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老村长和汪主任,赵冬雨高兴得又蹦又跳,眼睛里闪烁着喜悦的光芒:“哥,你可太厉害了!这下你就能去上大学读书了!”她满心欢喜,仿佛已经看到哥哥在大学里意气风发的样子。
然而,隔壁的张婉宁听到这个消息,心里却像被一块大石头压着,沉甸甸的。她一直对赵东来有着特殊的情愫,本以为随着时间推移,两人能有进一步发展。可如今赵东来如果一旦去上大学,身份地位都会改变,自己和他之间的差距只会越来越大,看来两人是彻底没戏了,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
送走老村长后,李默、张扬、韩先成和于欢都纷纷赶来道喜。韩先成竖起大拇指,一脸钦佩地说:“你这是实至名归,你这样的人去就该去当兵!”
张扬却不这么认为,他摆了摆手,分析道:“东来去当兵不合适,他有闺女需要照顾,而且听说上大学不但不交学费,每个月还给不少补助呢!还是回京上大学的好,以后发展机会也多。”
李默连忙点头赞同:“我也觉得张扬说得对,上大学最靠谱,以后前途无量啊。”于欢也在一旁附和,支持赵东来去上大学。
赵东来看着大家,沉默片刻后,缓缓说道:“我想把这个名额给冬雨,我一个人照顾孩子没问题。”这话一出口,在场的人都愣住了,大家面面相觑,眼中满是惊讶。不过很快,大家都表示理解和赞同。毕竟赵东来带着孩子上大学确实困难重重,也不能把孩子丢给赵冬雨独自照顾。
但赵冬雨却坚决反对,她眼眶微红,急切地说道:“哥,你去上大学吧!安宁有我照顾就行。等你毕业了,就是干部身份,到时候我和安宁就好安排了。可如果让我上了大学,我未必有能力把你和安宁调回城的。”
“你以后不嫁人了?安宁还能让你带一辈子?而且你愿意一辈子跟蘑菇屯活着?就算你愿意,我还不愿意呢!”赵东来怒斥道。
赵东来心里清楚,过几年就会恢复高考。就算自己不复习,回到现代时空找到77年高考的试题看一遍,考上大学回城并非难事。可小妹的文化课成绩一般,想通过高考考上大学希望渺茫。平日里他时不时帮她补习,可赵冬雨总是找借口推脱,最后他只能使出“不学习就不给好吃的”这招,她才勉强学一点。所以他才铁了心要把推荐名额给妹妹。
赵东来面色缓和,拿出长兄如父的架势:“你哥我学习成绩你还不清楚?以后恢复高考,我凭实力也能上大学。你唱歌唱得好,我把名额给你,我再去京城运作一下,争取上艺术类院校。这事就这么定了。”赵冬雨看着哥哥坚定的眼神,虽心有不甘,却也不敢再言语。
于欢在一旁看着这一切,心里满是羡慕。她也渴望上大学,更梦想着能踏入音乐学院的大门。要是这个机会能降临到自己头上该多好,她不禁感叹,自己要是有赵东来这样的哥哥就好了。之前她还想着和赵东来成为男女朋友,现在却盼着能成为他的妹妹,拥有这份被关怀的温暖。
隔壁的张婉宁听到赵冬雨要去上大学,心里却暗自欢喜。她想着,要是赵冬雨走了,照顾安宁的重任就会落在自己身上,到时候就能和赵东来有更多独处的时间,说不定还能让赵东来看到自己的好,两人的关系或许会有新的进展。
与此同时,在知青宿舍里,张涛和韩乐正在聊天。韩乐好奇地问:“你爸怎么安排你的呀?”
张涛一脸无奈,叹口气说:“现在东北招兵的名额不多,我爸说安排我去广西或者云南。”
韩乐眼睛一亮,催促道:“那你还不赶紧准备,在这儿干耗着干嘛呢?”
张涛却有些犹豫,支支吾吾地说:“这不是张婉宁还没搞定吗?”
韩乐一听,恨铁不成钢地拍了下脑门:“我说大哥,你这是被女人迷了心窍吧?就算你和她成了,等你当兵走了,她能守得住寂寞?指不定给你戴顶绿帽子呢。”
张涛咬牙切齿地说:“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老子就想睡了张婉宁再走。”
韩乐无奈地摇摇头:“我靠,都什么时候了,你就别找事了。赶紧走吧,真要出事了,你爸妈都救不了你。”
张涛又叹了口气,问道:“对了,赵东来这回立了功,上面是怎么打算的?”
韩乐回答道:“我问过了,赵东来还没想好,上面让他在当兵和上大学里二选一。”
张涛眼睛一转,说道:“最近你好好打听一下,如果赵东来要是选择当兵,立马过来告诉我一声。”韩乐心里明白张涛的心思,但还是点了点头。
在上海,张婉婷和陆晨道举办了婚礼。婚礼现场,张母一脸愁容,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女儿为何选了这么一个脑子不太灵光的男人。整个婚礼过程中,张父张母一直阴沉着脸,满心的无奈与不甘。而陆晨道的父母却笑得合不拢嘴,因为张婉婷怀孕了。他们原本对儿子的婚事不抱太大希望,没想到张婉婷愿意嫁过来,更惊喜的是这么快就有了孩子,陆家后继有人,怎能不让他们兴奋。
本来张父张母坚决不同意这门婚事,毕竟谁也不想女儿嫁给一个脑子有毛病的人。可当张婉婷说出自己怀孕的事实,他们也只能无奈接受。陆家父母准备了婚房、手表、相机、收音机和全套家具,出手阔绰。张父张母则准备了两辆自行车作为嫁妆。
婚礼结束后,张母来到女儿身边,看着呆愣在一旁的女婿,心疼地对女儿说:“你可别后悔。”
张婉婷神色平静,轻声说道:“我不后悔!陆晨道人挺好的,他爸妈也能帮衬着我们。”
张母又问:“那你结婚,要不要告诉婉宁呢?”
张婉婷回答:“我给她写信了,还给她发了电报。她没回我,估计是不愿意来。”
远在千里之外的蘑菇屯,张婉宁收到姐姐的信后,立刻找到赵东来,有些紧张地说:“东来哥,我姐来信了。”
赵东来正在逗弄女儿,头也没抬,随口问道:“跟我说这个干嘛?”
张婉宁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我姐来信,她说她要结婚了,让我回去一趟。”
赵东来听到这话,心里微微一震,曾经和张婉婷的过往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不过这种情绪转瞬即逝。他轻轻叹了口气,说道:“那你就回去吧!顺便跟她说,我祝她幸福。”
就在这时,于欢蹦蹦跳跳地跑过来,兴奋地说:“东来,我们给狗都套好了,就差你了!”原来,他们打算去玩狗拉雪橇。东北的冬天娱乐活动少,赵东来最喜欢的就是狗拉雪橇。可惜这个年代还没有哈士奇,那种可爱又活泼的雪橇犬要等到90年代才会传入中国,现在只能用当地土狗代替。
安宁快一岁了,已经会奶声奶气地叫爸爸妈妈了,可她分辨不出张婉宁和张婉婷的区别,管张婉宁也叫妈妈。赵东来抱起闺女,跟着于欢出了门。
他们来到雪地上,只见李默站在前面,于欢跟在后面。李默抬起手里的鞭子,在空中潇洒地耍了一个鞭花,“啪”的一声脆响,前面七只土狗受到惊吓,奋力拉着雪橇飞奔起来。旁边是张扬、韩先成和赵冬雨他们,他们借来八条土狗拉雪橇。两支狗拉雪橇的队伍在雪地上绕着村子狂奔,溅起一片片雪花。
其他知青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因为想借到这些狗可不容易,要么花钱,要么拿东西换,不然猎户们才不会轻易出借。这些能拉雪橇的土狗,都是经过训练的猎犬,猎户们花费了不少心血,没有好处是不会借给别人玩的。
小安宁坐在雪橇上,被这刺激又好玩的场景逗得嘎嘎直笑。赵东来看着女儿天真无邪的笑容,心里暗暗想着:以后就要自己照顾孩子了,经历了这么多事,他不想再让张婉宁帮忙带孩子了。
坐在后面的于欢看着这父女俩,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想要去帮助他们,照顾他们。如今只要林场休息,她就会来找赵东来。赵冬雨看在眼里,心里明白于欢喜欢自己大哥。不过她更希望张婉宁能成为自己的嫂子,毕竟她和张婉婷是双胞胎,接受张婉宁会更容易一些。
于欢玩了一整天,回到广播室旁边的宿舍。她刚推开门,就发现地上有一封信,是母亲寄来的。她迫不及待地拆开信封,信里写道:“小欢,爸爸妈妈一切都好。你爸马上就要恢复工作了,我最近正忙着帮你办理回城手续。希望你不要在东北谈恋爱,更不要冲动和人结婚。”于欢看完信,坐在床边,陷入了沉思,她的未来似乎也在这一刻变得迷茫起来。
这时外面有人敲门,于欢问道:“谁呀?”
“是我!”
于欢一下就听出来了,来人是徐建东。
于欢隔着门问道:“有事吗?”
徐建东说道:“于欢,我是过来道歉的,那天是我不对!可我是真心喜欢你的才会说出那种话的。”
于欢冷着声音说道:“徐建东,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就算没有我不认识赵东来,我也不会喜欢你的。我妈来信了,我马上就要回城了。”
徐建东听到这个消息那是犹如晴天霹雳,感觉自己一切的希望全都覆灭了。
“是吗?于欢,我祝你幸福!”徐建东说完就离开了。
于欢也听出徐建东声音里失落,想开门安慰一句,但是犹豫了一下,徐建东就已经走了。只留下门口的一串脚印。
张婉宁坐上了回上海的列车,她看向窗外的雪景,心里不是滋味。她特意躲过姐姐结婚的日子回去,用她的行动表示自己的不满。
回到上海,张婉宁独自回到家中。张母一开门立马开心的问道:“丫头!你终于回来了。你怎么不给妈发个电报呀!赶紧进来!”张母接过女儿的行李包袱,把她拉进屋里。
张婉宁问道:“我姐呢?”
张母听到这里,脸色一下子就变了,说道:“别跟我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