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意暄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紧张,镇定地说道:“张爷爷,爸妈,你们先到我屋里躲一躲。放心,应该不是被发现了,要是被发现了,敲门的节奏肯定不是这样。我去看看,说不定是别人找我和美玲有什么事。”
“嗯,你去吧,小心点,我们先进屋了。”云父说着,招呼着张院长和云母迅速进入了里屋。李美玲刚打开门想出去看看,就被云意暄给拦了下来:“我去吧。”
李美玲刚想反驳,云意暄继续道:“相信我,我可以处理好的。你在屋里等着,别担心。”李美玲无奈,只好点了点头,心里却还是有些忐忑不安。
云意暄整理好衣服,深吸一口气,走出院子。月光下,她看到了那个今天中午和自己四目相对的清冷精贵的帅哥——时墨淮。“有事?”云意暄淡淡地说道,眼神中带着一丝警惕。
“不请我进去坐坐?”时墨淮看着云意暄那张被刻意化得面目全非的脸,微微皱了皱眉头,开口问道。
“不了,太晚了,我们两个女知青住的地方,让你进去实在是不方便。”云意暄毫不犹豫地拒绝道,语气中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时墨淮看着云意暄那双明亮动人的杏眼,不知为何,不由自主地一步一步靠近云意暄。随着距离的拉近,一股淡淡的桃花香越来越浓郁,仿佛有一种魔力,让他渐渐失神。他缓缓闭上了眼睛,轻轻地嗅着这股迷人的香气。
云意暄见他突然靠近,心中一惊,一把用力推开他,怒目圆瞪:“你想干嘛?”这一声怒吼,瞬间让时墨淮回过了神。他睁开眼睛,看着云意暄愤怒的表情,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略显尴尬地往后退了一步,结结巴巴地说道:“抱歉,我……我来找张恒之,他在你这吧?”
“我家里没有你要找的人。”云意暄毫不犹豫地说道,眼神坚定,没有一丝动摇。
时墨淮无奈地叹了口气,解释道:“我之前看到他进了你的院子,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请他出手救治我爷爷。我爷爷的旧伤很严重,只有张院长有办法。”
云意暄定定地看着时墨淮,眼中满是怀疑。时墨淮看着云意暄不信的表情,继续急切地说道:“你可以进去告诉张院长,京北来的时墨淮有事找他就行。他肯定记得我,也知道我爷爷的情况。”
而此时,出来查看情况的李美玲,听到了他俩的对话,又看了看僵持着的两人,连忙说道:“意暄,我先去问问爷爷。”说完,还不等云意暄回答,就已经转头快步跑向了里屋。
云意暄却一眼不眨地瞪着时墨淮,那眼神仿佛在说,你要是敢有什么坏心思,我绝对不会放过你。时墨淮看着小姑娘对自己狠狠的眼神,不由地叹了口气,心里实在是想不明白,自己到底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个小姑娘,要被她这么恶狠狠地看着。他无奈地摇了摇头,站在原地,等着李美玲的回复。
夜幕沉沉,像一块厚重的黑布,将整个世界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冬日里的月光散发着昏黄黯淡的光,在这浓稠的夜色里显得格外无力。时墨淮实在受不了小姑娘那能吃人一般的目光,仿佛他犯下了什么不可饶恕的大罪。他轻咳一声,打破了两人之间紧绷的气氛,开口问道:“我有哪里得罪你吗?干嘛这么瞪着我。”
云意暄毫不遮掩,往前一步,直直地盯着时墨淮的眼睛,质问道:“之前为什么要跟踪我?”那眼神锐利得像两把利刃,似乎要把时墨淮看穿。
时墨淮微微一怔,脸上勉强挤出一抹笑容,解释道:“我并没有要跟踪你,只是担心你一个女孩子,大晚上的出门不安全。”话虽这么说,他心里却暗自想着,这小姑娘警惕性还真高,像只竖起浑身尖刺的小刺猬。
“我俩互不相识,你告诉我怕我一个人有危险。你骗谁呢?还是你就是这么博爱,见着姑娘就激起了你的保护欲。”云意暄毫不客气地怼道,语气里满是嘲讽与不信任,每一个字都像一颗尖锐的石子,直直地朝时墨淮砸过去。
时墨淮听着云意暄这番毫不留情的话语,不禁微微蹙眉,刚想张嘴解释,可话到嘴边,又发现自己竟无从说起。此时,李美玲从屋里走了出来,打破了这剑拔弩张的僵局:“意暄,爷爷让他进去。”
“嗯,知道了。”云意暄应了一声,说着便走进院子,侧身让出一条路,示意时墨淮进来。时墨淮看着小姑娘那气恼的模样,第一次感到深深的无力,最后只能无奈地道歉:“抱歉,我不是有意的。”
云意暄并没有回复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儿,像一尊冷冰冰的雕像,等着他进门。时墨淮还想说些什么,可看着云意暄的样子,又觉得此刻说什么都只会适得其反。他只能长叹一口气,抬脚走进院子。
进到屋里,张院长正稳稳地坐在椅子上等着他们,神色平静,带着几分长者的沉稳与从容。云意暄并没有搭理时墨淮,径直走到张恒之面前,轻声说道:“爷爷,我先进屋了,你们聊。”
“嗯,你去吧。”张恒之看着两人之间弥漫着的诡异气氛,脸上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温和地说道。随后,他转头对着时墨淮说道:“坐吧,你得罪那丫头了。”
时墨淮无奈地笑了笑,苦笑着说道:“好像是。”李美玲给二人倒了一杯热茶,热气腾腾的茶香袅袅升腾,却也没能驱散屋里那一丝尴尬的寒意,倒完茶后,她也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看到屋里只剩下他们二人,张恒之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热茶,缓缓开口道:“你爷爷的病情加重了?”“嗯,时不时的就头疼,有时更是昏昏沉沉的。现在越发的严重了,时常的昏迷。”时墨淮说着,眉头紧紧地皱成一个“川”字,脸上满是担忧与焦虑。听到这里,张恒之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气道:“以现在华国的医疗水平,你爷爷的病根本无人可以治疗,只有动手术把脑袋里的残留的子弹碎片取出来才行。但是,成功率几乎没有,因为现在华国的医生里,还没有人可以做这么精密的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