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七七冷哼了一声:“所以,你觉得自己没错?”
沈浪顿了顿,缓缓点头:“沈某自觉无错,亦无愧于心。”
“你怀抱她人,竟也觉得无愧于心?”
“沈某非轻浮之人,当时的确事出有因,沈某心无旁念,亦无愧于心。”
“你......”
朱七七咬牙看着沈浪,沈浪也皱眉看着朱七七。两人心中都觉得对方的想法有些不可理喻。
朱七七觉得你是我的男朋友,别的女人再可怜,关你什么事,就算你真的可怜她,想要帮助她,也不能说抱就抱在一起吧!
沈浪却觉得自己行的端做得正,朱七七怎么能这么轻易就怀疑他,恶意揣测他?再说这姑娘这么可怜,朱七七怎么就也一点同情怜悯之心也没有呢?
两人互相瞪眼了半天,沈浪率先开口了:“七七,此事本是件小事而已,我们实在没有必要因此争吵。”
朱七七却没有接过这个台阶,而是咬牙道:“不是小事,你是我的男朋友,我不许你和别人亲近,你若敢和别人亲近,就不要怪我.....不要怪我不理你,”觉得这个威胁不够,又恶狠狠道,“我不但不再理你,你如何与别人亲近,我,我也定要找别人双倍的亲近回来!”
“七七!”一听朱七七这么说话,沈浪的火气又起来了,“我都说过此事是有原因的,我与那女子都没有非分之想,你为何要这么不依不饶,还说这些.....这些荒唐之语!”
朱七七也后知后觉自己刚才的话可能有点让古人无法接受,她抿了抿唇,退了一步:“那我这么说吧,我不许你再见她,你做不做得到?”
沈浪不理解:“这是为何,她们母女相依为命,若需要帮忙,我们顺手帮一下也未尝不可啊。”
朱七七气道:“我不管,世上的人这么多,就偏只有你才能帮她,别人都是狠心冷肺的不成?”
沈浪劝道:“七七,并非只有我才能帮她,我说了,只是看到了,能帮一把就帮一把,我想任何人遇到这种情况都会这么做的。”
“你!你这个中央空调!”朱七七被沈浪气的脑门疼,自己说的话他怎么一句也听不进去听不懂呢!
沈浪皱皱眉:“中央空调是何意?”
朱七七气呼呼的说:“就是说对每个小娘子都温柔体贴,让你的爱意洒满人间。”
沈浪一愣:“我并未.....”
有这么一个典故吗?他怎么没听说过。
朱七七现在不想听沈浪狡辩了,她捂住耳朵:“不听不听我不听,你就是中央空调。”
沈浪也急了:“七七,你讲点道理行不行,我何时做过那中央空调之事了!”
“你每天都在帮助各种小娘子,还对她们那么体贴,不是中央空调是什么?”
“我何时像你说的这样了.....”
接下来朱七七和沈浪又开始了新一轮的争论。
两人都据理力争,且都觉得对方油盐不进还听不懂人话,结果两人越说越生气,越说越上头,最终,沈浪气急败坏道:
“七七!你为何总是这般恶意揣测于我?我在你眼中就是这么不堪之人吗?你既无法信任我,又觉得我不堪,那为何还要和我在一起?干脆就这么断了岂不两相干净?!”
朱七七愣了一下,怒及反笑道:“断了?好啊,断就断!早知你有这心思,昨日又何必多此一遭!”
说着,一抬手从头上拔下蝴蝶簪扔在沈浪怀里,怒道:“既断便断的干净一些,此物物归原主,日后你送人也好,销毁也罢,都与我不再相干。”
“不再相干?”沈浪接过簪子怔了一下,不可置信的抬头看朱七七,“你说不再相干?”
气头上的朱七七冷笑道:“不是你说的两相干净吗?”
沈浪一怔:“我没.....”
朱七七继续冷笑:“我亦觉得你说的不错,若是果真能两相干净,倒是甚好!”
“朱七七,你!”沈浪到底年轻气盛,被朱七七的话气的眼眶都发热了,他咬牙道,“好,既然你意已决,沈某也不是那不要脸皮之人,不相干便不相干!”
两人都怒气冲天的互瞪着对方,谁也没有后退的样子,最终,沈浪握紧簪子,一咬牙,转身走了。
见沈浪盛怒而去,朱七七后退两步,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见小泥巴二人进来,她立刻喊了一声:“出去,都出去,不许来烦我!”
然后一转身跑到内室,倒在床上便抱着猫布偶哭了起来。
真是好笑,她才刚刚交往第一天就分手了。
沈浪!沈浪!你这个混蛋!
而沈浪气冲冲的回到房间,看到手里的簪子,心中也是烦闷又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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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馆驿里早早便灯火通明,里面的人进进出出的忙碌不停,有条不紊的整理行装。
朱富贵派人去请朱七七过来一起用早食,但朱七七说刚起来没胃口,就没来。
朱富贵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很多人偶尔是会有早上没胃口的时候,于是他吩咐了记得路上给朱七七备糕饼,然后就自己简单用了早饭,又换了衣服,收拾妥当后便吩咐启程。
赵瓒的车架也是今天启程,之前说好了,他和朱富贵一起返回洛阳。
于是王郡守派郡丞带着功曹去送赵瓒,自己带着其他的属官来送朱富贵。
一路相送,送至城门,正好两边人马汇合,便双双辞别颍川郡的官员们,然后车轮滚滚,浩浩荡荡往洛阳而去。
到了中午,车队停下来埋锅灶饭,无论是骑马的还是坐马车的,都下来用饭,顺便活动活动身体。
朱富贵和赵瓒等人坐在临时搭起来的大帐篷里,冷二冷三还有沈浪也在,就连一直以来都很低调的社恐达人农学家刘放先生父子(前文提过)也在,可是直到饭菜上齐也没见朱七七前来。
派去请朱七七的婢女回来是这么禀报的:“两位倪小娘子说女郎昨夜没有睡好,今日坐车便觉得格外不适,又说现在不想吃东西,想再休息一会儿,先不过来了,等女郎几时饿了几时再用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