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阿乐急眼了。要是跑了,不就等于承认自己心里有鬼,承认所有事都是他干的吗?
到时候想撇清也撇不清了。
看阿乐犹豫不决,小弟一咬牙,直接拽着他就开跑。
“给我追!不能让他们跑了!”串爆在后面大吼。
大佬这边的人马速度更快了。
已经有几个追上了小弟他们。
小弟二话不说,从腰里拔出家伙,对着追上来的人一顿猛砍。
他这股狠劲把那几个人给吓退了,也拉开了一段距离。
在小弟拼死掩护下,他带着阿乐硬是从包围圈里冲了出来。
望着阿乐那慌张逃窜的背影,串爆往地上吐了口痰,咬牙切齿地说:“最好别让我再碰见你这个叛徒,不然非整死你不可!”
“我感觉这事透着股怪味!”这时,人群里突然冒出个声音,惹得所有长辈都转过头,瞪大眼睛怒视着发声的人。
明摆着嘛,阿乐这叛徒都脚底抹油了,还能扯什么?
一看,说话的竟是邓伯。
邓伯晃着脑袋直叹气:“哪有这么巧的事?咱们刚到,就看见阿乐把大d给收拾了,这整得跟预谋好的似的。阿乐又不笨,他能干出这等蠢事?”
串爆不屑地撇嘴一笑:“为了当老大,这些年轻人什么缺德事干不出来?我只信自个儿亲眼见到的!”
其他长辈也跟着连连点头,他们亲眼看见的,那肯定错不了。
邓伯叹了口气,然后就不吭声了。
大家又瞎聊了会儿,气氛那叫一个别扭,最后不欢而散。
这边,邓伯拄着拐杖往家走。
天都快黑了。
远远的他就看见自家五楼的窗户亮着灯。
邓伯心里咯噔一下,在这道上混,得时刻小心着点儿。
他作为和连胜里辈分最高的,那更是得谨慎再谨慎。
老婆孩子早被他送回乡下老家了,绝不能留下把柄。
按理说,屋里现在应该没人。
可屋里偏偏有人!
身旁的两个保镖赶紧围住邓伯,小心翼翼地爬上楼打开门。
刚迈进门槛,就看见林飞悠哉地躺在沙发上,一边啃着茶几上的水果。
“暴龙林飞?!”邓伯惊叫道,“你怎么跑我家来了?”
“我来找你,自然是有要事。”林飞随口说着,又往嘴里丢了颗葡萄。
邓伯用拐杖使劲敲着地面,一脸不乐意:“你林飞好歹也是带着一大票兄弟的大佬,大半夜跑别人家来谈事,这算哪门子事?这不是威胁是什么?”
林飞笑了笑:“你怎么想都行,老爷子,我就告诉你一句,阿乐那事你别掺和,识相点。不然的话……嘿嘿,你也清楚,总不能老了还没个善终吧?”
邓伯气得手指头直哆嗦:“你怎么敢跟我说这种话?再说了,你凭什么管我们和连胜内部的事?”
邓伯突然想到什么,猛地一喊:“我就说嘛,阿乐不会干这种事,原来是你搞的鬼!告诉你,我已经给阿乐打了电话,他马上就到,你不赶紧走人,我就当场拆穿你的真面目!”
林飞看了邓伯一眼,冷笑着:“给脸不要脸。”
林飞站起身,往门口走,跟邓伯擦肩而过。
身边的两个保镖吓得直哆嗦,连抬头看林飞的胆子都没有,只能瞪大眼睛看着他大摇大摆地走掉。
“哼!”
邓伯狠狠地敲了一下拐杖,冷哼一声。
“汪汪汪!”
突然从角落里蹦出来一只哈巴狗,猛地跑到邓伯面前,尾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旺财!”
邓伯一看到自家的狗,心情总算是多云转晴了。
人上了年纪,最怕的就是孤单。
老婆孩子都不在身边陪着,邓伯只好养只狗来陪陪自己,解解闷。
“好孩子,爷爷带你出去玩去。”
邓伯摸了摸狗的脑袋,牵起狗绳,慢悠悠地出了门。出门后,他朝两个保安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不用跟着了。
外面人多,自家的狗可能会害怕。
“咱们走吧。”
邓伯迈着老胳膊老腿,从五楼一步步往下挪。
就在这时,他身后突然冒出个人影。
当邓伯走到楼梯拐角的窗户前时,那个人影猛地冲了出来,一脚就把他给踹飞了。
邓伯只感觉一股巨大的力量袭来,接着自己就像腾云驾雾一样飞了出去。
那种强烈的失重感让他脑袋里一片空白。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地上还溅起了一片血点子。
邓伯瞪大了眼睛,还望着天空呢。
和连胜里辈分最高、资历最老的叔父,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摔死在了自家楼下。
没过多久,就听到汽车引擎的轰鸣声。
一辆商务车停在了邓伯楼下。
车门一开,阿乐阴沉着脸走了出来。
他无缘无故地被人陷害,现在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现在只有邓伯还肯相信他。
刚才邓伯给他打了个电话,他立马就赶了过来。
他还想看看自己能不能有翻身的机会。
可是刚一下车,阿乐就觉得气氛不对劲。
远远望去,邓伯家楼下躺着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哎呀妈呀,不会吧,又来?”
早上的事情已经把他吓得魂飞魄散了,现在看到又一具尸体,阿乐的头发都快竖起来了。
但他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过去,想看看这次又是谁死在了他眼前。
这一看可不得了,阿乐差点没当场昏过去。
这尸体还能是谁?
不就是刚刚打电话叫他过来的邓伯嘛!
看到邓伯的尸体,阿乐又惊又怕又绝望。
整个和连胜,唯一一个信任他的人,就这么被人给杀了。
那以后他岂不是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就像一条没人要的流浪狗,走到哪儿都会被人嫌弃。
而且现在现场就只有他一个人,难道又要被冤枉一次?
阿乐正胡思乱想呢,突然几道刺眼的车灯照了过来。
怕什么来什么。
车门一开,大d嫂和串爆一起下了车。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串爆立马就看到了地上的尸体。
他瞪大了眼睛,手指哆哆嗦嗦地指着阿乐。
“你,你这个畜牲,竟敢这么大胆!连邓伯都敢动!你简直不是人!”
又是熟悉的指责,又是熟悉的面孔。
阿乐眼前一黑,委屈得差点当场吐血身亡,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他现在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到底是谁陷害我!”
阿乐仰着头怒吼,眼睛里都充血了。
他心里有数,这事背后肯定有人捣鬼,而且还是个不小的势力,正憋着坏招对付他呢!
“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事都做了,还在这儿装无辜。要不是我每次都亲眼撞见,还真就被你给糊弄过去了!”串爆气得直骂娘。
阿乐连反驳都懒得说,转头看了看东莞仔,一脸倦容地说:“咱撤吧!”
“想跑?这次你休想!”串爆大手一挥。
他身后,一群手下跟潮水似的涌了出来。
想想昨晚,十多个长辈一块儿上,最后还是让阿乐带着伤给溜了。
更别说现在只剩串爆一个了,尽管为了对付阿乐,几个兄弟被乱刀砍死,可阿乐还是灰溜溜地逃走了。
“这家伙跑得倒快,平时打架也没见你这么机灵。”串爆望着阿乐远去的背影,在后面嘀咕着。
“爆叔,先别急着找那个叛徒了,邓伯死得那么惨,咱得给他好好办个葬礼。”d嫂装出一副悲痛的样子。
她低着头,肩膀耷拉着,看似伤心到了极点,可实际上,藏在暗处的嘴角却冷冷地上扬。
阿乐现在就跟丧家犬似的,人人喊打,已经不成气候了。
要是他下次再敢蹦跶,离完蛋就不远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拉拢人心!
趁着邓伯这事,正好是d嫂大展身手的好机会!
混这行的最怕什么?
就是怕像邓伯那样,哪天不明不白地被人干掉在街头,死了都没人愿意给收尸,下辈子只能做个孤魂野鬼了。
d嫂把邓伯的尸体带回社团,立马放出话来。
她愿意出一百万!
给邓伯办个风风光光的葬礼!
同时,她会拼尽全力抓住那个背叛组织、杀害代理龙头邓伯的阿乐,在所有人面前对他进行审判!
这话一说出来,社团里立马炸了锅。
“d嫂真是女中豪杰,做事比我们这些男人都大气!”有人佩服地说。
“对,毕竟大d快要当龙头了,d嫂是他女人,自然也不会差到哪儿去。”
“嘿嘿,我觉得d嫂比大d厉害多了,你们知道吗?以前大d取得的那些成绩,全靠d嫂在背后给他出谋划策才成功的!”
“原来如此?这招也太绝了吧!”
“对对,而且d嫂比大d那家伙温柔多了,对兄弟们讲义气,但又不软弱,这么完美,我都想让她当下一任龙头了!”
“哈哈哈,我们和连胜的历史上可从来没有过女龙头,你瞎说什么呢。”
又死了一个绝对的大佬。
第二天,和连胜的高层紧急召开了第二次会议。
这次按资历排名,轮到串爆来主持会议了。
串爆站得笔直,一脸严肃地环顾四周说道:“咱们这群龙不能没有首领,龙头的位置空太久,惹出了不少乱子。我提议,咱现在就选个新龙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