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脚链像是镣铐一样,将球球的双脚束缚住。
念宝刚想问玄霄,玄霄神情却显得极不自然。
他缓缓开口:“没什么...”
这时,远处突然传来宫女们的惊呼:
“天呐!小公主旁边那个银发的小公子是谁?”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被御花园中的景象吸引。
念宝正踮着脚尖,认真地替玄霄摘去发间挂着的一片草叶。
她粉色的裙摆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发间珠花在阳光下折射出温暖的光晕。
而站在她面前的银发小少年,则像是从古画中走出来的仙童,浑身上下都透着不食人间烟火的灵气。
“天呐,这一幕的公主特别的美…”
“是啊,公主旁边的那个小公子是谁家的?也好生俊俏!”
“是不是哪个世家的小公子?”
“可是我从来没听过哪个世家有这样俊俏的小公子。”
“......”
听到别人夸赞自己,玄霄的耳尖瞬间红得能滴出血来。
他本能地想躲,却被念宝一把拽住了衣袖。
念宝歪着头打量他泛红的脸颊,突然恍然大悟:“球球害羞了?”
“胡说什么!”
银发少年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炸毛。
“本尊只是...只是不习惯被凡人围观!”
他这话说得气势十足,就是微微发红的龙角出卖了他。
念宝见状,脆生生开口道:
“宫女姐姐!这是玄霄,是念宝的好朋友~”
“玄霄公子的头发真特别。”一个年轻宫女忍不住赞叹。
“是啊是啊,特别好看,像是把月光纺成了丝线...”
难道在这些凡人眼中。
自己的银发并不代表另类?
而是好看的?
他别扭地别过脸去:“...凡人的比喻真是肤浅。“
可微微上扬的嘴角却露出了他被夸赞的愉悦。
念宝敏锐地捕捉到这个细节,突然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
”球球明明很开心嘛~”
念宝牵着玄霄的手,“走!带你去见我的娘亲!”
………
平静的生活就这样持续了两日。
坤宁宫。
影三单膝跪地,声音压得极低:“娘娘,高贵妃那边已有所动作。”
“今日恰逢您去宗祠祈福的日子,他们怕是准备在此时发难。”
谢婵端坐在梳妆台前,铜镜中映出她姣好的面容:“都安排妥当了?”
“是。”影三低头,“高贵妃身边的翠柳已经带着刑部和大理寺的几位大人往宗祠去了,按计划,他们会在宗祠内‘撞破’您与外人私通的现场。”
谢婵唇角微扬,眼底却无半分笑意:“高贵妃,倒是心急。”
......
大盛国宗祠外。
众多文武百官被魏怀之召集在此。
户部侍郎用袖子挡住大太阳:“魏丞相,你好端端地把我们召集到这里干什么?”
兵部侍郎冷哼一声:“怎么?前些阵子魏相称病不来上朝,怎么皇上在北境一被俘,魏相就屁颠颠来了?”
一听这番话,魏怀之的右胳膊还在隐隐作痛。
要不是因为谢俞和那个小贱丫头,他至于断了这个胳膊吗??!
虽然断了这胳膊后,他找了最好的医师给及时接上,但是还是不如之前灵活。
这笔谢家的账,他可是狠狠记着呢!
今日,他可是狠狠要讨回来!
魏怀之目光扫过在场众人,心中冷笑。
谢婵啊谢婵,你千算万算,可曾算到今日?
皇上被俘,朝堂动荡,正是他魏家翻盘的大好时机!
只要坐实皇后秽乱宗祠的罪名,太子之位……
呵,还不是他魏家说了算?
而翠柳站在宗祠外,她偷眼瞥向魏怀之,见他唇角微勾,眼中闪烁势在必得的笑,心中更是安定了下来。
翠柳装作神色慌张:
“诸位大人!奴婢亲眼所见,有男人潜入宗祠!”
“翠柳本不想声张,可是过了这么久,皇后娘娘还没出来,奴婢实在担心皇后娘娘安危!”
这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
虽然明里说担心皇后娘娘,但是实际上暗指皇后暗通款曲。
魏怀之站在一旁,故作痛心道:
“贼人?我看未必?”
“说不定是皇后娘娘的相好!”
“天呐!皇上刚被敌军掳走,国不可一日无君,皇后娘娘竟如此按捺不住?”
户部尚书皱眉,沉声反驳:
“魏大人慎言!皇后娘娘素来端庄贤淑,岂会做出此等荒唐事?”
兵部尚书亦冷声道:“无凭无据,仅凭一个宫女之言,就要污蔑皇后?”
魏怀之冷笑:
“诸位大人若不信,不如亲自进去看看?”
翠柳见状,立刻煽风点火:“是啊!奴婢亲耳听见里面……”
户部尚书一声冷哼。
“宗祠本是皇室才能去的地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的什么主意!”
“再说了,我不信皇后娘娘是暗通款曲之人!”
话音未落,宗祠内突然传来一阵不堪入耳的声音——
“嗯……啊……”
暧昧的喘息声清晰可闻,甚至夹杂着衣料摩擦的窸窣声。
众人脸色骤变!
翠柳眼中闪过得意,故作震惊:
“天呐!皇后娘娘她……”
魏怀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厉声道:“诸位大人可都听见了?皇上刚被俘,皇后就迫不及待秽乱宗祠!”
“来人!给我砸开殿门!”
“今天我就要替皇帝肃清宫闱!”
“住手!”
念宝迈着小短腿跑来,小脸因奔跑而泛着红晕。
她身后跟着银发如雪的玄霄,金色的竖瞳冷冷扫过众人,带着一丝寒意。
魏怀之见是念宝,眼中闪过一丝轻蔑,冷笑道:“小公主,这里可不是你这个小孩子能来的地方!”
大理寺少卿亦皱眉:“公主殿下,此事重大,还请您暂且回避。”
念宝气得小脸通红。
“你们胡说!我娘亲才不会这样!”
玄霄伸手按住她的肩膀,低声道:“念宝,别急。”
念宝却俏皮地眨眨眼睛,嘴唇朝玄霄无声地动了动:
“看我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