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丫头年纪尚轻,心性自然不够沉稳,向来就是个心浮气躁之人。此刻听闻如烟这般言语,心中那股无名之火瞬间被点燃,只见她怒目圆睁,音量陡然提高了八度,高声怒斥道:“谁稀罕你来教我什么规矩!赶紧离开,别在这里碍眼!”
杨师傅见状,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三丫头,不得无礼!人家既然登门拜访,那便是客人,你应当知晓如何待客才对。说话也需注意分寸,莫要如此蛮横,难道你师母不曾教导过你这些道理吗?”
然而,老三丫头却不以为意,嘴一撇,双手抱胸,满不在乎地反驳道:“哼!咱们家里每日来来往往的人多如牛毛,难不成我还要挨个给他们斟茶递水、侍奉周全不成?”说着,她还翻起了白眼,一副嚣张跋扈的模样。
就在众人僵持不下之时,忽然间,一名村民满脸惊喜地飞奔进院子里,口中不住叫嚷着:“杨师傅啊,您可真是深藏不露哇!瞧瞧,您居然将整整一袋大米藏匿在了柴火堆的最底层!若不是今日我们搬运柴火时偶然发现,恐怕这袋大米就要永远埋没于此啦!”
话音刚落,院子里顿时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哈哈哈......”笑声此起彼伏,响彻云霄。
有人趁机调侃起来:“杨师傅呀,您现在还有何话可说?之前还信誓旦旦地坚称家中已无余粮呢!”
“若是我们等会儿真能将你家彻彻底底地搜查一遍,倘若发现还有哪怕一粒多余的粮食,都必须要平均分给我们在场的每个人才行,否则的话,哼哼,我们今天可是说什么也不会走啦!”为首的一个满脸横肉、身材魁梧的大汉恶狠狠地说道。
“你们......你们简直就是无法无天,欺人太甚啊!”老三气得浑身发抖,怒目圆睁道:“这些粮食可是我的师母虔诚地向神祈求而来的,那是我们全家老小赖以生存的口粮啊!你们这群丧心病狂之人,竟然如此明目张胆地抢夺别人家的救命粮,难道就不怕遭报应吗?信不信我现在就扒了你们的皮!”
话音未落,只见老三丫头柳眉倒竖,玉手猛地一挥,刹那间,原本堆放在一旁柴火中的一根粗壮木棒如有灵性一般,径直朝着她的右手飞射而来。她稳稳地接住这根木棒,双手紧紧握住,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看样子是准备与这帮强取豪夺的村民们拼个鱼死网破。
“如烟,拦住她!你就可以离开了。”杨师傅吩咐道。
然而,就在这时,那个身穿粉色衣裳、身姿婀娜的如烟女子已然抢先一步出手。只见她轻描淡写地挥了一下衣袖,一道劲风呼啸而出,瞬间便将老三丫头手中紧握的木棍击飞出去。
“小丫头片子,就凭你这点小伎俩,在本姑娘面前还不够看呢!”粉衣女子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
老三丫头哪肯咽下这口气,当即再次挥动手中的木棍,气势汹汹地朝粉衣女子砸去。只可惜她的攻击在对方眼中破绽百出,粉衣女子身形一闪,轻而易举地避开了这一击。
紧接着,她顺势飞起一脚,准确无误地踢在了老三丫头的手腕处。随着一声闷响,老三丫头吃痛不已,手中的木棍应声落地。
原本就不受待见的老三丫头,这回又遭人教训,村民们见状纷纷围拢过来,一个个脸上都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甚至还有人忍不住拍手称快。
眼看着老三丫头渐渐处于劣势,老大心急如焚,连忙跑到师傅面前苦苦哀求:“师傅啊,妹妹年纪还小,不太懂事,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她计较!”
此时的老三丫头紧紧捂着吃痛的手,脸色苍白,但倔强的她硬是咬着嘴唇一声不吭,只是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委屈与不甘。
老三丫头心里也是知道的,师傅这个人爱面子,惜名声。可是面子和名声能吃管饱吗?为了村里人说他一声好,什么物品都舍得给别人。连师母祷告求神所赐的粮食也给别人施粥,她是越想越气。
杨师傅自然清楚老三丫头此刻的艰难处境,然而一想到要面对如烟这个麻烦人物,心中不禁有些犹豫。毕竟,他实在不愿意跟如烟再有过多瓜葛。
于是,杨师傅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道:“如烟姑娘,早些回去吧。”他的话语虽然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
谁曾想,如烟根本不为所动,依旧站在原地不肯离去。只见她泪如雨下,哭得梨花带雨,嘴里不停地哭诉着:“途哥哥,你怎么能如此狠心待我?我们从小便是青梅竹马一同长大,曾经你亲口对我说过非我不娶,这些山盟海誓难道你全都忘了吗?你如今竟然变成了这样一个薄情寡义的负心汉……”
如烟这番话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引得院子里的十来个村民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大家听得兴致勃勃,觉得这场戏可比镇上的说书先生讲得还要精彩刺激得多呢。
而那几个孩子则面面相觑,满脸疑惑。他们从来没听说过师傅还有这么一段过往经历,心里暗自嘀咕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杨路途听闻此言,不禁愣在了原地,满脸惊愕之色,他连忙摆手,急切地解释起来:
“如烟,你这是什么话啊?你我相识满打满算也就仅仅一个月而已啊!当时见你处境凄惨,着实可怜,我心生怜悯,这才替你赎回了卖身契。你可千万别信口胡言、胡乱攀扯关系啊,这样不好!”
然而,老三丫头却毫不示弱,她迅速回应道:“既然你这么说,那烦请你马上从这儿离开,从此与我师傅再无瓜葛!”
这时,那位身着粉衣的姑娘再次开口说道:“哼,既然你死不承认,那么请问,当初你送予我的那件定情信物,莫非你已经全然忘却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