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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朝的路上,朝臣们聚在一起,议论纷纷。

“我那不争气的女儿,不知被那清妃下了什么迷魂药了,竟哭着喊着非他不嫁,嫁什么嫁,清妃自己都嫁人了!”

林尚书怒气冲冲,恨不得透过重重宫墙,把那妖“颜”祸众的谢世清掐死!

“奇事,我家小女也是如此,莫非那谢世清真有什么过人之处,竟能同时把皇上和丫头们迷得五迷三道的?”

“依我看那哪是什么过人之处,分明是妖术蛊术!”

“嵇侍郎你怎么看?”

众人看向一路上沉默不语的嵇山。

嵇山稍顿住脚步,随后摇了摇头:

“美色惑人,非是正途。”

众人点头应是。

忽来一太监,说是皇上请嵇侍郎一叙,嵇山遂与众位大人告别。

众人瞧嵇侍郎礼仪周全,步伐稳健,就连离去的背影也显得风度翩翩、赏心悦目,不由赞道:

“嵇侍郎当真宠辱不惊,气度不凡。”

又有一人摇头:“可惜性子冷淡,不大好相处。”

“还是年轻啊,行事古板不懂变通,这不,又被皇上请去喝茶了。”

林尚书却笑了:“司掌礼仪需要的就是博学严谨,若是懂变通岂不乱了套了?诸位同僚该觉得庆幸才是,有嵇侍郎这样的青年才俊何愁礼仪不复呀?”

“尚书大人所言极是。”

众人又笑着离去了。

…………

与大臣们有说有笑的氛围不同,正阳殿的气氛显得有些沉闷。

“朕方才在朝堂上多次予你暗示,为何一言不发?”

东方玄篁不满地对站在桌前的人问道。

那人双手交叉抱于胸前,显得有些随意,语气也有些慵懒:

“文臣讨论的事,我们武将就不掺和了吧。”

东方玄篁对他的懒散感到不悦:

“这也关于你弟弟,陆朔,不要总是置身事外。”

可惜陆朔依旧是那副怏怏的样子,仿佛对他的话题不感兴趣:

“皇上,你喜欢阿琼是你的事,利用谢世清给他铺路也是你和父亲商量好的,臣不想掺和。”

东方玄篁知道陆朔不喜欢多管闲事的性子,但还是想争取得到他的支持,故劝道:

“可是朕需要你,阿琼也需要你,立男子为妃本就惊世骇俗,朕在朝堂上孤军乏力,幸有谢世清吸引众怒,不至于让阿琼受到伤害。

“虽如今已取得很大进展,但像今天这种情形,诸位大臣联起发难,你父亲又休沐,若没你出言相助,朕还是有些力不从心,可能会前功尽弃!”

陆朔不为所动:“臣倒觉得皇上从心得很,不是还想让清妃跟秀女们友好相处吗,以后后宫其乐融融,臣看阿琼也不必过去添乱了。”

“你明知朕不是那个意思!”

东方玄篁气极,但还是放缓了声音:

“谢世清朕是一定会废掉的,但不是现在,如今大家还尚不能完全接受男妃之事,更枉论皇后,还需从长计议。”

“没想到皇上能为阿琼做到这种地步。”

陆朔觉得眼前的皇上有些陌生,但思及自己那个不谙世事的弟弟,还是摆摆手,说道:

“罢了,为了阿琼臣自会多周旋,也请皇上说到做到,该废了清妃时切勿优柔寡断。”

陆朔眼里闪过一丝杀意,那是战场上下来的人才会有的戾气。

东方玄篁总算放心,笑道:“那朕就倚仗陆将军了。”

此时殿外的太监传话:嵇侍郎到了。

东方玄篁挥退了陆朔,又召来了嵇山。

两人错身时嵇山得体地向陆朔行礼示意,陆朔却看也不看他一眼便走了。

嵇山神色不变,仿佛也没想得到什么回应,只是做好自己份内之事便已足够。

“皇上万安。”

猜测皇上是为了早朝之事要向他发难,嵇山上前行了跪礼。

“嵇爱卿今天好生风光。”

东方玄篁果然没让他起来,嵇山便只好跪着,但是腰背却挺直如松,目光直视上首之人,神色坦荡。

“微臣尽份内之责,并无出风头之意。”

“哼,何为份内之责?为天子分忧便是朝臣之责,但你却处处与朕作对,嵇山,你是何居心?!”

拍案之声传来,嵇山叩头谢罪:

“微臣知罪,微臣分身乏术,只知尽礼部侍郎之责,维护礼法秩序,而无法尽朝臣之责,为皇上分忧,请皇上降罪!”

“呵,你倒是认罪认得快,但朕看你字字珠玑皆在骂朕不守礼法,不知廉耻!”

嵇山俯身叩首:“微臣绝无此意。”

良久,就在嵇山以为要被罢官之时,东方玄篁却叹了一口气:

“那群老家伙说你宠辱不惊,你倒还真是如此,也不知有什么东西能让你动容。”

东方玄篁走下去将嵇山扶了起来:

“罢了罢了,朕知你是股肱之臣,一心为了江山社稷,朕也不为难你,只要你为朕办一件事。”

“微臣谢皇上无怪之恩,何事皇上吩咐即可,只要不违背礼法良序,嵇山尽力为皇上分忧。”

“当然不违背,倒不如说,正是为了匡扶你所谓的礼法良序。”

见嵇山面露困惑,东方玄篁暗暗笑了笑,拉着他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边娓娓说道:

“近来朝堂多有风云,归根结底,还是在于清妃。朕过于宠爱清妃,致他目无礼法,行事荒唐,常常闹得后宫不得安宁,又搅惹得朝堂争论不休,君臣不睦。

“既你有教养礼仪之责,朕便想让你多入宫教养清妃,免得他不懂规矩,又生事端。”

嵇山闻言疑虑更深:“宫中礼仪不是一向由尚仪大人负责吗,臣乃是外臣,恐不便进出宫闱。”

“尚仪为宫中女官,清妃又是男子,教养起来多有不便,嵇侍郎稳重端方,又对礼法熟记于心,再适合不过,至于外臣之事,朕发一道旨意,赐你通行金牌即可。”

嵇山虽然心中疑虑颇多,但皇上话已至此也不便再推脱,只能应承下来。

该说不说,东方玄篁这么多年的皇帝还是没有白当的,掩饰内心真实想法的工夫已至臻境。

虽然他此时表面一派正大光明,内心却窃爽无比——

既可以让讨人厌的嵇山没工夫管他的闲事,又可以给气死人的谢世清找不痛快,一箭双雕,简直妙哉妙哉!

东方玄篁若知道此举是在引狼入室,定是要把肠子都悔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