镰刀划破空气的瞬间，我脚下一蹬，整个人腾空而起，归墟之晶在掌心猛地炸开一圈金光，直接轰向那道白骨身影。
“你谁啊？这么爱装神弄鬼？”我一边闪避攻击，一边冷笑着开口。
白骨身影没有回答，只是继续挥舞镰刀，每一击都带着撕裂灵魂的寒意。我心中一凛，这家伙比刚才那几个冥神爪牙强太多了，动作精准、力道沉稳，根本不像是普通的阴兵。
“无面”站在我身后，却迟迟没有出手，只冷冷地看着这一切。
我眼角余光瞥了他一眼，心里忽然咯噔了一下——这人从头到尾都没打算帮我？
战斗持续了几分钟，我已经有点喘不过气来。白骨使者仿佛不知疲倦，招式连贯如潮，逼得我只能被动防守。
“喂，‘无面’，你是来看戏的吗？”我咬牙喊道。
“我在观察。”他淡淡地说，“你若连这点小场面都应付不了，合作也只是浪费时间。”
“……你真特么是个疯子。”我暗骂一声，归墟之晶光芒暴涨，硬生生将对方逼退一步。
趁这个空档，我迅速后撤，甩出一张封魂符，贴在他身上。
“封！”我大喝一声，符纸燃起幽蓝火焰，白骨使者顿时发出凄厉的惨叫。
他身体剧烈扭动，似乎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了，但很快又挣脱开来，眼中红光更盛。
“你不是普通阴魂。”我眯起眼睛，“你是冥神直属的影卫吧？”
他嘴角扯出一抹诡异的笑容：“聪明。”
话音未落，他的身形忽然扭曲，化作一道黑雾，朝我扑来！
我下意识地举手抵挡，却发现归墟之晶突然震动得异常剧烈，仿佛感应到了什么极不寻常的东西。
就在这一刻，我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
**“无面”的气息不对劲。**
我猛然回头，看向“无面”。
他依旧站在原地，神情平静，可是在归墟之晶的映照下，我清楚地看到他体内缠绕着一丝极其微弱却熟悉的黑气——那是冥神的气息！
我心里一震，面上却不露声色。
“看来是场误会。”我笑了一声，语气轻松，“你们冥神的人还挺喜欢搞突袭。”
“无面”微微一笑，眼神却冰冷如霜：“误会？或许吧。”
白骨使者这时也恢复了形态，站回了他的身旁，仿佛从未战斗过。
我深吸一口气，缓缓放下归墟之晶，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我想起来了。”我说，“你一开始就知道我会来找你，对吧？”
“不错。”“无面”点头，“所以我很欣赏你的胆量。”
“那你有没有想过，我也知道你的真实身份？”我盯着他，语气平稳却带着试探。
他脸上的笑意淡了些：“哦？你说我是谁？”
“你是冥神安插在这条线上的卧底。”我轻描淡写地说，“或者说，你曾经是冥神的手下，现在不过是回来复命罢了。”
他沉默了几秒，忽然笑了：“聪明。难怪你能活到现在。”
我耸耸肩：“彼此彼此。”
气氛一瞬间变得微妙起来。
我没有再动手，也没有逃跑的意思。我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让他相信——我相信他。
“既然你已经暴露了身份，那我们就不用兜圈子了。”我靠在石柱上，语气轻松，“我本来就没打算真的信任你。”
“哦？”他挑眉。
“我只是想看看，你到底能演多久。”我笑了笑，“结果还不错，演技挺在线的。”
“你想说什么？”他问。
“我想说，既然你现在还在和我对话，说明你还没决定立刻回去汇报。”我慢悠悠地说，“也许……你也对冥神有意见？”
他眼神一闪，没有否认。
我心中冷笑，嘴上却更加诚恳：“你知道的，我不是那种热血莽撞的小姑娘。我做事前都会留一手。比如——”
我扬了扬手中的归墟之晶，它正泛着淡淡的金光。
“你以为你刚才的反应没人发现？”我指着他，“其实早在我们交手的时候，我就察觉到你的情绪波动有些奇怪。你明明对冥神恨之入骨，却又表现得太冷静。这种反差，太刻意了。”
“无面”看着我，目光复杂。
“所以，我决定给你一个机会。”我继续说，“你可以选择继续做冥神的狗，或者……跟我一起干点大事。”
他沉默了很久，最终开口：“你不怕我把你的情报全部泄露出去？”
“当然怕。”我咧嘴一笑，“所以我早就准备好了。”
说着，我故意在他面前拿出一张符纸，在上面快速写下几个字，然后当着他的面，把它扔进火盆里烧掉了。
“这是假情报。”我解释道，“如果你回去告诉冥神，他一定会中计。而我会借这个机会，真正发起行动。”
他看着我，眼底第一次出现了动摇。
“你就不怕我揭穿你？”他问。
“我不怕。”我耸肩，“因为你现在也在犹豫。你不想再为冥神卖命，但你也不敢完全背叛他。我给你一个中间地带——你回去告诉他，叶婉儿要动手了，但她不知道真正的弱点在哪里。”
他看着我，终于点了点头：“你比我想象的难对付。”
“那是当然。”我拍拍裤子上的灰尘，“不然你以为我怎么走到今天的？”
他转身离开，白骨使者紧随其后。
我站在原地，直到他们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夜色中。
“陈智。”我低声唤了一句。
一道黑影从角落闪现出来，正是我一直安排在外的助手。
“他在往东边去了。”陈智说，“目标地点应该是冥神的老巢方向。”
“很好。”我点点头，“接下来，就看冥神会不会上钩了。”
我握紧归墟之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这场戏，才刚刚开始。”
他举起镰刀，指向庙门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