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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翼溃散,还在和李旋化纠缠的经略军骑兵,审时度势,已经知道事不可违,于是不再试图救援左翼,调转马头,朝着后方疾驰而去。

而李旋化并不追击对面这支骑兵,而是长槊一指,大喊道:“随我冲!”

李旋化所冲锋的方向,并不是左翼,而是径直朝着杨权恩所在的帅旗处。

此时,王传已经逃离中阵,随着王传撤离,中阵大溃,至此,这场大战已经可以宣告落下帷幕了,剩下的,也只有追亡逐北,收拢降兵了。

经略军左翼大溃,牵动着中阵一同溃散,而中阵既溃,右翼即便不落下风,到了这个时候,也已经不溃自溃了。

杨权恩面无表情的看着逃回来的王传,口中虽未说些什么,但看着那冷漠的眼神,又像是什么都说了。

王传此时也已不在意杨权恩的,他转头看向李旋化那支骑兵,呼啸着朝着大旗而来,而负责迟滞敌骑的马军也已跑路。

王传急声道:“使君,速走,此地不可久留!”

杨权恩闻言,哼了一声,随即扭头而去,接过亲兵递上来的马缰,大喊一声:“撤回大营!”

王传见杨权恩连理都不理自己,心头大恨,在此刻,他甚至生起了砍了杨权恩的人头,献给陈从进的想法,但这个念头只是在脑海里转了一下,便被王传抛弃了。

无他,这一场仗,细究起来,他王传就是鼓动者,现在陈从进或许还不知,但这事在军中也不是什么保密的事,陈从进迟早会知道的。

这时,王传身旁的亲卫低声问道:“将军,咱们回大营吗?”

王传咬牙切齿道:“回个屁,大军败了,回大营就是死路一条,走,咱们直接回蓟州,搜刮了蓟州的财货,咱们投奔义昌军,听说义昌军节度使郑汉卿年老体衰,咱们带着钱帛,人马去投奔,谁会不纳!”

说完后,王传带着自己的亲兵,取回在后阵的马匹,头也不回的狂奔而去,至于还留在战场上的经略军卒,王传已经懒的去理会了。

经略军溃败,但战场上的追杀还未结束,很多经略军士卒在经过厮杀后,已经是体力大衰,又历大败,跑着跑着,很多人便没了力气,索性丢下兵械,跪地乞降,当然,也有人丢盔弃甲后,身体一松,更加卖力的逃奔。

而陈从进这边的步军,仅仅是追赶了一小段路,便放弃了追击,取而代之的是两翼的骑兵。

此战,经略军卒只有三千余人逃回大营,其中大部分还是骑兵,阵役此战的经略军,人数约有两千余人,而这其中,很大一部分还是在溃散时,骑兵追杀所造成的伤亡。

而此战,经略军降者超过五千众,密密麻麻的军卒,被收缴了兵械,衣甲,并按五百人一个方阵,进行看管。

大战既胜,诸将皆是十分的高兴,而就在此时,李旋化气喘吁吁的赶了回来,对着陈从进说道:“大帅,敌溃散回营,此时必然军心大乱,若此时出兵逼迫,则敌之粮草,牲畜,财货,民夫,器械,皆是我军囊中之物。”

陈从进听到这,当即点了点头,正所谓,宜将剩勇追穷寇,此时追击,就算杨权恩要跑,他也来不及焚毁物资,这些财货,对眼下的陈从进而言,还是十分重要的。

此战中,静塞军和清夷军皆以上阵厮杀,唯有雄平都尚未接战,军卒的体力保存完好,这个时候,正是趁热打铁,追杀杨权恩之时。

于是,陈从进下令,以郭崇景暂代雄平都副军使,率雄平都两千五百军兵,直驱敌营,而为了以防万一,陈从进又让李旋化休整片刻,随后调千余骑,掩护雄平都。

这一仗的胜利,让陈从进夺取幽州镇后,第一次危机,已彻底解除,接下来就是清理战场,并追杀杨权恩。

对此人,陈从进并不心软,他决定待夺取蓟州后,对杨权恩之家眷,悉数斩杀,以震慑野心之辈。

对杨权恩家眷和杨承荣家眷的处置,陈从进采取完全不同的做法,对杨承荣,陈从进虽然自我安慰,是杨承荣逼迫太甚而导致自己起兵的,但在各州军将看来,这就是兵变叛乱,谋刺犯上。

因此,陈从进希望能以不杀杨承荣家眷,来体现自己仁义的一面,毕竟杨承荣家小已经被秘密监视起来,实际上并无威胁,至于对杨权恩家眷,那就是我可以仁义,但逼急了,也可以狠辣。

杨权恩溃退回营后,眼见只有稀稀落落的军卒逃回大营,兵员数量少是一方面,而更为重要的是,溃兵几乎已经完全丧失了编制,唯有今两千骑兵,尚且编制齐整。

但对此时的杨权恩而言,最大的危机,并不是撤兵回蓟州的难题,也不是陈从进有可能围攻大营的危机,杨权恩此时最大的危机,却是这些溃兵。

这些军卒溃退回来,一个个的脸色都是十分不好,这一仗,说良心话,这些经略军卒已经对的起杨权恩给的厚赏了,只是,仗虽然打输了,但大家伙对杨权恩跟兔子一样率先逃奔,还是十分的不爽。

“他娘的!这仗打得叫什么玩意儿?”一个步兵啐了口血沫,把满是缺口的横刀,狠狠砸在地上,此人还算运气好。

这把横刀的模样,可以证明这个士兵,是经历过一场厮杀的,而且是在前阵,居然现在还能完好无损的逃回大营。

“说这有什么用,要我说,现在这大营也守不住了!”

旁边裹着受伤左臂的军汉接口道:“守不住又怎样,难道要继续跑回蓟州?娘的,这要是在骑兵的追击下还能逃回去,打死老子都不信!”

另一人满脸怒色的说道:“要我说,等静塞军和清夷军围了大营,咱们直接降了算了,现在编制全散了,老子连自己的队头都找不到了,这仗,肯定没法打了。”

到了这个时候,军卒的牢骚泄愤的话,已经越说越过分了,但即便如此,随着建制溃散,已经无人去制止这些士兵的胡言乱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