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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闻溪自然遵从温润本人的想法。

少年思索了一下,让温润将手臂抬起来,然后他就像捞小孩一样把温润从地下架了起来,从头到尾没碰到女孩。

温润还没反应过来,就像一根葱一样拔地而起,下一秒就金鸡独立了。

路闻溪还很满意自己的操作,然后抓着温润的小臂,扶得很稳。

没时间悲伤,情绪都被打断了,温润没忍住笑了一下,差点把鼻涕泡吹出来。

路闻溪还笑她:“呀,好丢脸。”

明明这样说着,还是用空着的那只手从口袋里拿出纸巾,给温润擦了眼泪。

温润不好意思地接过来,擦掉了脸上的狼藉。

路闻溪扶着温润走到校门口,然后跟保安大叔借了张椅子给温润坐着,就和保安大叔侃大山。

“今天不是元旦晚会吗?你们怎么早退?”保安大叔递给路闻溪一个烤红薯。

路闻溪转头就掰了一半,然后帮温润稍微剥开一点,这才递给女孩。

“她摔了一跤,脚崴了,给我撞见了来着。”路闻溪指了指温润,然后“嗷呜”咬了一大口,被烫得在嘴里炒菜。

温润见状,果断地小口小口吃,免得落到和少年同样的境地。

保安大叔看路闻溪这样,爽朗地笑了起来,笑少年没分寸,贪吃鬼。

一个红薯分完没多久,外面就有一辆车停下来,车灯很亮,温润眯着眼睛看向车牌,发现是父亲的车。

温润拉拉路闻溪的衣摆:“路闻溪,我爸爸到了。”

少年顺着亮光看过去,看到了那个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儒雅随和的男人。

直到温父站在了温润面前,路闻溪才咂摸出这两人长相上的相似度。

“爸爸。”温润看到温朗就觉得有了主心骨,依赖心一下子就上来了。

声音委委屈屈的,听得人心软。

温朗刚从事务所赶过来,还穿着西装,此时也顾不得体面,蹲下身来看女儿崴到的脚踝,心疼地说:“怎么走路这么不小心?”

“我也不想的。”温润反驳。

温朗检查完之后,打算带温润去医院看看,这才有时间看向路闻溪,轻笑:“又是你帮忙啊?谢谢你了同学。”

上次见温润的父亲,对方还穿得比较休闲,今天穿着西装,路闻溪乍一看还以为看见他爸了,甚至有些紧张。

“没事叔叔,应该的。”路闻溪谦虚地回答。

相较于路闻溪,温润面对父亲,就可以毫无顾忌地让他背着自己走,从而避免刚才一路蹦过来的那种阵痛。

温润乖巧地趴在父亲的背上,对着路闻溪轻轻说了句再见。

刚才吃红薯的时候,她的情绪已经缓过来了,只是眼睛还是红红的,看着格外可怜。

但所有的情绪都是温润一个人的事情,路闻溪什么都不知道,还很自然地和她挥手告别。

温润看着少年毫无负担的笑,眼泪又有点往外冒的趋势,赶忙将脸埋进父亲的肩膀里。

温朗将女儿放在后座,让她能将腿架高,防止组织液堆积。

透过后视镜,他看见温润通红的双眼,似有所觉,问她:“团子,受了委屈吗?还是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

温朗不问还好,一问起来,温润就忍不住眼泪,低声哽咽着:“爸爸你别问我好不好?我说不出来,也不想说。”

温朗看着温润的样子,轻轻叹了口气:“有时候真的觉得你和你妈妈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受了委屈就哭,哭得让人心疼。

话音落,却是没有再问下去了。

温润的脚崴得不是时候,元旦三天假期只能待在家里。

林惊蛰给她发了跨年时候的倒计时视频,她反复看了好几遍,无数次地将视线落在那个拿着仙女棒看着镜头,笑得很开心的少年。

脑海里却又无数次地闪过他说的那一句“我不会和喜欢我的人做朋友。”

她有时候很想破罐子破摔地告诉路闻溪,她喜欢他,想和他在一起,得到他明晃晃的拒绝之后就可以再没有心理负担了。

可是她又贪图作为路闻溪朋友的那份关系。

怎么能既要又要啊?

温润将脸埋进枕头里,生怕呜咽声传出。

元旦第二天,温润起床之后蹦着去客厅,准备喝点水,吃早餐。

结果出去之后,发现客厅里有其他人。

温润怔在原地,有些迟疑不知道该不该拄着拐杖上前去。

正当女孩纠结的时候,对方先看到了她,率先打了个招呼:“这不是润润吗?一段时间不见感觉又长大了,像个大人了。”

温润抿唇,露出一个浅浅的笑:“伯母,新年好。”说完,温润看了眼母亲的脸色,目前没有异样。

江女士站起来,将自家宝贝女儿扶到沙发上坐着,再将早餐拿给温润,然后一屁股隔开亲戚和温润之间的距离,笑得客套:“我还以为阿嫂今年会很忙,毕竟侄子已经快高考了。”

“嗐,这话说的,再忙不得找时间来看一下你们,联络联络感情。”温润的伯母笑得亲热,想拉江女士的手。

江女士借拿茶杯的动作避了过去。

温润的伯母尴尬得收回手,笑容变得有些勉强。

温润眼观鼻,鼻观心,装作没有看见。

“怎么没有看见小叔子?”温润的伯母又问,“新年也没放假吗?这不着家的,改天让你大哥好好说道说道。”

“赚钱去了呀,不然怎么能养得起两个只知道花钱的呢?”江女士笑得和善,说出来的话可不见得是那么回事。

对方听见这话,笑容都快挂不住了,还要强撑着开口:“这话说的,我来是想问你一下,能不能帮帮忙,让阿铭这孩子寒假的时候来你们这边,让小叔子帮忙给补补课,这孩子也快高考了,都是一家人。”

“啊这样,”江女士状似恍然大悟,“怎么不直接去问阿朗呢?你也知道,我们家,哪里轮得到我做主呢。”

江女士说着还露出了一个歉意的笑。

温润的伯母给噎得哑口无言,讨不着好,最后只能臭着一张脸离开。

门一关上,江女士的脸就拉了下来,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什么东西?有奶就是娘,前几年还骂我们是赔钱货,现在有事了又舔着脸凑上来,怎么那么不要脸呢。还专挑阿朗不在家的时候过来,以为我是软柿子不成?”

温润安安静静地听着江女士骂,深有所感。

她向来不喜欢大伯一家,大伯遇事就躲,伯母性情刻薄爱占小便宜,对她和妈妈还有莫名的敌意。

过年的时候回爷爷奶奶家,不止一次听过她在和其他人聊天的时候,背着妈妈骂妈妈是赔钱货,只生了一个女孩还是个闷性格。

如果不是爷爷奶奶和善,父亲又会明里暗里地替江女士嘲讽回去,江女士早炸了。

江女士发泄完,看到自己的乖女儿乖巧地坐在那里往自己嘴里塞食物,像只小仓鼠似的,感觉自己又被治愈了。

“我的乖团子啊,怎么这么好。”江女士轻轻揉着温润的脸,“怎么这两天憔悴了不少?是不是没好好吃饭睡觉?学习压力太重了?”

温润乖乖地摇头:“没有的事,就是没睡好而已,妈妈你别担心。”

江女士笑着揉揉温润的头发,对自己的孩子越看越喜欢。

恨不得把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