老糊涂了？”
纪坚白突然觉得有些好笑，这凤怀国这次凯旋之后，就神神叨叨的，总觉得跟以前不一样了。
现在，人都死了，还让他看什么？莫不是觉得他能起死回生？
“纪大人，我不是那个意思……”
凤怀国被纪坚白这样直白的数落，也觉得面子上挂不住。
“凤老太太已经走了，你承不承认也是如此了，至于死因，你自己应该清楚，她这个年纪了，急火攻心，一口气没上来罢了。”
纪坚白懒得理会凤怀国，多走了几步，到了凤老太的遗体前，敷衍的查看了一下，便是冷冷的对着凤怀国说了一句。
纪坚白这话一出，站在一旁的郑淑华却是脸色一白。
纪坚白的意思，凤老太是因为她的话，急火攻心，才死的？
这责任她可是不敢担的，凤怀国还不恨死她吗？
“纪大人，您这……您这么说是不是不太对，母亲这个岁数了，而且身体一直不好，到了大限也是正常吧？”
郑淑华忍不住上前几步，想要为自己辩驳几分。
“还有你们两个，也是记吃不记打，这镇国公府非回来不可吗？这的事情你们非管不可吗？什么血缘至亲，也总得人家将你们也当亲人吧？”
纪坚白不理会郑淑华，只是走到凤柠染和凤诗晗身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纪大人说的是！”
凤柠染点点头，应了一声。
凤诗晗没说话，她是有点冤的，她本就不在意凤家人的死活。
纪坚白深深看了看凤柠染，迈步离开了。
“姐，没什么事情的话，咱们也走吧。”
凤诗晗看着凤柠染那纠结的样子，心里也是不好受。
她是孤儿，一个人习惯了，凤柠染和她不同，终究凤怀国前世为她而死，而且她也感受过凤怀国对她的亲情，斩不断也是正常。
古代女子感情上有太多羁绊，有些理念是根深蒂固的，想改便是也没那么容易。
凤怀国也是渣爹，每次伤凤柠染最多就是不作为，也没个实质性的伤害，若是跟凤老太那般作死，凤柠染必定不会心疼了。
“嗯！”
凤柠染轻轻应了一声，刚刚纪坚白的话，她听进去了，心中也下定决心，给凤怀国和凤砚辞解毒之后，她和凤家也算是两不相欠了。
“等一等，你们还不能走！”
凤砚辞拦住了凤诗晗和凤柠染的去路。
“你又干嘛？”
凤诗晗将凤柠染拉到自己身后，警惕的看着凤砚辞。
这个凤砚辞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平时还算是人模狗样，只是每次遇到这个凤老太的事情， 他就是迷一般的操作。
“你们都是凤家的嫡女，祖母离世，你们怎么也要送祖母最后一程吧？”
凤砚辞倒是没有恶语相向，只是看着凤柠染说道。
“罢了！诗晗，我们便在这里等一等！”
凤柠染本想拒绝，但是想到还没将凤怀国和凤砚辞中蛊毒的事情跟二人说清楚，注意事项也没交代，还是松了口。
蛊毒的事情，她还不想让太多人知晓，只怕人多口杂，一旦闹到朝堂，凤怀国会更加危险。
凤诗晗虽然是不情愿留下，但是凤柠染开口了，她也只好暂时留下。
“爹，大哥，我有话要跟你们说！”
凤柠染看着凤怀国，再次开口便是想要跟二人单独谈谈。
“染染，有什么话不能当着大家的面说的？”
郑淑华见凤怀国似乎没追究自己气死凤老太的责任，怕凤柠染抓着这事不放，给凤怀国添油加醋，自然是不想让他们单独谈。
“谈谈祖母的死因，你想参与吗？”
凤柠染当然知道郑淑华的心思，可是现在她还偏偏要戳她的心窝子。
“染染……”
郑淑华脸色冷了下来，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凤柠染，她真后悔当初没将她掐死。
“淑华，你且先准备一下棺材寿衣吧。”
凤怀国心力交瘁，实在不想听她们争执，索性将郑淑华先支走。
“是，老爷！”
郑淑华心中一喜，看来凤怀国还是没将纪坚白的话听进去的，否则这会儿怎么会这么轻易放过她？
“你若是想说是郑淑华害死了你祖母，那就不必开口了!”
\"我也知晓是她害的，可是现在还不是报仇的时候。\"
郑淑华离开之后，凤怀国又让人将五姨娘抬走，屏退了院子里其他人，这才对着凤柠染开口。
“爹，你的意思是……”
凤柠染猛然抬眸看着凤怀国，今日的凤怀国怎得不太一样？
“她有古怪，可能宫中、皇上都有古怪，染染，诗晗，你们万事要小心。”
“在凤家看到的一切，不一定都是真的。”
凤怀国看着凤柠染和凤诗晗，尽管知道自己这两个女儿比自己能力还强，还是忍不住叮嘱。
“爹，大哥，你们中了蛊毒，纪大人给你们用了药，能拖延两个月，我和诗晗会尽量想办法给你们解毒。”
“这蛊毒可能会影响你们，让你们变得暴躁，甚至可能操控你们的想法和意识。”
\"所以你们要尽可能的让自己不要有情绪波动。\"
凤柠染听到凤怀国这样说，心中倒是有底了一些。
第二天一早，镇国公府。
“娘，是儿子不孝……”
凤怀国趴在凤老太的尸体旁，内疚不已，他这个年纪了，还要凤老太操心他的事情，这才怒火攻心，被郑淑华活活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