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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夜对于栾家这位继夫人着实没有好感。

从前厅离开,回到自己暂住的院子,梁夜黑着脸把梁沁喊来:“栾家,都是怎么回事?”

“主子,您看栾大人就知道,上梁不正下梁歪。”

“栾大人在地方作威作福惯了,您觉得他的夫人和儿子会是什么好东西?”

梁沁讥讽地笑了一声:“若不是谋杀官员视同造反,恐怕栾钰早就被晋州老百姓生吞活剥了。”

“妈的。”

梁夜骂了一声:“阿起不是说,栾钰是个能吏吗?”

“能吏和酷吏又不冲突。”

梁沁耸了耸肩,语调中带着嫌恶:“主子要看看栾府的罪证吗?”

“拿来,我看看。”

梁夜皱眉看梁沁从袖袋中抽出一本小本子递给他,伸手将那本子接过来打开,匆匆一翻,一把将本子摔了出去:“好好好,好一个父母官,好一个封疆大吏。”

他笑了一声,目光冷厉:“梁沁,让摇光楼放出消息,栾知州殒身,栾家家眷扶棺返乡,随行携带朝廷给予的抚恤银及金银细软。”

“栾大人在晋州为官十余载,劳苦功高,理应让晋州的百姓,好好送他最后一程。”

梁沁弯腰捡起那本跌落在自己脚下的小本子,答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梁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压制了一下自己有些烦躁地心情,将梁安唤进来:“我从京中带来的药,帮我熬上。”

这几天忙,一直没顾上喝药,梁夜觉得现在自己的心情糟糕透了。

冀州那边的事也得赶紧了了,他着急回京。

只有在阿起身边,他才不至于那么难过。

栾钰溺亡的第四天,冀州知州山庸在上山祈福,摔断了腿,人也陷入了昏迷,不能处理冀州事务,请朝廷派人前来主理。

刚好晋州该清理的也都清理了,梁夜于是马不停蹄带人去了冀州。

等到朝廷派的人来交接,已经是七天之后了。

在外呆了大半个月,梁夜终于可以返程了。

返程的路上,他收到摇光楼的消息,栾家返乡的队伍遭到山匪袭击,男丁被杀,女眷与钱财一并被抢,连栾钰的尸身都被一把火连同棺材烧了个精光。

当地官府赶到的时候,山匪已经带着女人和钱财消失了,只留下满地尸体,和焰火的余烬。

听到这个消息,梁夜皱眉:“让老沈去,把这股山匪剿了。人质能救就救,救不了不必勉强。”

“主子?”

梁沁不太理解:“为什么?”

“死不过一个字,死了一了百了。”

梁夜言语淡漠:“可是那些女子落入匪巢,生不如死。”

“可关系疏远的奴仆女眷,都已经发卖遣散了。跟着返乡的,都是栾家的心腹,并无无辜之人。”

梁沁不想管,试图说服梁夜:“主子何必为了这些人徒惹杀孽。”

“梁沁,没有必要再折磨她们,给个痛快吧。”

梁夜看着远方,目光有一瞬间迷茫:“去查一查那拨山匪,若是还有救,可以给他们条明路,想参军的,送去北疆;不想参军的,让钟迟徊给他们在河堤上安排个活,等河道疏浚完,回家种地。”

梁沁没有错过梁夜刹那的犹豫和迷茫,叹了口气,叉手答应:“属下明白,这就去安排。”

回去还是得告诉王爷,主子这些日子根本没有按时吃药,这情绪还是不稳定啊。

这么多愁善感,可不是个好事儿。

想当然,一回京中见到吴昕,梁沁第一件事就是抢在自己主子一诉衷肠之前告了个状。

告完状,梁沁拍拍屁股回家抱媳妇去了。

梁夜:“……”

这属下心坏了,不能要了。

他看着吴昕黑下来的脸,讪讪地笑了一声:“阿起听我解释……我也不是一点儿没吃,只是……”

“只是什么,哥哥接着编。”

吴昕将人都挥退,抱着胳膊看着梁夜,漂亮的桃花眼喜怒不辨,似笑非笑。

梁夜:“……”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还编什么啊。

梁夜投降,乖乖认错:“对不起,阿起,让你担心了。我只是,觉得自己没大碍……”

吴昕瞪他一眼,一声没吭,转头就往房里走。

梁夜愣了下,慌忙追上去,从背后握住吴昕的手:“阿起,你别生气,我真的……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保证不随便断药。”

“放手。”

吴昕没有回头,声音冷冽中带着沙哑,听起来语调有些古怪。

梁夜一怔,强行将吴昕的身子掰过来,对上他泛红的眼眶,一时懵了:“你,你哭了,为什么?”

“为什么,你说为什么?”

吴昕盯着他,扬起脸,睁大眼睛,用力抽了抽鼻子,不让眼泪滚下来。

梁夜愣了会儿,小心翼翼地伸手,轻轻抹掉他眼角的泪水:“因为担心我?”

“你说呢?”

吴昕的声音哽咽,眼泪忽然又滚了下来:“梁沉阁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你……你明知道我担心,你明知道你的情况不能停药,你……你干脆杀了我算了,省得我日日夜夜提心吊胆,怕你哪日出了意外!”

梁夜的心口一时有些胀痛。

他知道吴昕并不是在指责他,也不是真的想要给他压力。

吴昕只是想要自己明白,自己对他到底有多重要,给他一个好好活下去的理由。

给他一个好好吃药,尽早康复的支撑。

他轻叹一声,将吴昕抱进怀里,轻轻拍拍他的后背哄他:“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无论多忙,我都会首先照顾好自己,不让你悬心。”

“你说过多少次了,从来都没有做到过!”

吴昕的语气更委屈了,眼泪还在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梁沉阁,你是不是很讨厌我,才不在乎和我生离死别啊!”

“怎么会,我在乎你,在乎得很。”

梁夜温声低语,轻吻着他的耳朵:“阿起,不要这样说,我也会伤心的。没有人可以比你让我更在乎了,你可以否认一切,但是不能否认我对你的心意。”

“你明知道,因为爱你,我才愿意努力活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