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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樱拿出一枚硕大的银锭子塞进鸨母怀里,顺便揩油,做足了浪荡子的派头:

“你们这多少是有些贵了,爷银子没带够,不知妈妈可否通融一二,让我见识见识这场面。”

鸨母一愣,她还是第一次看见这种衣着华贵,但还要跟自己讲价的嫖客,面露难色:“这……我们这儿可没这个规矩。”

谢樱继续游说:“您带我上去涨涨见识,我要是觉得好了,多带几个朋友来。”

讲价嘛,不寒碜。

“我们之前在京城,就听了一耳朵你们赌坊的名声,所以派我来探探路。”

那鸨母正有些松动,却被一道粗噶的声音喝骂:“禾娘,你磨磨蹭蹭半天干什么呢?”

谢樱顺着声音看去。

一锦衣男子站在楼梯上,白色的衣衫用银线织了暗纹,整个人看起来好似发着光一般。

与他这身衣服极不相称的是,对方长了一张满脸横肉的络腮胡脸,活像野兽披了张体面的人皮,还搂了个十一二岁衣衫不整的小姑娘,那姑娘因为他的忽然开口而瑟瑟发抖,被那男子在裸露的背上狠狠拍了一巴掌。

此刻,他正居高临下的看着一层众人,

离得近,谢樱看见鸨母的脊背瞬间紧绷:“我正在为这位客官介绍咱们这里的玩法呢。”

那男子冷哼一声,上下打量一眼谢樱:“玩不起,就别学人家公子哥摆派头!”

谢樱注意到他说话的时候,口水四处喷溅。

“你他娘……”

谢樱正欲骂出口,便被鸨母大力拉住,转向另一边,“客官,客官息怒。”

“那是我们东家的亲弟弟,无法无天习惯了,还望客官见谅。”

谢樱冷笑着骂道:“你们这帮人倒是真够刁滑的,开门做生意竟然辱骂客人。”

那鸨母见她手捏着剑鞘,还以为她要动手,只想着息事宁人:

“客官,客官莫要生气,您想去四楼看看,我就带您去四楼看一眼,你别告诉别人。”

这番操作,倒是让谢樱懵了。

见她不言语,那鸨母还以为是她对自己不满,用近乎哀求的语气道:

“您就当是可怜可怜我吧,要是继续闹下去,我们东家会打人的。”

“打人?”

在她看来,这些地方的鸨母都算老板的左膀右臂,有些甚至自己也在其中入股,怎么就会被打了?

“客官有所不知,我们这儿不止我一个鸨母,每个鸨母拉上去的客人都有记载,拉客少的被辱骂都是轻的,动不动就被罚跪,要是客人在一楼就闹起来,这算干扰店里正常经营,东家只会觉得是我们没伺候好客人。”

“我看小爷您年轻,看着也不像那起子没心肝的,才跟您说这些,还望您可怜可怜我吧。”

谢樱拧眉,勉为其难道:“行吧,爷看你可怜的份儿上,就原谅你们一回。”

“他们这么对待你们,你们怎么不反抗?”

鸨母怪异的看了她一眼:“虽说拉客少的有惩罚,但是拉客多的也有奖励,拉不到的那就是自己技不如人。”

鸨母带着她七拐八拐,一路上竟是没碰到一个人。

估计走的是他们自己的员工通道。

谢樱被眼前的一幕震惊的头晕眼花:

两个衣着华贵的男人在下象棋,而棋子竟是一帮赤身裸体少女站在棋盘上,手中举一个书写着“马”、“象”之类的牌子,站姿稍有不对,便会被一边的侍者用戒尺抽打。

还有一堆身段妖娆的女人,头上戴着各式各样的动物头饰,有点像现代的羊角、牛角、兔耳朵之类,四肢着地学动物叫 ……

但与此形成对比的是,在重重帘幕的另一边,竟然有一群七八岁衣不蔽体的男孩女孩在纺纱织布,织布机制作精巧,有人一面喝茶一面看他们劳作。

“他们在干什么?”

“有些贵人就喜欢看别人劳作,回忆回忆自己未发迹之前的时光。”鸨母低声道。

到四楼的都是“贵人”,自然不像底下人那般不讲究。

两个护卫模样的人,抬着草席走出来,鸨母忙拉她躲进一旁的屋子里,谢樱看见草席上渗出的血液,和一端掉出的一撮头发。

那些男人们却衣冠楚楚,动动手指,便会有人千方百计的满足他们。

鸨母低声:“看来又是哪个不长眼的惹贵人不高兴了。”

草席被拖到另一间屋里,便有人拿了干净小巧的陶罐急忙走进去。

“他们拿罐子做什么?”

“有些贵人觉得人血可以永葆青春,尤其是这些青春少女的血,就……”那鸨母面露不忍。

这场景让谢樱十分不适,当下就要走。

那鸨母有些奇怪:“客官不想再看会儿吗?”

谢樱低声道:“我今日钱没带够,不玩了,还劳妈妈跟我说说,你们尚县还有什么地方可以玩的?”

左右她在这里也看不出什么,还是寄希望于蓝隼身上。

看在谢樱给小费的份儿上,鸨母低语:

“爷要想找那寻常的下处,就从这条街出去右转第三条巷,那里有一家茶室,爷尽可以在里面寻欢作乐。”

表面是茶室,暗地里做着皮肉生意,还能少交一层税,毕竟秦楼楚馆交纳的税赋是寻常生意的好几倍。

这省下来的税赋,换成金银流入地方官和老板的口袋,简直皆大欢喜。

至于这些交出去打点关系的钱财,老板自然会从花娘身上讨回来。

谢樱点头:“多谢妈妈。”

尚县这样看起来极其封建保守的地方,实际上才是最藏污纳垢之处,天高皇帝远,自然是更加肆无忌惮。

有这样的赌坊打点好上头的关系,官府的人自然会对妇女失踪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就给了旁人许多钻空子的机会,但凡出现妇女失踪,都会被归为赌坊的“正常营业”,不了了之。

谢樱按照鸨母的提点,走了一盏茶的时候,就到了那茶室门前。

袅袅茶香夹杂着脂粉气升腾起来,室内用纱帘隔开,遮遮掩掩看不真切,墙上挂着“清”、“静”两个墨汁淋漓的大字,在琴音的间隙流出莺声燕语,还有姑娘练曲子的声远远传来。

要不知他们干的什么勾当,还真以为这是什么风雅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