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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洁的月光洒在洁白的雪地上,反射出晶莹的光,少年少女们围坐在梅树下高谈阔论,时不时的就有或娇俏或清朗的笑声传来,偶尔喝到兴头上,还能看到一个脖子里挂着葫芦的身影窜起来舞一套拳给大家助兴。

舞毕,众人皆拍手叫好,其中以朱七七最为兴奋。

她双目晶亮的看着熊猫儿,会武功可真帅啊!

熊猫儿坐下后看到朱七七的目光,也忍不住双目泛光,嗞着大牙冲着朱七七咧嘴傻乐。

王怜花看着朱七七,又瞥了一眼熊猫儿,嘴角勾起微笑,姿态潇洒的起身,刷的一声抽出腰间的软剑,挽了一个漂亮的剑花,成功引起朱七七一声惊呼。

感受到朱七七的注目,王怜花嘴角笑容不变,长身玉立,朗声道:“猫兄弟拳法阳刚威猛,虎虎生风,我观之甚喜,便也来舞剑一曲,给七七和两位兄弟助助兴。”

他已经知道为什么熊猫儿明明自称熊乐,沈浪和朱七七却都叫他猫兄弟猫大哥了。

原来他本名为熊乐,猫儿是他的乳名,只有亲近之人才会如此呼唤。于是为表亲近,他也随着沈浪和朱七七那般唤起猫兄弟来。

这边朱七七在兴奋的鼓掌。

王怜花看着朱七七一笑,抖了个剑花,开始舞剑。

十六七岁的少年,身姿挺拔,舞起剑来潇洒似行云流水。一边舞一边还唱起了一支在游侠之间非常流行的曲子,声音清越,唱的还挺好。

熊猫儿忍不住敲着酒坛高声相和,沈浪笑容满面的看着兴奋的满眼放光的朱七七和熊猫儿,忍不住也轻轻敲击面前的酒坛,和着节拍跟着哼唱。

一曲舞毕,熊猫儿和朱七七都大声喝彩。

王怜花姿态潇洒的负剑而来,一转身撩袍坐下。

熊猫儿立刻举起酒坛道:“好!不愧是王兄,这曲游侠歌,唱的好,舞的更好,来来来,我敬你。”

王怜花也举起酒坛和熊猫儿一碰,两人同时仰起头咕咚咕咚。

放下酒坛,熊猫儿哈哈大笑,拉着王怜花大声谈笑,沈浪也不时附和,一时间气氛热烈。

朱七七被气氛所感,看着眼前的三个少年,忍不住心生向往,暗道这就是传说中快意恩仇的江湖侠客吗?真的看起来,好恣意,好快活啊。

心中所想不知不觉说了出来,三人都看向朱七七。

熊猫儿更是笑道:“没想到七七还向往江湖啊?这有何难,哪天我带你去见识见识。”

“可以吗?”朱七七眼睛一亮,又想到什么,摇摇头道,“还是算了吧,我若说想去闯荡江湖,怕是要被父亲骂死。”

沈浪看着朱七七笑道:“江湖之事也没什么好看的,都是些打打杀杀,不适合你这样的小娘子。”

王怜花也笑道:“江湖之中,纷纷争争,身处其中,难免明枪暗箭,确实不适合你这样的弱女子。”

“什么弱女子。”朱七七先是反驳了王怜花一句,又白了沈浪一眼,“我若真想要见识武林江湖什么的,定会在身带护卫,怎么可能孤零零一人就跑出去,你当我是傻的不成。”

沈浪笑道:“好好好,七七不傻,是我说错了话,我自罚。”

说着举起酒坛喝了一大口。

见他放下酒干,朱七七用手托腮,轻轻叹了口气,道:“我只是还有很多很重要的事情没有完成,无暇玩乐。哪天事情可以告一段落了,也许我就会去见识见识武林豪杰们的飒爽英姿呢。”

熊猫儿好奇道:“你一个及笄都还不曾的小娘子,有什么重要事情啊?”

朱七七道:“我是想在有生之年,做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熊猫儿继续好奇:“什么是你力所能及的事情?”

朱七七迟疑了一下,有些事情,在目前还属于朱家的秘密,尚未向朝廷汇报,所以还不到公开的时候,于是含糊道:“害,左不过是一些小想法,正在试验中,成功了的话,大约能让庄子上的叔伯们日子好过一些,如若顺利的话,也能让更多的人受益。”

“哦?”熊猫儿更感兴趣了,“能让大家日子好过一些,此乃好事一桩啊,是何想法这么厉害?”

王怜花也感兴趣的看向了朱七七。

庶民过得好与不好,也值得这个一看就金尊玉贵的小娘子放在心上吗?

朱七七有些为难,她在朱家目前做的很多事,在这个时代,为了自家的安稳,最好还是应该由朝廷公开才好。

沈浪看了朱七七一眼,嘴角笑意不变,对熊猫儿道:“猫儿,你话也太多了,看来酒还是喝少了。”

朱七七立刻附和道:“就是就是。”

熊猫儿大叫冤枉:“我还少喝?沈兄你可莫要乱讲,谁少喝,我猫儿也是万不能少喝的。”

众人大笑起来。

朱七七顺势把话题转移开来,好奇问道:“刚刚那首曲子不错,可有名字?”

熊猫儿抢答:“那首曲子啊,就叫游侠歌,是江湖上这两年很流行的一首小曲儿,我唱起来也不错呢。”

朱七七闻言笑道:“那你也来唱一下呗。”

熊猫儿立刻支棱起来了,猛灌两大口酒,一抹嘴,就开始唱了。

他的声音洪亮宽阔,穿透力很强,唱的还是真的不错,王怜花和沈浪都微笑击掌。

朱七七也跟着节奏一下一下的拍着手,心情极为愉悦。

眼前的三个少年皆相貌不凡,有人狂野豪放,有人风流俊秀,有人气宇轩昂。在这漫天大雪中,三个少年均席地而坐,一人放声高歌,两人击掌相和,看起来风流快意,竟真的让人感觉到一股江湖豪气萦绕胸间。

一曲终了,朱七七忍不住立刻把琴放在腿上,回忆着一首前世她十分喜欢的歌曲,抬指轻轻拨弄。

沈浪问道:“七七,你这是?”

朱七七道:“我见你三人风流快活,飒爽恣意,想起来很久很久以前听过的一首曲子,极为应景,只是时间久远,记不太清了,待我调试调试,一会儿让你们听听。”

不等沈浪说什么,熊猫儿早兴奋起来了:“七七也要唱上一曲吗?好啊好啊,你慢慢试,不管多晚我们都等你。”

沈浪倚在酒坛子上冲着朱七七开口笑道:“那我可得好好拜拜神仙了。”

朱七七好奇道:“拜神仙作甚?”

沈浪促狭道:“当然是求求神仙,一会儿千万别是魔音绕耳啊。”

朱七七一把打掉沈浪的手,气道:“你才魔音绕耳呢,不会说话就别说话,讨厌。”

这人怎么总喜欢扫人兴致啊,讨厌。

沈浪看着朱七七冲自己翻白眼,忍不住笑道:“行,那你可好好弹,定得让我哑口无言。”

朱七七哼道:“那是自然。”

说着,手下又开始拨弄琴弦,嘴里也断断续续的轻哼。

熊猫儿立刻无脑捧场:“哎,你们别说,这么零碎的听着,七七这曲子肯定不错。”

王怜花也微微点头。

一会儿,朱七七抬头:“好了,我唱给大家听。”

三人均做洗耳恭听状。

朱七七清清嗓子,一阵流水般的琴音从指下流出……

一曲唱罢,熊猫儿非常捧场的大力鼓掌:“好!七七唱的真好!”

朱七七冲沈浪得意一笑:“怎么样?是魔音绕耳吗?”

沈浪笑道:“倒是没想到,七七琴艺高超,歌声甘甜。”

朱七七得意轻哼,然后道:“你也不必夸我,其实这首曲子我唱的不好,男子来唱方能唱出此种的豪气万千。”

朱七七声音并不清脆,是那种比较甜糯的声音,唱出来的歌也都是甜甜的。唱唱小甜歌还可以,大歌的话就不行了。

王怜花点头道:“此曲浑厚悠长,似碧海潮生,又似岁月沧桑,确实男子来唱更妙。”

说着,对朱七七道:“七七,借琴一用。”

朱七七把琴给他,王怜花将琴放到膝上,拨弄调试,忍不住赞叹:“不愧是名琴峄阳。”

调试好后,王怜花开始弹起刚刚朱七七弹的曲子,并开口唱了起来:

“沧海笑 滔滔两岸潮

浮沉随浪 记今朝

苍天笑 纷纷世上潮

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江山笑 烟雨遥

涛浪淘尽 红尘俗世知多少

清风笑 竟惹寂寥

豪情还剩 一襟晚照

江山笑 烟雨遥

涛浪淘尽 红尘俗世知多少

苍生笑 不再寂寥

豪情仍在 痴痴笑笑”

王怜花面容俊逸,声音清越,琴弹的不错,曲子唱起来也确实比朱七七多了一份少年侠气。

朱七七先是和熊猫儿他们一样击掌,后来干脆拿过那只长箫开始相和。

一曲终了,熊猫儿大笑着拍王怜花的肩膀:“没想到,你小子也会弹琴啊。”

王怜花微微自得:“某虽不才,君子六艺,却也是学过的。”

又问朱七七:“此曲竟觉侠肝义胆,回味无穷,实在是一首好曲子,不知曲名为何?何人所作?”

朱七七道:“此曲名叫笑傲江湖。传闻乃是一老者所作。”

熊猫儿道:“笑傲江湖?好名字。”

王怜花微笑颔首,问:“不知老者姓甚名谁?”

朱七七道:“据说名叫黄沾。”

王怜花又问:“黄沾?倒是不曾听闻,不知是哪里高士,可有字号?”

朱七七心中将前世的香港和这里的地图做了一下比较,道:“我听闻黄老先生乃是交州南海郡人,有无字号却是不知。”

“竟是南海郡人?”

在座三人想了想,均没有听过此人,遂作罢。

熊猫儿拍着酒坛笑道:“这首曲子不错,听着就觉得心里头畅快,沈兄,王兄,七七,且让我们再高歌一次。”

沈浪展颜而笑,唰的拔出佩剑,屈指轻弹一声:“有何不可?”

王怜花覆手到琴弦上笑挑眉微笑:“岂敢不从。”

朱七七也举起箫调皮一笑:“正合我意。”

下一瞬,琴音悠远、箫声高昂,三个武林少年侠士放声高歌。

熊猫儿斜斜靠坐,一手扶着大酒坛,一手随意挥舞,声音高亢宽阔;沈浪半倚着一个酒坛,一腿微曲一腿伸直,手指随着节奏在剑上轻弹,声音清朗,目光满是笑意;王怜花盘腿而坐,手下拢、捻、抹、挑,一阵阵琴音似波涛荡漾又似风卷云舒。

朱七七吹着箫,看着眼前姿态各异,风姿不同的三人,心中隐隐有些向往。

这,就是真正的少年侠客吧?

这首歌,让这样的少年侠客唱出来,才能展现歌中的一番风流侠气,一番豪情冲天,和一番恣意洒脱。

一曲罢了,三个少年皆朗声大笑。友谊,也在歌声和笑声中流淌开来。

举杯畅饮后,众人围着篝火再次高歌。

这天晚上,四人把酒狂欢,歌声不停,丝竹声不断,直到朱七七酒意上涌,渐渐困倦,不知什么时候支撑不住睡着了,睡着之前,感觉自己似乎跌到了一个熟悉的怀抱里,只是实在太过疲乏,眼皮努力动了动,便陷入沉沉的梦乡。

沈浪见朱七七头一点一点,似是要睡着,眼疾手快的将她揽在了怀里,免得她摔倒在地。

熊猫儿看着一到沈浪怀里便睡得香甜的朱七七,挠挠头,道:“哎呀,七七睡着了。”

沈浪抬头看看天色,道:“可不是,不知不觉已过了寅时了,七七年纪尚幼,怕是早已撑不住了,天色寒冷,我这便送她回去。”

熊猫儿和王怜花跟着同时站起身来,三人一同将朱七七送回驿站。

沈浪将朱七七小心翼翼的放到床上,看到她头上早已歪斜的钗子,担心她戴着睡觉不舒服,抬手给她摘了下来,然后看着朱七七的红裘为难。

熊猫儿看看沈浪,有些不明所以:“沈兄,在发什么呆啊?怎么不给七七盖被子?”

说着,伸手就要扯过被子给朱七七盖上。

王怜花放下朱七七的琴和箫,一转身看见了,忙道:“猫兄弟且慢。”

熊猫儿回头:“怎么了?”

王怜花走上前来道:“七七的外衣和鞋履皆沾染雪花,若不脱下来,怕会沾染湿气。”

熊猫儿恍然大悟,道:“既如此,便把小泥巴叫醒吧。”

王怜花又拉住他:“叫醒她作甚?”

熊猫儿理所当然道:“自是让她给七七脱衣了。”

王怜花道:“猫兄不知么?七七不想今夜外出之事被小泥巴知晓,你此时叫醒她,岂不是就被她知道了?”

熊猫儿看看朱七七,又看看另外两人,为难道:“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