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变精干了嘛,得瑟几天我能理解,可几年你都是这狂样,难不成你家祖宗十八代全是昏蛋,今天终于光荣耀祖了?”
陈于暮随即打开了那封新下达的区级文件,挑着关键词读了起来。
“收到这份文件的异能侦查社,最近有未知异能杀人魔可能出现在该市的管辖范围,如有发现,立即上报。
此异能者已知信息身高为两米,面部有一道巨疤,黑皮肤,腰间别这一把青鞘的长刀,尽量拖住,不可恋战。”
“墓碑,什么杀人魔,我看看。”
“总之各位务必夜晚时小心一些,真遇上了先联系我,报出你们的位置,我就会赶过去吧,沈建文,龚琳娜来过社里了吧。”
沈建文一脸疑惑,“她就在房间里,她本来想看看那份文件,我不给,于是,于是就进了你的办公室里了,该不会……”
一听这话,陈于暮猛得一开自己的办公室,果然,一个小贼正躲在门后面偷听呢,龚琳娜对着他尴尬地笑着,他也笑着。
随后龚琳娜的耳朵就和她的人一起被揪了出来。看着面色如铁板的陈于暮,她藏在心中的话也不敢说出来了,但陈于暮却替她说了出来。
“可别想着用那个杀人犯立功什么的,我和你爸才是因为你的实力不够不让你入社的,尽管你的实力再强,再有更多的命运的力量,你都不会成为我们的同事。
况且,你也偷听到了,‘尽量拖住,不可恋战,立即上报’。说不动异能部是要派……派什么那传说中的七领主过来呢,这足以说明那个杀人魔的危险性。这几天就跟你爸待着,我们几个会把正事办好的。”
陈于暮又给龚明打去了电话,让龚明把龚琳娜接走了。在走之前,他给龚明交代了几句,无非就是文件和龚琳娜想要入社的事。
龚明听得脸都黑了,尽管金银没有煤炭储存量,但龚明就像刚挖过煤炭似的。他把龚琳娜的手抓得生疼,一直握到家里,他的情绪才终于爆发。
“除了从事异能工作,我几乎放任你做一切不违法的事情,可你为什么就是非要进入社里,异能界有什么好的?你看上它的工资高了?
钱我已经替你赚够了,你要多少我给多少,你怎么就着了迷一样非要从事异能工作呢?那里有什么好的,有什么值得的优点。”
“我……”龚琳娜似乎有什么话想吐出来,可她的理性还是压住了自己的冲动,她如此说道,“我只想和你们做同事。”
龚明听后吼叫声更大了,“娜娜,你已经成年了,不要再想着这些幼稚的想法了!异能的包容性和危险性你不是不知道,你会死的。”
“那你们呢?你们就不会死吗?我只是想守护你们。”
龚明的脾气散了一些,他又是温柔地说:“想守护我们当然是件好事,但你的存在就已经在守护我们了,不要闹了,听我们的话,好吗?”
此事便罢了了,之后的几天,社里的成员一听到凶杀案的风声都很敏感。
虽然只有三起,并且都是抓到罪犯的案件,陈于暮总是一遍遍翻看着卷宗,查找着案件每一处的细节,生怕那个杀人魔会利用垫脚石的普通人作案。
因为是异能未知,这是这几年里陈于暮再一次累成狗的时候了。
其他的三人,王杰待机,何童鸤而龚明则是随刑警一起破案,名义上虽是破案,可实际上只是在现场寻找着异常的地方。
三周的时间过去了,他们依然毫无收获,何童鸤认为那个杀人狂根本就不在金银,这样做简直是无用功,龚明也在劝陈于暮换个方式。
“不如你就装作晚上落单的,等他出现吧,咱们这样太被动,找起来简直是大海捞针。”龚明这样建议着陈于暮 。
陈于暮却有另一套看法,“金银这么大,你这样做才是大海捞针,或许我们一开始的方向就不对,就不应该从凶杀案下手。”
“什么意思?”
“文件里说他的异能未知,那就是说,他的异能有没有可能让案件从凶杀案变成离奇失踪案件,我们应该打听的是这种案件。”
众人这才醒悟,沉默已久的王杰突然发声,“社长,我去。”
陈于暮轻蔑一笑,”到了最后才能把你放出来,两年实习生。”他又是调动人员开始查找金银最近的失踪案。
在众多卷宗中翻找了许久,终于在何童鸤的一声尖叫声后发现了猫腻,“在城东的渔民区那里已经有几件失踪案件了,警察也没有找到,都是带些灵异事件色彩的。”
“最后一次的案件发生在什么时间?”
“昨天,在海边的港湾区。”
陈于暮笑道,“所有人,包括王杰,去城东的港湾区。在此之前,我要说明一下作战计划。
首先是我最为诱饵,你们所有人全在不通的位置暗中观察,一旦对方符合条件立刻靠近我,我会立刻瞬移走,何童鸤的花剑先暴露出来试探对方的异能。
同时龚明通知沈建文上报,如果对方的异能不足为惧,王杰和我上,把他控制之后龚明用异能修改他的性格。
如果他的异能十分强大,除我之外的所有人都撤,我会在暗中监视他,等待上面的指示。以上。”
这时王杰问道,“社长,我能否使用异能?”
“看情况,不过你变身成龙体之前要提前给我们打声招呼,不然自家的人就要受罪了。”
正好黄昏刚过,夜幕悄然降临,天空成了海一样的忧郁的深蓝色,海浪拍打海岸的倾诉已经没有人聆听了,他们都各自回家像海洋一样向自己的家人重复着说着自己那条舞动鱼鳍的鱼儿。
可只有一个大汉,他身穿暗红色大袍,坐在岸边,他认为海浪的声音不是大自然的倾诉,而是大自然的祝福,祝福一遍遍洗刷着海岸上孩童恶作般的沙痕,就像死神的暗流在褪去,一层剥着一层如洋葱般的痛苦。
这正在保佑他下一次能够杀人成功。
他无名无姓,只记得记忆里的数字“1”,于是他给自己取名为一。一不知道他从哪里来,那时的记忆很模糊,黑暗,士兵,轮船,爆炸,死亡,重生。
他被冲到岸边,身体已经被泡得肿胀不堪,人们围观着他,指点着他,猜测着他。他醒了,却动不了身,有人将他抬走,却不是送进医院,而是一间闷热无比的,散着黄色灯光的小黑屋。
一看到两个男人正在谈话。
“皮肤泡成这样,里面的器官能行吗?”一个男人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