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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寻了城中最热闹的醉仙楼,掌柜见五人得了捕猎大赛头名,又瞧着帝洛川和林泽轩气度不凡,特意安排了二楼最宽敞的雅间。雕花木窗推开,正对着繁华夜市,灯火如星子般缀满长街。

上官慕云一把扯开领口,豪迈地拍着桌子:“小二!上你们这最烈的酒,最香的肉!”话音未落,林泽轩已不动声色地将一坛桂花酿推到冥渊面前,“你胃不好,喝这个。”帝洛川则懒洋洋倚着椅背,折扇轻点菜单:“再加份醒酒汤,某人待会儿怕是要耍酒疯。”说罢斜睨了眼正和凤秋漓比划投壶的冥渊。

酒过三巡,上官慕云已开始搂着苏子墨大谈捕猎时的惊险瞬间,唾沫星子乱飞:“那赤焰豹的爪子就差三寸!要不是我反应快——”话没说完,苏子墨眼疾手快地捂住他的嘴,却止不住漏出的含糊嘟囔。凤秋漓抿着酒,耳尖通红,时不时偷瞄眼对面神色淡然品酒的帝洛川和林泽轩。

冥渊半趴在桌上,脸颊泛着薄红,手指无意识戳着林泽轩手背:“你看,我说他们人好吧......”话没说完,帝洛川突然伸手捏住他后颈,像拎小猫似的把人提起来:“醉成这样,还知道自己姓什么?”

“我姓冥!冥渊!”少年不服气地挣扎,却被林泽轩稳稳接住,顺势揽进怀里。这一幕落在对面苏子墨眼中,他摩挲着酒杯,眸光微闪——这两人对冥渊的态度,可不像是普通兄长。

突然,楼下街道传来喧哗。一名华服公子带着随从趾高气昂地闯过人群,腰间玉佩在灯笼下泛着冷光。“这不是猎兽大赛的冠军队伍?”那公子仰头望着二楼,嘴角勾起轻蔑笑意,“听说有人靠投机取巧才拿了第一?”来人正是圣月帝国的七皇子帝景。帝景看到帝洛川微微愣神,意识到面前之人竟是摄政王,他心中一惊,赶忙双膝跪地,恭敬地说道:“不知摄政王殿下在此,臣弟失礼了。方才多有冒犯,还望殿下恕罪。”他额头贴地,不敢有丝毫懈怠,尽显谦卑之态。

帝洛川冷冷地看着他,说道:“七皇子,你方才不是还在质疑冠军队伍吗?怎么现在如此恭敬了?”帝景忙不迭地回答:“殿下误会了,臣弟只是听闻有人作弊,出于对大赛公正性的维护,才想前来一探究竟。绝无冒犯之意,还请殿下明察。”

这时,冥渊从林泽轩怀中探出脑袋,醉醺醺地指着帝景说:“你说谁作弊?有本事上来比划比划!”帝景心中恼怒,但碍于帝洛川在场,不敢发作,只能继续跪在地上,赔笑道:“是臣弟误会了,还望各位不要介意。”

帝洛川看着帝景,眼中闪过一丝寒意,说:“既然是误会,那七皇子就起来吧。不过,你方才的话,可不能就这么算了。”帝景战战兢兢地站起身,低着头,不敢直视帝洛川的眼睛。帝洛川接着说:“你说有人投机取巧,可有证据?若是没有,这污蔑之罪,你可担当得起?”帝景吓得脸色苍白,连忙摆手道:“殿下,臣弟没有证据,只是道听途说而已。”

七皇子帝景双膝重重砸在青石板上,玉冠歪斜,华服下摆沾满尘土。他额头死死贴着地面,声音因颤抖而发虚:“臣弟罪该万死!方才失言冒犯冠军队伍,恳请殿下降罪!”随从们见状,齐刷刷跟着伏倒,整条街道瞬间伏成一片蝼蚁。

帝洛川折扇轻点栏杆,发出清脆声响,在死寂中尤为刺耳:“七皇子这副做派,倒比朝堂上会来事。”他垂眸时,眼底翻涌的冷意如同淬毒刀刃,“方才质疑冠军投机取巧,现在又说道听途说?当本王的耳朵聋了?”

林泽轩指尖抚过冥渊泛红的脸颊,漫不经心地将少年搂得更紧。这细微动作落在帝景眼中,惊得他心脏猛地一缩——传闻中摄政王不近女色,却对这少年如此亲昵?

“臣、臣弟知错!”帝景冷汗浸透重衣,猛地抬手扇了自己两巴掌,“都是臣弟被小人蒙蔽!只求殿下开恩......”他余光瞥见冥渊挑衅的眼神,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不得不继续叩首,“臣弟愿以千金为各位赔罪,只求殿下消气!”

“千金?”苏子墨倚着栏杆冷笑,“七皇子打发叫花子呢?”上官慕云跟着咋舌:“我们拼死拼活打猎,倒成了投机取巧?说两句轻飘飘就想了事?”

帝景僵在原地,求救似的望向帝洛川。却见摄政王慢悠悠抿了口茶,慢条斯理道:“七皇子既然这么有诚意,不如......”他故意拖长尾音,在帝景发白的脸色中轻笑出声,“把今日随行的护卫留下,替冠军队伍当三个月杂役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