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发时玛丽亚处于昏迷状态，不可能行凶。”
约瑟立刻喊道：
“昏迷是结果！正因为用了通灵术才昏迷！”
“不，她未施展通灵术，是外力导致昏迷。”
死寂笼罩临时法庭。
小领主、勒沙赫骑士、罗伯特夫妇乃至约瑟——所有人都失语盯着伊安。
他毫不犹豫地断言：
“若玛丽亚真用了通灵术，埃里克根本不会死。”
“胡、胡说！”
“魔法师！到底什么意思！”
村民集体震惊。
在他们眼中玛丽亚是贱人，本该判处死刑——竟突然主张无罪？
有人躲在人堆里喊：
“黑发佬！他是女巫的同伙！”
人们来回打量伊安和玛丽亚的漆黑头发与眼瞳——这罕见外貌更引发骚动。
小领主颤抖着问：
“莫非你其实是通灵术士那边？”
“哈啊，大人。”
伊安的叹息让小领主一阵发烫。
果不其然，当众被训斥：
“这是在说举荐我的勒沙赫骑士也是和通灵术士一伙的吗？”
“什、什么？！”
“你在骂骑士大人是白痴，居然把通灵术士当同伴？”
“绝无此意！”
小领主狼狈闭嘴。
质疑伊安等于质疑勒沙赫骑士的判断力。
这反而印证——伊安主张无罪必有依据。
“接下来听听目击者证词。”
啪！
伊安弹响手指。
“牧羊人法埃尔上前。”
全场瞩目的淳朴青年紧张地东张西望。
伊安走近他：
“你亲眼目睹玛丽亚施展通灵术？”
“是、是的！我亲眼所见！”
法埃尔流畅陈述：
“我在打猎时偶然发现玛丽亚和埃里克在森林密谈，突然玛丽亚倒下，然后食尸鬼窜出撕碎了埃里克。”
“我吓坏了，赶紧喊人来之后的事魔法师大人都知道了。”
村民再度骚动。
无论听几次——凶手都只有玛丽亚。
连约瑟和伊安都承认她的通灵能力。
但伊安冷静质问约瑟：
“你怎么看？”
“我虽非通灵术士，但也知道他们能附身不死族。”
约瑟低声道。
“玛丽亚被幽灵的疯狂支配，偶然犯下杀人之事，死者也永远不会归来。”
死者不会归来。
这句话像尖刀般残酷地刺痛了玛丽亚的心。
“所以说，你认为玛丽亚使用了附身魔法？”
约瑟一时没听懂伊安的提问。
这和刚才的问题有什么区别？
“是的，我认为她用了。”
因为是同样的问题，约瑟给出同样的回答。
这时伊安继续追问：
“约瑟，你知道玛丽亚操控的是哪种死亡神秘吗？”
“什么？”
这次他根本无法作答。
毕竟约瑟只是个守墓人又不是魔法师。
“抱歉魔法师先生，我完全不懂这些。”
伊安点了点头，转而质问法埃尔：
“那么你呢？作为现场目击者应该能看出端倪吧，你认为玛丽亚操纵的是哪种死亡神秘？”
“这个...”
“细节也好，把想到的说出来。”
法埃尔挠着头嘀咕：
“说不准，魔法师先生，完全没有头绪。”
“真的一点都猜不到？”
“是啊，大概是召唤某种怨灵？”
“哪种怨灵？”
“就是普通的死灵？”
就在此刻。
伊安突然微微一笑。
“再来一次，小不点们上前。”
伊安召来了儿童证人团。
孩子们用圆溜溜的眼睛望着他。
“你们觉得玛丽亚召唤的是什么幽灵？”
孩子们互相使着眼色。
干嘛问小孩子这种问题？
他们能知道什么？
村民们完全无法理解伊安的行为。
他们都认定孩子们根本答不上来。
可令人惊讶的是有个孩子开口了：
“我、我觉得”
那孩子是这样想的。
“玛丽亚姐姐，召唤的是饿死鬼。”
“？”
村民们困惑地歪着头。
饿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