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明]:“……如果你想要什么,就拿走吧。”
“钱也好,别的也好……我什么都没有了,但如果你能帮我找到那个人——”
“——我可以答应你任何事。”
“只要你能帮我。”
乌丸寻轩满意。
这个世界没有change,他也不打算再创造一个,好歹是他的第1个拥有自我意识的人工智能。
总该是要特殊一些的。
所以这个活只能自己来干了。
一般来说这种杀了人还没被抓到的,可能都会躲到国外去躲避一阵子,但外守一不,乌丸寻轩直接入侵监控系统,改变权限,人脸识别,直接在岛国就找到了,甚至人都没出长野。
顺便通知一下岛国的负责人,把人控制住,就准备飞机,前往岛国。
从阿美丽卡到岛国直飞大概要14或16个小时。
乌丸寻轩到达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这次飞机上的体验实在是不算太好,按理说他应该倒头就睡的,但无奈岛国成员的效率还行,又或许是外守一藏的不怎么好,他一到安全屋就收到了下属打来的电话。
门都还没有打开的安全屋,就这么被抛弃。
好吧好吧,就让他看看这个外守一到底是什么妖魔鬼怪。
审讯室里
乌丸寻轩慢条斯理的带上了审讯专用来黑皮手套,缓缓向被吊在墙壁上只能足尖点地的外守一走去。
粗暴的将人覆盖在眼睛上的黑布扯下。
虽然已经看过了照片,但见到真人的时候,还是很失望。
这家伙的脸,简直像是被上帝捏到一半突然失去兴趣的失败品。
眉毛淡得像是用橡皮擦随手蹭了两下,衬得那双死鱼眼更加突出,活像两颗泡发了的玻璃珠,空洞得能倒映出你对他智商的所有质疑。
鼻梁已经歪了,弧度僵硬得像被尺子比着削出来的,还有那张薄得几乎看不见血色的嘴唇,头发更是灾难,油腻腻地贴在头皮上,不知道是三天没洗还是天生就这么贫瘠。
乌丸寻轩记得自己打电话让他们找人的时候确实说过,别让那人好过,也不知道这人是不是已经被审讯(揍)过一回了。
又或许是被抓的时候,反抗导致的呢?毕竟看起来好像也不太惨的样子。
要再帮小家伙出出气吗?
长成这样,如果真的上手打的话,手会很脏的。
乌丸寻轩决定将手下物尽其用。
可惜还没等他离开这地方,外守一就醒了。
“你……你是谁?为什么……为什么要抓我?”
他的声音让听者不自觉地摸向自己的喉咙,仿佛那里也正被无形的砂纸摩擦着。每一个吐字都是场酷刑,既折磨发声者,也凌迟着听众的耳膜
乌丸寻轩回头看了他一眼,露出了一个明媚至极,将昏暗的审讯室都照亮的笑容,8颗大白牙闪闪发光。
“我是谁?就当我是...你余生所有噩梦里的观众吧。”
也不管外守一的回应,开门吩咐审讯员处理一下,别打死就行。
然后乌丸寻轩就伴随着挥鞭和各种皮肉开裂的声音,听见了以下对话。
“说!”
“你……”
“说不说?”
“等……”
“把你知道的说出来,我们还能给你一个愉快的死法”
“说……”
挥鞭的声音停了下来,但没过多久,就传来审讯员暴怒的声音和再次响起来的皮肉开裂的声音。
“你竟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哼,老鼠,你以为我会信吗?既然不说的话,就不要怪我了。”
乌丸寻轩:……
算了,懒得解释。
里面的声音再次停一下,咔哒的开门声传来。
“Gin大人,人已经晕过去了。”
“泼桶冰水,你们都出去吧。”
乌丸寻轩进去的时候抬眼欣赏了一下外守一的惨状。
看来这个满脸横肉的废物已经完全领悟害怕两个字是怎么写的,嗯,可能还带着一点微微的崩溃。
看他那张被恐惧扭曲的肥脸——原本就崎岖不平的五官现在更是挤作一团,像被踩烂的柿饼。
那双常年眯缝着算计人的小眼睛此刻瞪得活像死鱼,瞳孔涣散,浑浊的眼白里爬满血丝,活脱脱两只注了水的劣质玻璃珠。
本来就稀疏的头发变得更加没剩几根,冷汗混合着血液黏在额头上,露出泛着油光的头皮,活像一块发了霉的猪油膏。
那张总是假笑的嘴现在不受控制地哆嗦着,露出参差不齐的黄牙,让人想起被烟熏坏的钢琴键。
本来就不太壮硕的身躯像团烂泥一样瘫在地上,身上的衣服皱巴巴地裹着那身肉,活像条裹着金箔的蛆,还是被泼了一桶冷水的蛆。
先前杀人时的狠劲呢?现在只会像只待宰的猪一样发出呜咽,连鼻涕泡都吓出来了。
抬手,拍照。
“咔嚓”一声,把外守一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乌丸寻轩靠近时才发现他嘴巴微微动,在说些什么。
“我说……”
“我什么都说……”
“别……别打了……别打了……”
乌丸寻轩对他的哀求置若罔闻,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地翻动着资料纸页,纸张摩擦的声音在死寂的审讯室里格外刺耳。
他微微偏头,镜片反射的冷光遮住了眼底的兴味,嘴角却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
“外守一,男,40岁,”他的声音如同手术刀般精准而冰冷,“独居,经营一家继承来的洗衣店。专业工科背景......”
当“外守有里”这个名字从他薄唇中吐出时,外守一像被电击般剧烈抽搐起来。
他布满血丝的眼球几乎要瞪出眼眶,脖颈上暴起的青筋如同扭曲的蚯蚓。
干裂的嘴唇颤抖着,发出不似人声的嘶吼:“别说了......别说了!!!”唾沫混着血丝喷溅在他肮脏的衣领上。
乌丸寻轩连睫毛都没颤动一下,继续用平稳的语调念道:“杀害诸伏夫妇的凶手。”
外守一突然像断了线的木偶般瘫软下来,额头重重的磕在禁锢着他的铁链上。
他枯瘦的手指痉挛地抓挠着铁链,指甲断裂渗血也浑然不觉。
“求求你......”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尖细,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泪水混着鼻涕在脸上蜿蜒成河。
但下一秒,他猛地抬起头,浑浊的眼中迸发出病态的光亮。
\"但是我不后悔!\"他嘶吼着,声音忽高忽低。
“他们藏起了我的女儿!我的有里没死......她只是被藏起来了......我的有里没死......她只是被藏起来了......”
他神经质地重复着,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露出参差不齐的黄牙。
泪水从他眯成缝的眼角不断涌出,在油腻的脸上冲出两道肮脏的痕迹。
他的表情扭曲成诡异的笑容,却比哭还要难看百倍。
“我的有里最乖了......\"声音突然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她一定在等我......一定在害怕......”
说到最后,他的话语已经支离破碎,变成无意义的音节。
只有那双手还在机械地重复着抓握的动作,仿佛要抓住早已消散的幻影。
审讯室里回荡着他时哭时笑的喘息声,混合着泪水滴落在环氧树脂地坪上的轻响。
完全无视他的崩溃,乌丸寻轩又拍了一张照片后直接收手,笑盈盈的看着浑身散发着痛苦的男人。
“嘛~看来我没找错。”
缓缓的举起一张照片,放在男人患上的瞳孔前。
“外守有里,很可爱的一个小女孩啊!就是可惜了,小小年纪,就因病去世。”
“哼哼~”
乌丸寻轩亲身靠近外守一,在他耳边发出两声轻笑,然后继续杀人诛心。
“你说,在小朋友忍受疼痛的那些天里,你在哪里呢?”
“在小女孩用湿漉漉的渴求眼光看向你时,你在哪里呢?”
“在小女孩生命的最后一刻,你,又在哪里呢?”
“她向你求救过吧。有里小朋友对你说过吧,她说‘爸爸,我好难受’
‘爸爸,我好痛啊’
‘爸爸,你能不能陪陪我?’
你呢?让我猜猜你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有里乖哦,爸爸要工作,爸爸会赚很多钱来养你,在那之前有里要好好照顾自己’
‘没关系,呼呼就不痛了,我让别人带你去医院看看’
明明是为了女儿才起早贪黑的努力赚钱,最后也是因为努力赚钱,而忽视了女儿,在女儿死后还无耻又懦弱地把责任推到了别人的身上。
外守一,你真是一个失败的父亲。
有里能拥有你这样的父亲,还真是她这辈子最大的不幸啊~”
在乌丸寻轩用甜蜜蜜的嗓音说着这些的同时,外守一的身体猛地一颤,像是被无形的刀刃贯穿。
他的瞳孔剧烈收缩,浑浊的眼球上浮现出蛛网般的血丝。
喉咙里挤出“嗬......嗬......”的喘息声,像是破旧风箱在苟延残喘。
他的手指痉挛地抓挠空气,手腕在毫无防护的铁链上用力摩擦,断裂渗出血丝也浑然不觉。
额头上暴起的青筋如同扭曲的蚯蚓,冷汗混合着泪水在脸上冲出肮脏的沟壑。
“不......不是的......”声音嘶哑得不成人形,每个字都像是从破碎的声带里硬挤出来的,“有里......有里她......”
“啊啊啊——!”一声不似人声的嚎叫从胸腔迸发出来,混杂着哭腔和嘶吼。
他的额头抵着冰冷的地面,肩膀剧烈耸动,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呕出来。
就算男人眼睛崩溃到绝望,乌丸寻轩还是没放过他,并且在男人开始颤抖的时候,就已经噔噔噔的退开了好几步,站在两米外欣赏他的嚎叫。
等到他绝望地低下头颅,乌丸寻轩的定制皮鞋跟敲击地面的节奏突然停止。
他解开西装第二颗纽扣的动作像在拆弹,从内袋抽出的不是武器,而是一本封面印着卡通兔子的小学生日记本。
塑封袋里泛黄的纸页沙沙作响,像垂死孩童的呼吸。
\"七月六日,晴。\"他念日记的声线突然切换成儿童节目主持人般甜腻的腔调。
\"爸爸说肚子痛就喝热水...\"
手指抚过下一页被液体晕开的字迹。
\"七月七日,阴。热水喝到吐了,但爸爸的手机号一直在通话中...\"
突然将日记本翻转到最后,空白页上粘着半张被血渍渗透的迪士尼门票。
塑封袋在桌面擦出刺啦一声,他戴着橡胶手套的指尖点在门票二维码上:
\"急诊室监控显示,这张纸从她指缝掉出来时...扫码音响起了烟花音效哦?\"
乌丸寻轩称在墙壁旁的金属桌子上, 打开了放在上面的黑色公文包。
从公文包取出三个透明证物袋依次排开:
1. 贴着\"38.5c\"标签的儿童体温计
2. 显示23个未接来电的老式翻盖手机
3. 印着\"最佳全勤奖\"的幼儿园奖状
“体温计最高刻度只有39c,就像......”他忽然大踏步走近低垂着脑袋的男人,用体温计末端轻敲外守一太阳穴。
他形状姣好的唇瓣如两片染血的刀刃缓缓分开,吐出的字句像淬了神经毒素的冰锥,精准刺入对方最脆弱的脑髓褶皱:
“您作为父亲的同理心上限。”
翻开手机通讯录,唯一置顶联系人显示着[有里的小公主],未接来电时间戳精确对应阑尾穿孔的黄金抢救期。
最后举起那张边缘焦黄的奖状:
\"她坚持上学到最后一天的理由是——\" 突然模仿孩童笔迹在审讯记录上写下:【老师说全勤宝宝的爸爸会来参加毕业典礼】
“您猜她在手术台上突然挣扎着要起来时......”呼出的气息带着薄荷糖的凉意,“是还想见您一面?还是终于明白......”
将体温计、手机、奖状摆成墓碑的形状:
“......这些就是您能给她的全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