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乐屿看向钟离：“我对你发泄过？”
钟离只是用同样疑惑的表情回看夏乐屿。
夏乐屿不满了：“我什么时候……”
话都没说完，钟离道：“现在。”
夏乐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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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主持长老经过漫长的对话终于说话了。
“经核查，此次试炼结束后对钟离修士的分数进行了误判，现收回对钟离修士异变的分数。”
波提欧手里转着枪，刀一样凌厉的眼神射向说话的长老。
丧彪抱臂，盯着站在高台上的长老。
这两人虎视眈眈，好像接下来主持长老有一句话说得不对，这两个人就会冲上来让他重说。
主持长老顿了顿，清了清嗓子，“作为补偿，将为钟离修士的总比分加十五分。”
总比分加十五分？
此言一出，全场又是一片哗然。
这和没扣分有什么区别？
有区别——加的分更多了。
“你如果是第一，和第七的分数差是十四，这下组委会直接给你加十五。”阮娇娇说，“赚了一分，就当是赚了你的眼泪给的报酬吧。”
丧彪惊讶：「哭了？」
钟离将耳鬓的头发夹到耳后，说：“没哭。”
丧彪脸色沉下来，一张木头脸更阴沉了。
「怎么回事？」
波提欧：“眼睛都红了，还说没哭！宝贝了个腿的，这枪上膛真没上错！”
主持长老一看波提欧的眼神更危险了，立刻发布下一道指令，让选手们回去休息，连忙把结界撤了自己跑路。
“没哭。”钟离说，“先生还看不出来这是被揉搓的吗？”
「……」
丧彪一时情急，还真没看出来。
「谁揉的？下手不轻。」
阮娇娇摸着后脑勺，勉强笑了笑，“这是要斥责我的意思啊，先生？”
「怎么能算斥责呢？」丧彪堂皇，「一层皮都快被你搓下来了，还不能说两句了？」
“我玻璃心啊，别骂我，骂我我就哭。”阮娇娇装作委屈的样子，“先生如果真的斥责我，我让您知道什么叫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丧彪：「……」
丧彪：「罢了。」
阮娇娇笑了。
没了结界挡着，钟离靠近波提欧，握住他举枪的手，“你还有子弹？”
波提欧叹了口气，“没多少了。”
“我有。”钟离说。
波提欧：“嗯？你怎么会有？”
钟离摸出来九极玄寰链，再通过它掏出来一把子弹，“昨夜找到的，你先收着吧。”
波提欧大腿上挂着枪带，把退膛的枪插了回去，双手接过钟离递来的子弹，问：“你回收的？”
“嗯。”钟离说，“上面的血已经擦干净了，重新使用不成问题。”
自从九极玄寰链的禁制解开了五道之后，钟离发觉它果真是一件绝无仅有的顶尖法器。
能提升人的功力，能自动寻找方向，还能借由它瞬间移动。
最方便的是，带上它，就相当于带上了空间无限大的乾坤袋。
钟离更偏爱这个功能，昨夜便使用了这个功能将找到的子弹全放了进去。
子弹很多，波提欧一个个放置回弹带需要时间。
钟离身后经过很多人，大多都在看他。
一场慌乱过后，选手们都很好奇这个掀起波浪的人究竟是谁。
正因如此，钟离获得了比昨天更多的关注。
夏乐屿冷不丁开口：“某个人能别一直盯着我们的小师弟吗？”
阮娇娇看过去，试图寻找夏乐屿口中的“某个人”是谁。
夏乐屿此话一出，很多光明正大审视钟离的人都收回目光，改为偷偷观察。
正当阮娇娇以为夏乐屿只是随便说说的时候，夏乐屿又开口了。
“喂，寒霄峰那么多人，天才也不少吧？”夏乐屿哼笑，“就这么喜欢我们的宝贝小师弟？”
寒霄峰的？
这下阮娇娇从一堆偷偷盯着钟离的人中找到了那个光明正大盯着钟离的——
成青煜。
怎么会是他？
阮娇娇只听夏乐屿和李胤鹏说过这个人的人设是无情的无情剑修，最近又了解到他和唐婉怡之间有私情。
以上就是阮娇娇对他的全部了解。
这些片面的了解不足以构成一个完整的人。
正如现在，阮娇娇不懂为何无情剑修会有“妒忌”这样的表情。
夏乐屿：“小师弟脾气好，不会跟你计较，但我就不一定了。”
他勾唇，笑得危险，“有什么话，最好憋回去。”
成青煜只扫了他一眼，仍旧将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钟离身上。
“装完了。”
波提欧手快，把子弹全都放回弹带里。
钟离看到波提欧的弹带里还是多了些空位，道：“少了些。有些还是留在了试炼场内。”
波提欧说：“那无所谓了。长老们肯定发现了，知道那些已经死了的妖物沾染了魔气，还是被我一枪爱死的。”
丧彪道：「正因如此，他们才会轻易下了‘误判’的结论。」
“嗯。”钟离道，“走吧，留大师兄一人在上面，他一定不乐意吧？”
丧彪摊手：「不清楚，有那一男一女两个仙尊陪着他，老夫放心地把他留在上面就下来了。」
波提欧：“别看我，我也不知道。”
钟离无奈道：“小心大师兄回去生闷气。”
「你再哄就好。」丧彪说，「他很听你的话。」
“哦？”钟离问，“真的假的？”
“假的假的。”波提欧说，“要是你去了，哪需要哄啊？是你一句话他就喜笑颜开。”
钟离轻笑：“若真是如此便好了。”
三人并肩向外走去，两侧角落里都有门可以出去。
钟离路过夏乐屿身边时，见他还站在原地，不知在看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