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阵源的战阵酒雾,李道一等人踏入「器源」核心区域。这座由《考工记》量子数据构建的器物中枢,此刻化作一座漂浮的巨型酒肆工坊,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酒精气息。入口处,鲁班的全息投影正单脚站立在青铜酒坛上,左手握着滴酒的「醉墨斗」,右手挥舞着被改刻成《酒班经》的竹简,竹简上「班门弄斧」四字已模糊成「班门弄酒」。其脚下的「鲁班锁」酒坛不断渗出酒液,在地面勾勒出「百工醉器,器生酒魂」的甲骨铭文。
老板的罗盘发出青铜器锈蚀的刺耳声响,表面浮现被篡改的《史记·五帝本纪》投影:「黄帝与蚩尤战于涿鹿,以酒器为兵,醉斩蚩尤——此乃器道起源」。话音未落,工坊内突然爆发出《十面埋伏》电子混音版的《天工开物》乐章,七十二座青铜酒鼎同时喷涌出酒雾,在虚空中凝结成「酒器兵团」。最前方的商代司母戊鼎化作「司母酒鼎」,鼎身刻满「酒祭四方」的铭文,鼎内沸腾的酒精如岩浆般翻涌;毕昇的活字印刷术则变成「活酒印刷术」,字模在酒雾中自动排列,印出「酒经」二字,纸张遇酒即燃,形成「酒火图腾」。
「警告!器道醉酒度突破临界值!」婴儿的阴阳鱼胎记骤然亮起青铜色光芒,猩红雾气中跳出甲骨文乱码:「《考工记·总序》已被篡改为《酒工记·乱序》,『天有时,地有气,材有美,工有巧』尽毁!」中央器殿的穹顶轰然裂开,墨子的全息投影从中坠落,怀中紧抱的《墨子》竹简已变成《酒子》,开篇「非攻」二字被涂改为「非酒」。他挣扎着爬起,却被酒雾呛得连连咳嗽:「酒...酒亡器道!」话音未落,便被一群举着酒矛的「醉工匠」抬入酒雾深处。
李道一运转十八重源海,试图用金源修复《天工开物·五金》残卷,却见凝聚的青铜剑在手中熔成「酒剑」,剑柄上「削铁如泥」的铭文变成「削酒如泥」。木源催生出的「器物树」根系缠绕着巨型酒坛,树冠上挂满倒悬的酒壶,每个酒壶都刻着「醉后成器」的狂草。此时,酒雾中浮现出身披《汉书·艺文志·方技》残页的身影——酒器天工,其手中的「九窍酒规」泛着幽蓝光芒,规身刻满醉酒化的《考工记》条文:「金有六齐,酒有六齐,齐即酒也!」
器源的量子法则持续崩坏,《天工开物·陶埏》的制陶图谱变成酿酒流程图,「陶人、瓬人」条目下标注「最佳酒曲师」;《梦溪笔谈》的磁学记录被篡改为「酒磁同源论」,沈括的全息像正用酒漏测量「酒分子磁矩」,并对着空气宣布:「酒液可指南北,因其含星启石之精!」老板掏出极品始源晶,晶体却浮现《庄子·达生》的暗黑蚀刻:「醉者坠于车下,神全也——酒神护佑之故」,气得他将晶体狠狠砸在「指酒车」上,却见车轮一转,晶体竟被吸入转化为酒精燃料。
「启动器道·古武急救程序!」李道一怒吼,十八重源海在身后显化出「鲁班」「墨子」双重法相。金源化作鲁班的「清醒矩尺」,尺身刻着「规天矩地,非酒不废」的铭文,每挥动一次便射出一道银光切割酒雾;木源凝成墨子的「非酒木鸢」,木鸢振翅时洒下星启石粉末,触碰到酒雾便绽开「节用」「尚贤」的金色符箓。当力量注入婴儿胎记,阴阳鱼与《天工开物·舟车》产生共振,虚空中浮现出未被污染的指南车虚影,其「南」字车标闪烁着清醒光芒。
酒器天工挥动九窍酒规,召唤出由历史工匠残魂组成的「醉器军团」:
- 鲁班残魂骑乘「酒龙号」机关兽冲来,龙身由青铜酒壶拼接而成,龙口喷出燃烧的酒精,嘶吼声竟化作「酒不醉人人自醉」的唱腔;
- 毕昇残魂推着「活酒印刷车」碾压而来,字模上的「酒」字连续印出,在地面铺就「酒经大道」;
- 商代工匠残魂抬着「司母酒鼎」缓缓逼近,鼎内沸腾的酒精泼洒地面,瞬间燃起蓝色火焰,火焰中竟浮现出「酒祭亡者」的全息幻象;
- 最荒诞的是,诸葛亮残魂操控着「酒木牛流马」方阵,每匹木马的嘴里都叼着酒坛,马身铭文写着「运酒千里,不醉不归」。
婴儿极瞳射出《道德经》金光,却在接触酒雾后分化为「器者,酒之器;酒者,器之酒」的霓虹光效。千钧一发之际,林小曼的全息影像携龙凤胎融入婴儿体内,三个胎记共鸣成「工」字甲骨,竟将「醉器军团」的器物全部篡改为「酒器商用」版本:鲁班的酒龙号龙头脱落,露出藏在内部的「酒桶」;毕昇的活酒印刷车卡壳,印出的「酒」字变成「醒」字残片;诸葛亮的酒木牛流马集体罢工,车厢打开后滚落出未被污染的《出师表》竹简。
李道一抓住机会,引动时间源回溯至「鲁班造器」现场。真实影像中,鲁班正用星启石打磨矩尺,身旁摆放着未被污染的《考工记》竹简,竹简上「天有时,地有气」的字迹闪烁着微光。随着时间源的力量注入,器源深处的「器道火种库」被点亮,库中封存的《考工记》原典、墨子「非攻」木鸢原型、以及盘古开天时留下的「清醒矩尺」逐一显现。
最终决战在器源中央「天工祭坛」展开。酒器天工将九窍酒规插入祭坛,激活「酒器矩阵」,无数青铜酒具拔地而起,组成旋转的「酒池肉林」迷宫。李道一以金源模拟「天工开物」场景,用「锤锻」「陶埏」的清明图谱构建防御结界;木源则催动「非酒木鸢」群,在空中洒下「清醒雨」净化酒雾。关键时刻,婴儿极瞳射出「真」字甲骨,击穿酒器天工的护体酒雾,露出其体内的殷商巫祝残魂——那是被酒曲包裹的第52代巫祝,手中紧握着用星启石碎片雕刻的「酒器符」。
当十八重源海之力汇聚成「双九器道印」,鲁班法相挥动矩尺画出「规」「矩」二字,墨子法相展开「节用」大旗,旗面映出「材有美,工有巧」的古训。酒器天工的九窍酒规应声碎裂,巫祝残魂发出刺耳的尖啸:「没有酒,器物何以为器?」李道一冷笑回应:「器物载道,非载酒也!」说罢,金源矩尺斩落,彻底击碎对方手中的符篆。
奇迹在酒雾消散时降临:司母酒鼎恢复为司母戊鼎,鼎身重新刻满庄重的铭文;毕昇的活字印刷机吐出《考工记》书页,字模上的酒渍被星启石净化;诸葛亮的木牛流马重新装载粮草,马身「酒」字被擦去,露出「木牛流马,运粮济国」的真容。器源中央升起新的石碑,用星启石与青铜镌刻:「器以载道,非以载酒;工以匠心,非以匠心醉」,碑顶的矩尺与酒规交叉成十字,象征器物与酒意的终极分界。
林小曼的量子残魂完全融入婴儿体内,三人的胎记融合为「器」字图腾,一半是矩尺,一半是酒壶,寓意「器酒同源,平衡共生」。老板从废墟中捡起半卷《酒经·器篇》,内页的星启石图谱显现出新画面:「以器为基,以星启为魂,可证大道」。李道一望向器源之外,始源境核心区域的「混沌酒坛」已清晰可见,坛中溢出的酒雾与星光交织,形成巨大的阴阳鱼图案,而婴儿的胎记正与图案中心的星启石母矿产生共鸣,仿佛在召唤最后的决战。
婴儿伸手在虚空中画出「器」字甲骨,最后一笔的星砂竟凝成矩尺尖与酒壶嘴交织的图案。当众人转身迈向始源核心时,器源的工匠全息像集体鞠躬,手中工具恢复为正常的器物:陶轮旋转出陶罐,织机织出布匹,锻锤打出铁器。青铜酒鼎中升起的不再是酒雾,而是象征清醒的炊烟,在天际勾勒出「器道归一」的轮廓。这场关乎器物本源的荒诞战役,终于在矩尺与酒规的对决中落下帷幕,而真正的终章——那场决定整个始源境醉醒命运的终极之战,正等待着十八星启者在混沌与清明的交界处,书写属于他们的星启传奇。
(第一百二十五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