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徐晴是家里的老大,底下还有妹妹徐妮和弟弟徐强。
作为家里的老大徐晴从小就被教导要照顾弟弟妹妹,原主也很懂事,上学回来会帮母亲做饭做家务。
或许太懂事的孩子就是没有糖吃,妈妈喜欢弟弟,爸爸偏心妹妹,原主总是家里被遗忘的那位。
小时候家里没钱没好的物质条件,随着原主长大家里的条件好转,能给妹妹买漂亮新裙子,能给弟弟买新玩具,原主却依旧穿着廉价的地摊货,一件衣服穿三年,穿小穿烂才换。
在父母日日的洗脑下,原主自幼就有照顾弟妹的意识,弟弟妹妹的衣服她洗,弟弟妹妹学习她教,长大后妹妹读大学没钱她供,弟弟结婚没钱她借。
原主自己过的艰难也从不给父母叫苦,直到年近三十的时候她身体不适去医院检查,却发现自己生病需要做小手术。
原主的钱全都贴补给了家里,或者借给弟弟,她拿着欠条去问时,弟弟马着脸说没这回事,且二人当初是现金交易,她手上没有流水证据。
父母也一个劲说她不是,怎么找弟弟要钱呢,这不是给弟弟添堵嘛。
原主和父母发生剧烈争吵,夜里妹妹还打电话来责骂她这个大姐,不该惹父母生气。
原主突然迷茫了,那些父母偏心的一幕幕浮上心头,她惊觉自己从未被爱过。
这些年她一直在自我欺骗,父母是爱她的,才会拉着她一起工作,才会去哪里都带着她,才会放心将弟弟妹妹交给她照顾。
还有原主之前被徐父徐母哄着去借贷款,提供了一大堆资料,没想到走的根本不是正规渠道,而是高利贷,再被催债人追到家里来时,原主去找徐父徐母,结果都是人去楼空。
虚假的自我欺骗被撕裂,留下来的是血淋淋的事实,她从未被爱过……
活在欺骗里她还能好好过,活在现实里她接受不了,于是她从高楼一跃而下……
……
“晴晴,你是姐姐,你要照顾弟弟妹妹知道吗?”
徐晴一来就听到了徐母对她的叮嘱,徐晴摇摇头,童声带着费解。
“不知道,我一直都会是姐姐,他们以后长大,我照顾得了一时也不能照顾一世。
妈妈你应该像教我一样,来教他们。”
原主这个时候十岁,妹妹八岁,弟弟五岁,她自己都是小孩子,弟弟妹妹也小又不是听不懂话,非得将照顾人的重担甩给原主,不就是徐母这个母亲做的失职嘛。
徐母本来在叠衣服的手一顿,这话她跟老大说过多次,怎么这回孩子还反驳她了。
徐母自觉身为父母的威严被挑衅,脸色如突然要来临的暴风雨般陡然阴沉。
“你作为姐姐就应该帮着妈妈照顾弟妹,怎么这么不懂事。”
徐母剜了徐晴一眼,以往老大最怕父母沉着脸不高兴,每当他们做出这副表情,老大就会顺着他们心意做事。
平日里最好用的一招这回似乎不管用,徐晴依旧没有顺徐母意的意思。
“妈妈,我真的不懂事吗?为什么弟妹不用洗碗,我却要洗?为什么弟妹不用做家务,我却要做?别以他们还小做借口,在他们这么大的时候,我已经开始做事了!”
徐母有一瞬间觉得徐晴说的有道理,但也仅仅只有一瞬间,对两个孩子的偏心和父母被反驳的威严再次占领上风,出言还是责备。
“我养你这么大,你帮帮妈妈的忙还要跟我讨价还价,真是反了天了,我说一句你顶十句,有这功夫还不去帮忙收拾东西。”
徐母看着徐晴下床,还以为她听话要去晾洗衣机刚洗好的衣服,结果没想到是徐晴一脚踹翻了木桶,衣服全落在地上,白洗了。
“你个小兔崽子,看老娘收拾你。”
徐母骂骂咧咧,抓着床边的晾衣架就追过来,徐晴不跑不躲,站在原地冷冷盯着徐母。
“你动我一下试试。”
听不出任何情绪的语句和直直看向她的无法化开冷意的双眸,徐母动作微微停滞,还是抓着晾衣架打过来。
在徐母心里,这不过就是个十岁的孩子,能有什么威胁力,毕竟她连最基础的温饱,都要父母来满足。
再不听话的孩子只需要几顿打就能听话,这就是徐母的教育理念。
徐晴身体虽小力气却大,她抓着柜子上放置的铁盒子就冲徐母扔过去,正中面部,趁徐母动作停顿之时,同样抓起晾衣架打在徐母腿上。
“你个小兔崽子,哎哟,当真反了天了。”
徐母想抓徐晴,徐晴凭借灵活地走位躲开,同时不忘主动攻击对方,徐母腿上被打出青紫色的条痕,依旧没有抓住徐晴。
徐母累的直喘气,徐晴神色一凛,换了个更加趁手的木棍打过去,当实心棍棒落在徐母身上,她才知道什么叫疼。
既然信奉棍棒底下出孝子,那么徐晴也可以让对方明白一下,什么叫棍棒底下出“慈母”。
原主在这个家里听话又懂事,任扁任圆,处于家庭地位里人人欺负的最底层。
今天她徐晴就要翻身农奴把歌唱,让这个家里知道知道她的厉害!
“哎哟,别打了,别打了。”
徐母盯着徐晴眼眸中是不加掩饰的怨恨不解,她当然不觉得自己错了,她只是在此时此刻被徐晴打怕了。
这一点徐晴自己心里也清楚,光收拾徐母一人哪里够,这些扒拉原主吸血的弟妹也不能放过。
当晚,徐母佝偻着身躯在厨房里做饭,白天挨了打她浑身不舒服又没有了徐晴帮忙,自然手脚做的慢些。
这便迎来徐父的怒吼,他坐在沙发上身穿白背心配短裤,翘着二郎腿,一副当大爷的感觉。
“怎么还没做好,你想饿死老子是不?”
“马上就好。”
面对徐父的怒吼,徐母身子发抖不敢反驳,卑微地应和,徐父一眼瞥了客厅里跟着看电视的徐晴,眉毛一皱,抓起拖鞋就向她呼过去。
“你这么大不知道去帮你妈啊,还在这里杵着干什么。”
徐晴眼疾手快抓起烟灰缸闪避时,对准徐父额头打下去,瞬间额头被划出一道口子,鲜血淋漓…
徐父只感觉头上钝疼,右手摸了一下便是血液粘在手上,徐强徐妮的尖叫声点燃了徐父怒火,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是徐晴动的手。
“怎么回去?天呐,晴晴你干什么?”
“当真反了天,你敢对你爸动手,好的很…”
徐父双眸里怒火熊熊燃烧,他恶狠狠地盯着徐晴,咬牙切齿就像猛兽想将猎物撕碎。
徐晴手里又拿着不知从哪里变出来的门口,一个字没讲,看向徐父的眼里满是挑衅,似乎在说;你可以动手试试。
徐父三两步来到徐晴前方,徐晴才不会跟他讲什么武德,借助木棍更长的优势先发制人打在对方腿上,一脚蹬在腹部,将对方踢的老远。
徐父向后倒去,手一滑砸倒了桌上一片器具,跟着掉落在地,发生噼里啪啦地响声。
徐妮徐强年纪小但也能看懂形势,平常里对着原主指指点点,让她做这儿做哪儿,现在看着徐晴将徐父都打了,装死一声不吭。
“徐晴,那可是你爸。”
徐母丢下锅铲跑过来将徐父扶起来,徐父甩开徐母,捡起水果刀来了句:“今天我就要好好修理你这个不懂得孝顺的女儿。”
“就凭你?”
徐父拿着水果刀庞大的身躯看着气势汹汹,实际不堪一击,徐晴一蒙棍直冲下三路,差点让他成了废人。
被女儿直接打翻在地,徐父少有的男性尊严受到挑衅,还要再来。
家里上演了一出单方面的殴打,徐父再爬起来几回最后都只有一种结果,那就是再被打趴下。
徐晴多打两回也觉得没意思,跟过家家的回合制差不多,她抢过徐父手里的水果刀一刀划伤他手臂,小小身躯用木棍按在对方身上,徐父摔倒在地时,水果刀精准无比擦在脑袋旁边,徐父少有的头发都被划开…
“这个家以后归我做主,懂吗?”
徐母和吓傻的两姐弟率点头,唯有徐父没有表态,徐晴一掌拍在桌上,徐父抬头与她对视,红色光晕在徐晴眼眸里一闪而过,徐父才如大梦初醒一般点头。
“你去做饭,你收拾客厅,你俩去给我洗衣服。”
徐晴说一个“你”字,指一个人,几秒钟的时间就给在坐四个人分好了各自的任务,徐母不放心地看了三人一眼回到厨房做饭。
徐父机械地收拾刚才被他顺手打下去的东西,而徐妮徐强,你推我,我推你,两人对想让对方去,这些小动作都被徐晴看在眼里。
“你洗上衣,你洗裤子,分个工都不争。”
“凭什么我做,这些都该你…”
徐晴发话,在家被宠惯的徐强下意识反驳,又被她随意扫过来的一眼吓地住嘴,小心挪动身躯直奔洗手间洗衣服。
徐强都先跑了,不敢单独待在徐晴身边的徐妮也紧跟着去洗衣服。
从这一天开始,徐晴不再是这个家里人人欺负的最底层,而是拥有决定权地顶端者,家里所有的好东西都归她拥有,才轮得到别人。
徐晴不再是饭桌上分不到鸡腿的人,而是最先享受的人。
期间徐母和两个弟妹都想要反抗,但徐晴既能抓着棍棒揍徐母,也能将两个弟妹关在洗手间不给饭吃。
徐妮徐强玩的小把戏在她眼里幼稚又可笑,不用她出手,徐父更像是徐晴的拥护者,会用怒吼和打架作为手段来收拾两姐弟。
徐母自然发现徐父的不对劲,企图和他交谈,得到的都是往日里再正常不过的回答,尽管他的回答和他的行为毫无关系,尽显割裂感,但谁又能否认眼前这个人不是徐父?
九年过去,徐妮徐强伺候徐晴已经很熟练了,徐晴伸手她俩一个递饮料一个揉肩膀,完全适应了这种生活。
在晴朗不过的一天,徐晴照常离开家去给人当补习老师,徐家没有关林的煤气罐正在悄然漏气,午睡的四人没有发现…
等到附近邻居闻到气味报警叫来帽子后,四人已经因为一氧化碳中毒而一命呜呼了,徐晴没在家反而躲过一劫。
经过警方排查应该是徐母做完饭后没有扭紧,导致煤气泄露,徐晴一人送走四人继承父母留下来的遗产。
徐父从被徐晴控制后的九年都不能掌握自己身体的控制权,只能以第三视角看着家里发生的一切,看着徐晴在家里呼风唤雨当土皇帝。
煤气泄露也不是徐母没关紧,而是徐晴戴着手套拧开的…
四人死后灵魂被捆在徐晴身边,看着她拿着家产炒股大赚特赚,看着她在学校里参加各种活动,看着她获得国家奖学金,成为本校最优秀的毕业生。
没有家人拖累,年轻还有钱的徐晴干劲十足,短短五年内就创业成功当老板,享受着四人活着时没享受过的奢靡生活。
四人心里埋怨和嫉妒化为实质,灵魂从内而外散发出黑气,徐晴拿着高脚杯坐在沙发上欣赏窗外大海夜色。
徐晴转过头来,目光落在四人所在处的空位:
“怎么,你们死的很不甘心?”
“凶手,你这个杀人凶手,你就不会愧疚吗?”
徐妮叫嚣着飘过来杵在徐晴眼前,狰狞地表情让她本就黢黑的面容显得更加阴森。
“愧疚?你们欠我的,用命来还,我有什么好愧疚?”
不早点整死你们,难道还等着你们跟上辈子一样偷偷做手脚?她嫌麻烦,当然是在事情发生前处理掉隐患。
“就因为让你做家务?”
徐母不可置信,居然是这么一点小事,就让她怀恨在心,要了一家人的性命。
“恩!”
徐晴点头,她懒得让他们做明白鬼,也没必要为这些人答疑解惑。
“我杀了你!”
徐父率先冲过来,他想的很简单,自己现在不是人而是鬼,鬼总打的赢人了吧,他不可能输。
徐晴一鞭抽到徐父灵体上,成为鬼也能受实质伤的,只要有法力或者道具就行。
“好久没活动了。”
徐晴优雅地将高脚杯放在一边,蓝色的鞭子在她手里冒着光晕。
“别,别过来…”
徐妮想起那九年被徐晴支配的恐惧,徐晴可不会因为她的话停下脚步。
一鞭又一鞭落下,四人在黑夜里被抽的灰飞烟灭,不入轮回……
徐晴望着海平面升起的太阳,感叹道:
“世界终于清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