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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两日,苏轻轻独自返回苏家老宅取东西。此时,管家和丫鬟都已返乡过年,空荡荡的老宅只剩她的脚步声在回廊间回响。她推开那扇斑驳的木门,寂静如潮水般涌来,只有寒风穿过回廊,发出呜呜的声响,让人不寒而栗。

还未出元宵节,闫璟毅却因少帅身份,整日被各种应酬缠身,忙得不可开交。

闫璟毅刚送走一批客人,副官就神色匆匆地跑来禀报:“少帅,苏家起了大火!负责保护苏小姐的人,被人设计调离,苏家整栋房子都被烧塌了,现场还…… 还发现了一具烧焦的尸体!” 副官的声音带着颤音,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

闫璟毅听闻,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双脚像踩在棉花上般虚浮,他不顾一切地冲向苏家老宅。等他赶到时,大火早已扑灭,焦黑的梁柱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瓦片碎成齑粉,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硫磺味与皮肉烧焦的恶臭。

他收紧拳头,颤抖着走近那具被抬到一旁的焦尸,心猛地一沉 —— 尸体手腕上赫然戴着那只金镶玉手镯,正是他那晚送给苏轻轻的礼物。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晚苏轻轻坐在柔软的地毯上,眉眼弯弯地数着红包,嘴角的笑意比屋内的炭火还要温暖。可眼前的惨状与记忆中的温馨形成鲜明对比,不过短短两日,竟已天人永隔。他呆立在原地,泪水模糊了双眼,怎么也不愿相信这残酷的现实。

就在闫璟毅沉浸在悲痛之中时,焦尸的一处细节突然引起了他的注意 —— 尸体的脚趾因被物体遮挡,竟奇迹般地保留了下来。他凑近仔细端详,瞳孔猛地收缩,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心中暗喜:“这不是苏轻轻!”

苏轻轻的小脚他是看过摸过的,记得当时还夸她是仙女脚,而眼前这具尸体却是埃及脚,显然不是苏轻轻。他庆幸自己之前留意过她的身体特征,否则这焦尸模样,任谁也难以辨认出来。

察觉到有人故意掉包,闫璟毅故作哀伤,吩咐副官为这具烧焦的尸体购置一副好的棺椁,随后满脸悲戚地离开了现场。此后,他在家闭门不出,佯装哀思,实则暗中派人四处调查苏轻轻的下落。他摩挲着苏轻轻那日遗落的小包,心里五味杂陈,既庆幸她或许还活着,又担忧她不知身在何处。

苏家的变故很快传开。傅太太得知消息后,泪水夺眶而出,无论如何也不愿相信这是真的。苏文佩更是难以接受,中午出门时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遭遇不测了呢?

傅家姐弟等熟悉苏轻轻的人,都觉得此事太过蹊跷。慕少白听闻噩耗,手中的茶杯 “啪” 地一声摔在地上,碎片四溅,他却浑然不觉,只是呆站着,久久回不过神。

闫璟毅特意叮嘱家里所有下人,不许将此事告知祖母,这才将消息瞒了过去。

乔四爷自成婚后,便带着徐三娘和乔安安回了南城过年。一听说苏轻轻的事,他们急忙收整行装,匆忙赶回宁城。刚到宁城,乔四爷就马不停蹄地直奔闫璟毅的公馆。

闫璟毅见乔四爷来了,将他迎进书房,把自己发现尸体并非苏轻轻之事告知了他。

乔四爷眉头紧锁,沉思片刻后说道:“看来有人想借这把火和这具尸体,让所有人以为苏小姐已死。背后之人手段如此缜密,必定不简单。”

闫璟毅点头道:“我已经派人四处查探,但目前还没有任何线索。” 他望着窗外阴沉沉的天空,心中满是焦虑。

乔四爷拍了拍闫璟毅的肩膀,叹了口气,安慰道:“我也让人帮着一起找。”

两人正商议着,副官匆匆赶来。看到乔四爷也在,副官微微颔首,急切地汇报:“少帅,抓到了一帮外地来的小混混,已经全都关进牢里了。”

“小混混?” 闫璟毅面露疑惑,追问道,“他们有没有交代和苏小姐相关的事情?”

“他们只承认负责引开保护苏小姐的人,其他的一概都不知道。” 副官如实回答。

闫璟毅听闻,冷笑一声,说道:“把他们都带到护城河岸边,派人提前挖个深坑。”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语气冰冷。

“是,少帅!” 副官领命而去。

闫璟毅和乔四爷对视一眼,起身说道:“阿珩,我先去处理此事,回头再聊。”

乔四爷应了一声,也跟着走出房间,急忙安排人去寻苏轻轻的踪迹。

寒夜如墨,八支火把组成的方阵刺破浓稠的黑暗,在结着薄冰的护城河上投下猩红光影。

闫璟毅军靴碾碎冻土,靴底的金属马刺擦出冷冽火花,每一步都像是死神的叩问。他突然抬脚踹向跪在坑边的小混混,那人惨叫着坠入深坑,扬起的雪粒裹着碎冰如钢针般扎进众人脖颈。

闫璟毅抄起铁锹,一边铲起冻土重重砸下,一边逼问坑前跪着的几人:“说!你们把苏家大小姐弄到哪里去了?”铁刃与冰层碰撞的脆响惊飞夜枭,振翅声混着呜咽在河面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那几人面面相觑,最瘦弱的小混混膝盖深深陷进冻土,青紫的指节死死抠住坑沿:“军爷,我们只负责引开那些看护的人,您说的小姐,我们真不知道。” 他喉结剧烈滚动,冻僵的嘴唇泛着乌青,身体在寒风中不停地颤抖。

闫璟毅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铁锹突然转向,狠狠砸在另一人肩头。那人惨叫着栽进坑中,飞溅的冻土瞬间糊住口鼻,挣扎的动作渐渐微弱。

剩下的混混们见状,知道惹上硬茬了,赶紧哭喊着磕头求饶:“军爷,我们真的不知道!等我们回来,苏家已经起火了,军爷饶命啊!” 他们的声音里满是绝望,泪水和鼻涕在脸上冻成冰碴。

闫璟毅猛地将铁锹插进土里,上前踩住一人抽搐的脊背。军靴碾过碎冰的声音像极了骨头断裂,令人不寒而栗:“火不是你们放的?”

闫璟毅猛地将铁锹插进土里,上前踩住一人抽搐的脊背,军靴碾过碎冰的声音像极了骨头断裂,“火不是你们放的?”

那人吓得浑身发抖,结结巴巴地说:“不,不是我们!我们只负责引开守在苏家老宅的那几人。”

“谁指使的?” 闫璟毅的声音冷得像冰。

“是…… 是乔四爷的人!” 那人几乎是喊出来的,声音里带着解脱和恐惧的复杂情绪。

“乔四爷的人?” 闫璟毅根本不相信这些人的话语,他深知这可能是有人故意栽赃,这些小混混不过是被人利用的棋子。短暂的沉默后,他冷声道:“埋了。”

副官和手下立刻行动,土坑瞬间化作修罗场。混混们凄厉的求饶声被铁锹铲土声碾碎,冻土混着血肉逐渐填平,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和死亡的气息。

闫璟毅站在坑边,望着逐渐平复的土堆,心中暗自思索。抓走苏轻轻的人既然设局,想必不会轻易伤害她的性命。但幕后黑手究竟是谁?段司令?张督军?还是日本人?这事又和乔四爷有什么关联?对方没有选择陆路偷运,大概是因为知道出不去。突然,他眼神一亮 —— 漕运!难道乔四爷身边有内鬼?

想到这里,闫璟毅小声跟副官吩咐几句,便马不停蹄地前往乔公馆。得知乔四爷不在后,他留下口信,转身前往艺馆。

乔四爷从外面回来,听闻少帅去了艺馆,立刻匆匆赶往。艺馆内,徐三娘一个眼神示意,他便知道闫璟毅在会客室。推门而入,只见闫璟毅独自坐在那里,面前的酒杯里盛满了闷酒。

乔四爷在对面坐下,还没等他开口,就听闫璟毅问道:“江滩码头最近几天的船运记录,能不能查到?” 他的眼神中透着焦急和期待。

“那个码头鱼龙混杂,没有专人管理,你怀疑……?” 乔四爷满脸疑惑,心中却已经开始盘算。

“对,找你信得过的人去查,顺便排查一下你手下谁是内鬼。” 闫璟毅语气严肃,不容置疑。

“这事我亲自去查。” 乔四爷没有多问,他一向相信闫璟毅的判断。起身拍了拍闫璟毅的肩膀,叮嘱道:“别喝太多。” 两人对视一眼,多年的默契尽在不言中。

闫璟毅与乔四爷相识于年少时期。那时闫璟毅刚参军不久,南城还在打仗,他在枪林弹雨中救下了躲避战乱的乔珩兄妹。相似的年纪与志趣相投的灵魂,让闫璟毅诚恳建议乔珩:“去宁城投奔闫家吧,那里安稳些。”

乔珩望着年幼的妹妹,权衡南城岌岌可危的局势,最终决定前往宁城。然而,途中却被黑帮的人给抓走,后来他凭借过人的智谋,加上闫璟毅的暗中相助,最终成为了黑帮老大。

这份恩情,乔珩始终铭记于心。尽管两人身处不同领域,但曾经共同经历生死的情谊,让他们始终紧密相连。他们既是无话不谈的好友,更是时常携手并肩作战的伙伴,彼此间默契十足。

两日后,为了迷惑幕后黑手,闫璟毅将计就计,为那具假尸体举办了葬礼。葬礼当天,众人怀着悲痛的心情前来吊唁。傅玉宁搀扶着几近崩溃的傅太太,其他人也都神情哀伤。闫璟毅在现场久久伫立,将悲伤之情演绎得淋漓尽致。

而藏在暗处监视的人,看到这一幕,悄悄退去,继续蛰伏等待下一步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