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饭点。众人移步餐厅,一张能坐十二人的大餐桌摆在房间正中间,上面早已摆满了色香味俱全的菜肴。蘑菇炖鸡香气四溢,鸡肉鲜嫩,蘑菇爽滑;红烧肉色泽红亮,软糯香甜;烧鹅皮脆肉嫩;清蒸鱼造型精美,入口鲜嫩;卤鸡爪筋道有嚼劲;麻婆豆腐麻辣鲜香;醋溜白菜清爽可口……整整十六道菜,搭配一个鸡蛋汤,还有一盘热气腾腾的肉包子,让人看了就食欲大增。
时奶奶看着满桌的菜肴,笑容满面,语气里满是赞叹:“真是辛苦了,准备这么一大桌子菜。”
云母连忙接话道:“婶子那里的话,这不应该的吗?今天大家都吃好。”
“来,别光顾着聊了,尝尝看我弟的手艺咋样。”云父笑着谦让道。
众人纷纷动筷,品尝起来。
“嗯,这红烧肉真不赖,软糯香甜,绝对是大厨的手艺。”时爷爷嘴里吃着红烧肉,赞不绝口。
“对您的口味就好。”二舅笑着回应。
“对胃口,绝对的对胃口,还有这清蒸鱼,一个字鲜。”时爷爷一边吃,一边不住地赞叹,脸上满是满足。
那边大家热热闹闹地交谈着,这边的云意暄和时墨淮却显得异常安静。时墨淮满眼温柔地看着云意暄,不停地给她碗里夹菜,不一会儿,碗里的菜就堆得老高。云意暄推了他一把,无奈地说:“我吃不下了。”
“没事,你先吃,吃不下在拨给我。”时墨淮弯了弯嘴角,眼神里满是宠溺。云意暄更无语了,再次强调:“你不要夹了,我吃不了。”听到这话,时墨淮这才依依不舍地停止了夹菜。
饭过三巡,时司令放下筷子,郑重地开口:“今天呢是带着儿子来云家提亲的,我们一家都特别满意云丫头做小淮的媳妇。亲家公,亲家母,有什么要求你们尽管提?”
云父也放下筷子,神色认真:“也没有什么要求,我们两口子就小意一个孩子,全听她的,只要她愿意,我俩没有意见。就是一点,不能让我闺女受委屈。”
“亲家公,这你大可放心,我三个儿子,都是一结婚就分家了,更是分开住了,他们两口结婚了有空回老宅子看看我们就好。不存在家庭不和的情况,小淮我敢打包票,绝对是个疼媳妇的。”时司令拍着胸脯保证道。
“亲家都这样说了,我们自然放心。”云父点头表示认可。
“彩礼我们这边出1800,电视,缝纫机,手表这些大件的我们都打算折现,给他俩,等到了部队在由他们自己买。酒席吗?小淮说云丫头现在不想办,我们也尊重他俩的意愿,等以后想办了,一定风风光光的大办。亲家你们看看还有什么要补充的。”时司令将提亲的各项事宜,一样一样地细细说着。
“没什么意见,想的都一样,嫁妆我们跟亲家一样,也出1800,就当他俩的安家费了。”云父毫不犹豫地说道,话语中满是对女儿的疼爱与底气。
“亲家爽快,那咱们今天就说定了,来的时候我们看过日子了,今是个难得的好日子,小淮也马上要去部队了,下午就让他们把证领了吧。”时爷爷趁热打铁地说道。
云父低头沉思了半天,正当焦急的时墨淮想说些什么的时候,云父终于开口:“好,早晚的事。”
这顿饭吃得宾主尽欢,饭后,一家人高高兴兴地把时家送到大门外。
时母一路跟云意暄聊着天:“赶到小淮回部队前回家一趟,也别有压力,就你爷爷奶奶,你爸和我。咱们吃一顿团圆饭。”
云意暄把这个未来婆婆的变化一一看在了眼里,微笑着答应:“好,我记下了。”
时家人纷纷上了车,只有时墨淮还拉着云意暄,小声说着悄悄话:“在家等着我,把爷爷他们送回家,我就来接你。”
云意暄点了点头,故作成熟地说:“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还让你这么哄着。”
“我愿意哄着你,等我。”时墨淮眼神坚定,说完,这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云意暄的手,上了车。云家人站在原地,一一挥手告别。
云母站在餐桌前,望着还剩一半的饭菜,眉头轻蹙,轻轻叹了口气:“这么多的菜,吃不完都浪费了,咱三口估计吃不完都坏了。还有点心,都没怎么动。厨房的菜也买多了,真是失策。”她的声音里满是惋惜,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桌布边缘,仿佛这样就能留住这些即将被浪费的食物。
云意暄正倚在门框上,眉眼弯弯,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像只狡黠的小狐狸。“妈,你让我二舅拿走一半不就成了。”她清脆的声音打破了屋内的惋惜氛围,眼里闪烁着灵动的光芒。
云母猛地抬头,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轻轻拍了下自己的脑袋:“对呀,看我这一时糊涂的。”说着,她立刻撸起袖子,利落地从橱柜里翻出几个搪瓷碗和铝制饭盒,开始一一打包。瓷碗与瓷碗碰撞发出清脆声响,混着铝饭盒开合声,奏响忙碌序曲。
这时,二舅从里屋快步走出来,双手在围裙上胡乱擦了擦,连连摆手:“姐,你别忙活了,放家里慢慢吃,我们这来一回又吃又拿的算咋么回事。”他的脸上满是憨厚的笑意,眼角的皱纹都挤成了一团,显得局促又不好意思。
“没事,我们又吃不完,天也慢慢热了,放不住的。”云母头也不抬,手上的动作不停,一边将色泽诱人的红烧肉小心翼翼地装进饭盒,一边絮絮叨叨,“弟妹和孩子们肯定喜欢吃,带回去给他们尝尝。”
二舅妈抱着年幼的孩子,也上前劝阻,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姐,你别忙活了。再说我们也拿不回去,路上颠颠簸簸的,洒出来多麻烦。”
云母直起腰,伸手轻轻点了点二舅妈的额头,佯怒道:“回去给三个孩子吃的,你俩是捎带,没你俩说话的份。我一会就没事了,把你们送回去。”说完,又低下头继续忙碌,动作越发迅速,仿佛生怕二舅一家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