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挑了一根猪大肠,甩了甩上边的热汤,放到嘴里。
“嗯,就是这个味,好吃有劲道,甜香适口,肉质鲜嫩,浓香扑鼻,味道醇厚,唇齿留香,回味无穷。”
她想把所有的赞美都说出来,可惜,词穷又没人听,而且注意的话,第一句话就有问题。不说也罢,反正很好吃。
比她前世吃过的都好吃,也许是自己用心做的吧,也许是用的东西都是纯天然的,没加现代的科技和狠活儿。
她让白婶子切出来放到院子里,上面放上筷子让他们随意品尝,不用说特好吃,说明这次是真真正正的试验成功。
下边就考虑大批量的制作和价格问题了。
晚上都回来,坐在一起算成本。这几天张绣一家带着丫鬟们来往于家和新宅之间,房子已经打扫好了,家具也添置的差不多了,只有看个好日子搬过去了。
小青倒是调皮地说:“大小姐可是逃过去了,否则像那几天吃肉都吃烦了,还怎么买肉啊?!”说着搂住了小春。
大家都笑起来了,干什么都不容易,他们也算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了。
然后是不再吃肉,改成淡口清鲜的。
这件事办完了,大家都长出了口气。该歇歇了。
可韩玉兰是个闲不住的人。孙子也是闲不住的人,子浩这几天一边教家里的下人识字算数一边自学,不会的内容就请教奶奶,前几天还和李清安到最大的书铺看了看,买了几本书。
卤肉的成本、价格、利润已经由子浩算出,时机一到,开门营业。
第二天他们便又租了一辆马车去了庄园。
一路上,两个孩子像久困在笼中的大鸟放风一样,兴奋得不住“咦!”,“啊!”,“嚯!”,惊得两旁的小唧唧鸟都噌噌地飞走了。
北方的黄土地这时候基本上都是种的麦子,绿绿的,就像铺上了一层绿地毯,放飞心情的人们真的想在地毯上滚它一滚,滚掉一身的生活浊气。
韩玉兰指着前面,“快到了,那个矮山的南面就是,这里该是绵延几千里的伏虎山,咱们的庄园,背山面水,南边的大门附近就是一个村庄,地理位置不错。”
“这个庄园很大气,房子也多,有二十多间,有主院有排房,后面是一个小山包,左边还有个不小的水池,水很清澈也很浅。鱼都能看到。”
她一边走一边给孩子们讲解。
到了门口,看门的老头还在愣怔呢,韩玉兰就下车说:“我叫韩玉兰,是这个庄园的新庄主,当时买下后家里有点事没有来,也没有交接。”
“原来的李庄主走了吧,听说他们要到京城去,走得急,我也没见他,这园里的东西都收拾完了吧?”
看门的老头听到她是新庄主,点头哈腰地谄笑道:“呃,听说了,就是没见您,想着这几天您可能要来。”
“那李庄主啊,他走的早,他的亲戚在处理后事,你看,那屋里的东西他都卖的卖,送的送。屋里基本没什么东西了。但是佃户们还继续种着田。”
韩玉兰说:“那我们进去看看。您领路。”
“呃,好。”
老头屁颠屁颠地前面带路,走着指着说着,他叫李全,无儿无女,在这个庄园看门已经有十年了,老庄主对他也很好,但自己老了,老庄主没法带走,就留下来了,他想还在这看门,因为他没家了。
韩玉兰说他知道了。
然后李全领着他们看了院子和排房,又看了左边的水池,说:“这个水池快淤平了,过两年就成了平地了。不过要是一平就没水浇地了。”
“我看里边还有鱼呢?”子浩眼尖,一下就看到了鱼。
李全扭头看看,才笑着说:“以前水池很大,都叫水塘,水也很深,鱼也大,有的跟我的胳膊那么长。唉,可惜啊,现在快淤平了,小孩子是不能在这里玩的。”
子浩还想问为什么,韩玉兰瞥了他一眼,他立马闭嘴。
可能这个水塘淹过小孩,所以她心里也有点膈应。
“你带我看看庄园的地吧?”韩玉兰说。
“好,你看,庄园的田地呈现扁三角形状,到山根起就是一个尖了,越往南地越宽,一直到村庄,北边的都成了个尖了。”
张绣问:“老伯,你累不累,要不咱们顺着地边走一圈吧?”
“不累,整天在山里地里跑,咋会知累呢!走,你们只要不累,咱们转一圈去。”
他们从院子里出去,由一条小路到达三角形的腰部,然后按逆时针走,走着李全给他们介绍着:这一块是谁租种的,这一块又是谁租种的。都是麦子没什么区别,就是苗黑苗黄的差别。
又说:“挨着南边大路的是张二狗家租种的,庄稼好但租子不好收,他家孩子多,劳力多,穷又野蛮。”
连这些都跟主家说,说明李全也是个耿直的人,有啥说啥,是个值得信赖的人。
转到路边碰到许多熟悉的人,那些人跟李全打招呼的时候也在观察着韩玉兰他们。
有的人则直接问:“老李头,这是你的亲戚?”
“这是新主家。”李全说。
“噢,那是得好好招待。”说完他们也不停就走了。
转到东边的时候,李全说:“这是个小树林,以前还以为是主家的,现在不知道是不是。”
“你说这个小树林有争议?”韩玉兰问。
“嗯,村民们说那是他们村里的,连村长也不否认,我也不知道是谁的,如果是咱们的,村民们就不能去砍树。”李全又说。
“理应这样,我回去再仔细看看地契。你的提醒很好。”韩玉兰很感激。
转到小山坡,也就是小丘岭时,韩玉兰说:“我记得牙行当时说,这个小山坡是咱们的,是吗?”
“是的,上面可以种树,种草药,就是有的村民常去挖野菜,不好种植。”李全说。
韩玉兰爬到上面看看,光秃秃的,做成梯田是可以的。
从山坡下来,又是麦田,又往西边转,转到三角形腰上又从小路回到中间的院子。
李全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院子周围的田地没有租出去,是自家种菜用的,可是……”
韩玉兰疑惑地扭头,“可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