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太医惊骇,猛地抬头。
起身走到苏京溪身前“娘娘,柔妃娘娘她,确实中毒了。”
那毒的脉象十分诡异,与寻常的毒不一样,这毒确实在破坏她的身体。
“不可能!”
柔妃听到这话,心瞬间停跳了半拍.
她根本没有真的用手碰过那尸玉,怎么可能会中毒?
“柔妃娘娘若是不信,可以召太医院的其他人来此诊脉。”
苏京溪凤眸轻眯“柔妃,此事你如何解释?”
她的陪嫁玉簪变成了尸玉,柔妃山上又中了尸毒,不可能会这么巧合。
柔妃面色一白。
这个该死的丫头,怎么可能会看出来?
要不是因为她,怎么会有现在这一遭?
“皇后娘娘,臣妾不知此事,还请皇后娘娘明鉴。”
苏京溪见她紧咬牙关,就是不承认。
心里头烦闷。
这后宫,果然糟心事儿众多。
还不如驰骋沙场。
尤其是眼前这个表里不一的女人。
成日里皇后娘娘长,皇后娘娘短的,不知道还以为她是她娘呢。
别以为她出身将门,看不出她心里的那点儿心思。
“明鉴?柔妃,你莫不是以为本宫傻,这么显眼的证据,你以为本宫真的会信你的鬼话?”
柔妃没说话,她心里头确实瞧不上苏京溪。
武将都是一群没脑子的,苏京溪在没入宫之前,也是经常跟着她父亲在军营里。
根本不像是女子,反倒带着一股野味儿。
陛下也就是看中她的家世,安抚镇北将军府。
不然,岂会让她这么粗俗的一个女子成为一国之母?
长宁撇撇嘴,接着补刀“你不承认也没关系,尸毒可是骗不了人。”
最多还能撑十五天。
她的命线,上面缠绕着的不是一般的黑气。
还带着一种阴冷湿寒之感,死死缠绕着她的命线。
“你,咳咳咳——”
柔妃指着她,眼前突然一黑,剧烈地咳嗽起来。
而她抬起的那双手,指尖变得焦青乌黑。
“娘娘,您的手……”
她身后的丫鬟见到,吓得脸色惨白。
柔妃一抬头,也看到了自己突然变得乌青的手。
双眼瞪大。
小姑娘上前,语气严肃。
“那尸玉上留存的尸毒可是有百年的,而且这玉原本就是为了镇压而制作,一旦接触,绝对会被沾染上。”
柔妃虽然没有直接触碰,但却隔着帕子翻过。
想到这里,她心里头才有了些许恐惧。
“怎,怎么会……”
那个人明明说过,只要不用手指触碰,就不会有事……
苏京溪也没想到,会发展成这样。
“郡主,那此毒可有解?”
柔妃竖起耳朵。
长宁两手一摊“没有,不过——”
听到她话里的转折,柔妃心里隐隐升起一些希望。
就听见对面的小姑娘开口“不过,你该谢谢我,不然,到时候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
柔妃神色一垮,她竟然头昏脑涨地想去相信她的话。
“话虽如此,但柔妃之行为,不能不罚。”
“从今日起,禁足宫中,没有本宫的允许,不得外出。”
柔妃面色惨淡,现在满脑子都是自己命不久矣。
她猛地抬头“你既然知道,一定有办法解决对不对?”
求人还是这种居高临下的语气。
长宁撇嘴“没有。”
“你怎么这么狠心?”
“你必须得救我!不然你枉为神女之名,见死不救!”
“你自己找死去碰尸玉,还怨得了别人啊?”
长宁根本没想到,这宫里的娘娘竟然还这么不要脸呢。
现在想起来她是神女了?
天道爷爷说了,要尊重他人命运。
而且,她才不会救这个讨厌的臭女人。
“不是都说神女悲天悯人,怜悯众生吗?”
“你是神女,合该救我家娘娘。”
就连苏京溪,也被柔妃主仆两人的话给惊呆了。
长宁一脸嫌弃的后退脚步“这宫里的后妃都这么不要脸吗?”
说完,自己又点了点头“这脸皮,简直比村长爷爷先前宰的那头猪的皮都厚。”
“……”
“你,你竟然敢把本宫同那种腌臜之物作比?”
长宁不高兴的皱眉“腌臜之物?你不吃猪肉啊?”
苏京溪听到这话,眼里倒是浮现浓郁的笑意。
陛下说得果然对,小祖宗是个不吃亏的主儿。
柔妃嚣张惯了,如今求人竟然也敢如此嚣张。
“赶紧回去好好准备后事吧。”
听到这话,柔妃更是气得手指颤抖,两眼一翻,直接昏了过去。
一侧的丫鬟见状,赶紧扶住她。
“虽然柔妃昏迷,那就赶紧回自己宫里去,平日里莫要再出来走动。”
至于她们之间的账,过后她会亲自一一清算。
何况,这东西竟然不是柔妃所得,到底是谁给她的,还得查清楚。
等她们离开,苏京溪这才看向长宁“小祖宗,多谢你。”
萧景晟称长宁为小祖宗,那她这样称呼也没错。
长宁眨了眨眼,看着她,苏京溪但笑不语。
她在昏迷之前,明显感受到手里的那个‘福’在隐隐发烫。
现在想想,是小祖宗救了她。
离开凤栖宫,萧白瑜跟在长宁身后。
“小祖宗,之前你送给我们的那个‘福’,是不是别有用意?”
他认出了上面的字,是个福字。
应该是小祖宗亲手所写。
“对啊,戴着这个,能让你运气变好。”
萧白瑜心思微动“那母后今日…也是因为这‘福’?”
长宁见他猜出来,也没有隐瞒,点了点头。
“对啊,不然现在她已经中毒了。”
萧白瑜心里头后怕,要不是小祖宗,宫里可能会发生乱子了。
至于柔妃背后的人,必须揪出来。
如此心狠手辣,这是想让他们整个皇室都受到波及。
想到这里,萧白瑜双手握紧,眼底掠过寒光。
回沈国公府的路上,长宁鼻子动了动,脑袋从马车上探了出去。
看到外头一群长龙似的队伍。
“那是什么人?”
长宁一脸好奇,这群人穿着举止都不像是越国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京城?
萧白瑜打开门窗看去,就看见外头戴着长帽,脚踩长靴的人。
“小祖宗,这些是其他国家来这里的商人。”
越国刚开通各国贸易,这两年,每年过年刚结束,京城的外来商人不是一般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