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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数据战

键盘敲击声在空荡的会议室里格外清晰,林砚盯着屏幕上跳动的数据流,指尖在键盘上敲出最后一个公式。抬眼时,沐红颜已经递来一杯黑咖啡,指尖的银戒在落地灯的光晕里泛着冷光。玻璃幕墙外是浓稠的夜色,文件上“智慧城市数据中台”的方案书边角微卷,第十三次修改稿的页眉,还留着沐红颜用红笔批注的“用户画像颗粒度不足”,字迹凌厉如她踩在地毯上的高跟鞋跟。

“星环科技的报价比我们低15%。”沐红颜的声音混着咖啡机的蒸汽,投影里竞品的财务模型正在闪烁,她指尖划过屏幕,代码对比图弹出时,腕骨处的翡翠镯子撞在触控板上,“但他们的政务云接口适配方案有三个漏洞——这里,还有这里。”她圈出两处代码,眼尾的细纹在蓝光里若隐若现,“凌晨三点前,把我们的加密模块迭代方案发给市政信息中心张处。”

林砚的手指在触控板上快速滑动,后台数据突然跳出异常波动。“用户行为日志量暴增,”他调出实时监控,曲线像突然掀起的海浪,“每秒钟请求量超过阈值300%,可能是星环在刷虚拟流量制造假象。”沐红颜的瞳孔在蓝光里骤然收缩,抓起手机时指甲盖泛白:“技术部吗?启动Ip地址溯源,十分钟内给我攻击节点分布——对,用我们上个月刚买的那套防火墙系统。”

晨光漫进会议室时,两人面前的冷咖啡杯堆成了小山。第七个纸杯底还沾着速溶咖啡的残渣,市政厅的签约函传来时,沐红颜终于扯松领带,露出锁骨处的红痕——那是昨天谈判时,她拍桌子太过用力,撞在桌角留下的印子。“庆祝会定在金茂88层,”她勾着西装外套走向门口,忽然回头,声音轻了些,“苏阿姨昨天在茶水间说,阿玉的石膏该拆了吧?”

第二章 香槟色的裂痕

金茂大厦的宴会厅里,水晶灯将光斑碎成星河。市场部的王磊举着话筒喊林砚上台,香槟杯在他指尖发颤,映着大屏幕上滚动的项目数据。他忽然想起上周在医院,啊玉趴在病床边睡觉,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腕骨处抽血时的淤青还没褪,像朵淡紫色的小花开在苍白的皮肤上。

“林工这半年瘦了十斤吧?”财务总监的笑声混着爵士乐,沐红颜端着威士忌过来时,恰好看见他手机锁屏亮起——是三个月前的暴雨夜,啊玉撑着透明雨伞站在便利店门口,雨水顺着伞骨滴在她发梢,凝成一串细碎的水珠,像她总也说不出口的道谢。

“张处说下次要挖你去做政务云架构。”沐红颜凑近时,香奈儿N°5的气息裹着冰桶里香槟的凉气,她指尖划过他衬衫第二颗纽扣,指甲盖轻轻擦过他锁骨下方的皮肤,“不过我告诉他,你还有未完成的事——比如,我们的智慧城市二期方案。”她转身时,发丝扫过他手背,让他忽然想起啊玉惯用的茉莉香膏,那种带着暖意的甜,此刻在香槟的冷冽里显得格外遥远。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家政阿姨发来的消息,短短一行字让他指尖发紧:“阿玉小姐今天偷偷拆了石膏,在厨房切菜呢,刀都拿不稳。”他猛地站起来,香槟杯倾斜,金色液体在白色桌布上晕开蜿蜒的痕迹,像极了那天在急诊室,啊玉脚踝处新缝的七针伤口,血珠顺着纱布边缘往下渗,她却咬着唇说“没关系,我只是想给你煮碗粥”。

第三章 厨房的光

玄关灯亮起时,啊玉正踮脚够橱柜顶层的玻璃碗。拆掉石膏的右腿还不太稳,听见动静慌忙转身,脚踝的纱布边缘渗着淡淡的红,却在看见林砚时笑出梨涡——他手里拎着打包的海鲜粥,领带歪在锁骨,西装裤脚沾着外滩的夜雨,像刚从深海里捞出来的人。

“不是说别碰水吗?”他快步上前扶住她摇晃的肩膀,指尖触到她腕骨处的薄茧,那是上个月替她搬电脑时,发现她深夜偷偷做兼职插画师留下的。料理台上,西兰花被切得大小不一,平底锅里的奶油汤咕嘟冒泡,煮过头的虾仁蜷在汤里,像几只疲倦的蝴蝶。

“想做罗勒青酱意面的。”啊玉低头绞着沾了面粉的围裙,发尾还沾着一片西兰花叶子,“可是超市没有新鲜罗勒,就用了薄荷……”她忽然抬头,眼睛在暖光里像浸了水的琥珀,“我看你上次加班,便利店的罗勒意面吃了三盒。”

林砚看见料理机旁散落的创可贴,想起三天前她瞒着自己去医院换药,回来路上摔在台阶上,膝盖的血蹭在他白衬衫袖口,她却忙着道歉:“弄脏你的衣服了。”此刻她脚踝的纱布又渗了血,却还笑着把他按在餐桌前,递来温好的蜂蜜水,杯子上还留着她指尖的温度。

第四章 未拆的绷带

微波炉“叮”的一声打破沉默,啊玉转身去盛粥,发绳突然滑落在地。林砚弯腰捡起时,看见她后颈处新烫的卷发尾,蜷曲着贴在皮肤上,像只想要躲藏的小兽。他忽然想起三个月前的巷口,暴雨倾盆,她蹲在地上给流浪猫喂食,雨水顺着屋檐滴在她单薄的肩上,而他的伞,最终倾向了那个小小的、在雨里发抖的身影。

“其实今天……”啊玉把海鲜粥推过来,指尖掠过他手背上的旧疤,那是替她搬书柜时被玻璃划伤的,“我、我画了幅画给你。”话到嘴边又咽下,她低头戳着碗里的瑶柱,睫毛在眼下投下阴影,“是你在会议室写代码的样子,不过……画得不太好。”

落地窗外,黄浦江的灯火细碎如星,游轮的鸣笛穿过夜色,混着厨房的油烟气。林砚望着啊玉低头喝粥时轻轻颤动的睫毛,想起下午沐红颜在他耳边说的话:“你总把温柔都给了不相干的人。”可他知道,那个在暴雨夜把最后一把伞塞给他的女孩,那个在他加班到凌晨时,悄悄在他工位放上保温盒的女孩,从来都不是不相干的人——她是他在深夜加班时,电脑屏幕外唯一的光。

啊玉忽然抬头,嘴角沾着米粒:“其实我……买了明天的电影票。”话没说完就红了脸,慌忙低头扒粥,勺子碰到瓷碗发出清脆的响。林砚忽然伸手,替她擦掉嘴角的米粒,指尖触到她温热的脸颊,像触到一片春日的花瓣。这一刻,西装内袋里震动的工作邮件,远处宴会厅的喧嚣,都渐渐退成模糊的背景,他听见自己说:“好,我陪你去。”

烤箱里的蛋糕突然发出“砰”的声响,啊玉慌忙起身去查看,绑着绷带的脚踝在地板上拖出细碎的响。林砚看着她一瘸一拐的背影,忽然想起项目签约时,沐红颜在合同上落下的签名,力透纸背的笔迹里,藏着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就像此刻他望着啊玉时,心跳声里藏着的,不敢说破的温柔。

夜色渐深,料理台上的奶油汤还在冒着热气。有些故事,就像这碗未完成的意面,带着笨拙的甜蜜,在时光的文火上慢慢熬煮。而那些藏在绷带下的伤痕,那些未说出口的告白,终会在某个晨光漫溢的清晨,化作彼此眼中,最温暖的光——就像此刻,啊玉转身时,烤箱里溢出的蛋糕香气,正轻轻裹住两人之间,那层薄薄的、却又温暖的暗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