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家买两瓶,放在身后的背篓里,偶尔坐路边歇一会儿,趁没人注意把手伸进背篓,酒收进空间。
一路走到百货大楼,进去同样的操作。
傍晚在百货大楼附近找了个招待所办入住。附近有公安局,比较安全。
开介绍信的时候特地多开了几天,温知宁没打算今天回去。
这次来春城除了买茅台,还有另一个目的。
现在是77年,今年年底恢复高考,所以收集学习资料的事要提上日程。
前台是个二十多的年轻女同志,温知宁去不远处买了两瓶汽水,回到招待所分给她一瓶。
“同志你好,和你打听点事。”
女同志脸上带了几分警惕,“你说。”
温知宁和气的笑笑,“我是一名乡村教师,这次来春城想给孩子们买点书看。”
想起对方办理入住时出示的介绍信确实是学校,女同志的警惕没了大半,“这样啊,这条路的最东边就是新华书店。”
温知宁窘迫的笑笑,“我们校长给我批的经费不多,书店的新书挺贵的,我想去废品站看看。”
“——同志,你方便给我指个路吗?”
女同志脸上出现笑容,“可以,就这点小事啊。”
“你顺着这条路一直走,走到最西边,然后左拐……”
温知宁从兜里掏出纸和笔,记下她说的路线。
“附近还有其他的吗?万一这个废品站没有我要的书,我就多跑几个。”
她眼神诚恳,“学校的孩子们特别喜欢看书。”
女同志痛快的答应,要是打听别的,她还会警惕,废品站里能有什么,就一堆破烂。
加上温知宁那张漂亮的脸,露出恳求的神色,女同志不忍心拒绝。
……
问清了情况,温知宁回到自己房间,关紧门窗,进入空间。
控制着茅台移动到空的货架上,整齐摆成一排,然后用遮光布包围货架。
空间是恒温恒湿的,暂时这么保存吧。
晚上直接睡在空间,第二天换身不起眼的黑色衣服,戴上围巾帽子,背着背篓。
温知宁站在全身镜前打量自己,万一碰见杜家人,应该认不出自己吧。
手里还有最后两张酒票,温知宁直接去百货大楼再买两瓶茅台。
换身衣服就是另一个人,温知宁行动自然。
每天来往的顾客那么多,销售员并没有认出昨天来过的温知宁,照常开票。
手里所有的酒票都花光了,她按照昨天规划好的路线,扫荡废品站。
不是温知宁不想去正规渠道购买,专门找这些二手市场。
有选择的话,她也想走在窗明几净的书店里,推着购物车,整排整排的买辅导书。
可惜,高考停了将近十年。
而她需要的书在废品站,比书店里更多。
避开杜家所在的区,两天时间跑遍了十几个,大大小小的废品站。
中途去了一趟春城图书馆,据说第一次恢复高考是各省自主命题。温知宁想多了解本地的名人大事。
有工作证可以办理借书证,临走前温知宁借了两本书。
一个月的还书期限,
下个月再来。
——
带着满满的收获,坐上回县城的汽车。
走出汽车站的时候是中午,温知宁找了家喜欢的饭店,吃完饭才往家属院走。
冬季的春城依旧草木繁茂,生机勃勃。
伴随着清风,走在弯弯绕绕的路上,温知宁右耳藏在围巾下,带着白色的耳机,耳边听着浑厚的男声讲历史。
快到家属院到时候,她动作自然的掖了下头发,顺便把耳机收进空间,一直插在衣服兜里的左手微动,手机消失。
穿越已经一年多,比起最初的拘谨小心,现在可以大胆点,但是依旧保持谨慎。
家属院门口,史灵灵和一个女同志出来,和温知宁走了个对面。
“温同学,好巧啊。”
有点熟悉的语调,温知宁眯着眼打量不远处的两人,刚刚打招呼的是李娇。
刚穿来遇见的那个幸灾乐祸的供销社售货员。
还是小知知的高中同学。
不知道这两位什么时候走到一起的。
史灵灵没看温知宁,低垂着眸子。
因为庄沁的事,她被杨帆埋怨了很长时间。有一次去县城的时候,见到李娇突然灵机一动。
这也是个未婚的女青年。
温知宁和自己断交后,史灵灵就刻意结交李娇。接触几次后,两人成为了好朋友。
毕竟,
对于非常记恨温知宁的李娇来说,能抢走对方的朋友,好事啊。
此时看到温知宁,她表情得意,故意的提高了声音:“灵灵,你对我真好。有你这样一个朋友,我特别高兴。”
温知宁差点笑出声。
好的,希望你一直这么想。
她无视两人,直接离开。
……
路过传达室,有人叫她名字,温知宁走过去,“小温老师,我没记错的话,你的父亲是温祁团长?”
“嗯。”
“这有一封温团长的信,昨天到的,你要不要?不要我们做退回处理。”
温知宁虽然感觉奇怪,还是伸手,“给我吧,如果是私人的事,我就独自处理了,如果是公事,我会向上汇报的。”
那人把信放在她手里,笑了笑,“好。”
寄信人和地址,都挺陌生的,温知宁确定小知知的记忆里没有。
她一边走一边拆信。
寄信人叫杜大壮,称呼温祁为温副团。
这样看来,是六七年前温父的兵啊。那之后温父就升为团长了。
信上说自己儿子生了重病,急需钱。希望温祁可以借他一笔钱,言辞恳切又为难,结尾处再三保证以后一定会还钱。
温知宁把看完的信装回信封,若有所思,信上还提到一件事。
温祁手底下退伍的士兵,如果家庭困难或者身有残疾,他都会拿出自己的工资,补贴他们。
温知宁不是刚来的小白,了解现在的物价之后,也奇怪过家里存款数目少了点,对不上温父温母这么多年双职工的工资。
这一刻,好似明白了原因。
……
回家后,拿出信纸,温知宁伏案书写。
首先交代自己父亲现在的情况,然后表示自己作为女儿,看到父亲老战友遇到困难,必须伸出援手。希望对方的孩子早日恢复健康,度过难关。
总之,这封信写得非常根正苗红。
既然自己占据了这个身体,温知宁不想给温父的烈士身份抹黑。
相信如果小知知在世的话,同样会这么做的。
写完喝口水,拿上钱出门,骑车去县城汇款。
……
路过医院,温知宁突然刹车。
什么情况?
不远处韩墨和一个陌生的女同志站在一起,他隐隐保护对方的姿态。对面是委屈的余美丽和气愤的叶依依。
两方正在对峙。
韩墨婚后不老实,仍然习惯勾搭小姑娘。
他身后的是附近村里的小学老师,来医院看病,在韩墨的温柔攻击下,一来二去,对他暗生倾慕。
韩墨内心暗喜,他喜欢引诱小姑娘,让她们喜欢上自己,这样才能展现自己的魅力。
碰巧叶依依看见他们暧昧的举动,为好朋友抱不平。
她生气的说:“你媳妇怀着孕呢,你在这里勾搭别的小姑娘,你这样做对得起美丽吗?”
韩墨温和着表情解释:“叶同志,你不要误会,她是我的病人。病人不分男女,你也是护士,怎么能这么想我们呢?”
叶依依不买账,“你别和我扯这些有的没的,对别的病人你也动手动脚,言语暧昧吗?”
听到这,温知宁投去鄙视的白眼,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除了她,还有别人留意到这边的动静,都直接或间接的看这个方向。
温知宁想留下吃瓜,但是摸了摸包里的信封。
早点把钱汇过去,对方能早点给孩子治病。
她依依不舍,但是仍然骑上自行车,回头前突然看到了出门的展雪。
温知宁露出笑容,速度飞快的离开。
有同样喜欢吃瓜的‘瓜友’在,回来找对方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