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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什么狗司令,你是坏女人,坏女人!”

张天赐抓起来块石头就朝苏岁岁扔。

苏岁岁轻轻侧身,石头才没砸到她身上。

“你这个小孩,怎么回事?苏姐姐是咱们的骄傲,你咋还拿石头砸人?”

张菊英拉过张天赐。

到底不是自己孩子。

虽然知道这孩子做得不对,也不好多说什么。

张天赐才三岁,此刻正恶狠狠的瞪着苏岁岁。

看眼神,一点也不像个小孩子。

“都是你,你害得我妈妈回乡下去了!”

“我要打洗你,打洗你!”

张天赐越说越来劲,使劲儿扑腾。

“张天赐,你妈自己被你爹赶出去的,你要怪怪你爹去。”

“我们乐意和苏姐姐玩儿。”

“就是,你走,我们都不喜欢和你玩儿。”

说话间,张天赐一激动没站稳。

一屁股坐在一堆臭狗屎上。

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你们!你们全都是坏人,我要告诉我奶奶。”

“你们给我等着。”

众人无奈的摇了摇头。

王彩荷笑着对苏岁岁道:“别管他,他就是被他妈惯坏了。”

“哎,都姓王,王大花真是丢我们王家的脸。”

日头刚过晌,槐树底下聚着军嫂。苏岁岁正继续给大家讲药草知识,就听见西头传来“哎哟哟”的叹气声。

田大妞牵着张天赐晃过来,灰布衫洗得泛白,袖口补丁针脚密得能穿针。

张天赐耷拉着脑袋,裤腿上的粪渍故意抹得到处都是,像被人狠狠推过似的。

“苏同志忙呢?”

田大妞堆着笑,嗓门却故意让周围人听见。

“大妈带天赐给你赔不是来了。”

苏岁岁攥着金银花没松手:“婶儿你说哪儿的话,我没跟孩子计较。”

田大妞心想,你还大度起来了?

她突然蹲下来,扒开张天赐裤腿,露出膝盖上块浅红印子,

“我家天赐没娘疼,跟着奶奶在部队吃百家饭,要是有个三长两短……”

王彩荷听后撇嘴,小声跟张菊英嘀咕:“这话说得,不知道还以为她媳妇死了呢。”

田大妞耳朵尖,听到嘀咕没接话。

“我们农村老太太不懂规矩,不像你们穿军装的体面,孩子摔茅坑里都没人管。”

王彩荷赶紧拽苏岁岁衣角:“她这是要诬赖咱们欺负她小孙子?”

苏岁岁刚要开口,田大妞突然提高嗓门。

“我家天赐上午才换洗的干净衣裳,怎么出去玩了一圈儿就全是狗屎。”

田大妞笑了笑:“我原本没当回事。”

“小孩嘛,又是小子,调皮捣蛋很正常。”

“可,我问我家天赐咋回事,他说是被你们给欺负的。”

“这这这,我不得来弄弄清楚啊。”

“不然别人会说我这个做奶奶的没本事,连自己的小孙子都护不住。”

田大妞说完很豪爽的挥了挥手。

“我来也没啥大事,就是问问你们大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你们大人总不会睁眼说瞎话,欺负小孩。”

“苏同志,你说说,干啥要推我家天赐啊,总得有个理由。”

田大妞拍了拍胸脯:“你放心,要是我家天赐做错了,我让我天赐给你道歉!”

苏岁岁算是看明白了。

这老婆子就是来算账的。

刚才说的话,就是以退为进呗。

“大婶,这粪渍晒得真讲究!”

苏岁岁脸上带笑,不慌不忙的说道:“天赐身上的粪比我晾的金银花还均匀呢。”

王彩荷“噗嗤”笑出声。

“大婶儿~”苏岁岁仔细打量着张天赐,“婶儿,你教教我呗,怎么能给身上的屎糊得这么均匀。”

田大妞脸涨成紫茄子,手指抖着指向苏岁岁:“你、你编排人!”

“编排?”

“田大婶儿,你孙子再不管教,以后指不定能惹出什么事呢!”

“小小年纪就知道撒谎诬赖人!”

“你再问问他,是我推的还是他自己摔的。”

“大家都在这儿看着呢?也敢说谎。”

苏岁岁眼神没了平常的温柔和善,犀利的看着刘天赐。

“哇哇......”

刘天赐捂着脸大哭起来。

“算了,我也懒得和三岁小孩计较。”

“但田大婶,我得提醒你,有句话叫做三岁看老,你既然到这儿来照顾他,以前在王大花身上学的坏毛病还是应该改改。”

张天赐吓得往奶奶腿后躲,田大妞慌忙扯下灰布衫角:“小孩子家家的,哪有什么撒谎不撒谎的,他才三岁知道啥。”

“小孩子不是免死金牌。”

“田大婶,我怎么说也是为国家人民立过功的,你孙子往小了说是在污蔑我个人,往大了说,是在抹黑军人。”

田大妞手忙脚乱,布鞋在青石板上搓出刺啦声:“小孩子不懂事……”

“那你以后就让他懂事些。”

田大妞拽起张天赐灰溜溜走了。

*

王婉柔捏着钢笔的手在信纸上洇开团蓝墨。

周小燕刚走,话还在耳边刺棱。

“苏岁岁在边防用草药治好了黑子,指导员专门给她写表扬信呢。”

“又治军犬?”

她笔尖戳破信纸,“狐狸精到底使了什么手段!”

窗台上的搪瓷缸映着她扭曲的脸。

去年这会儿,黑板报上还贴着她演出的照片,听说如今全换成苏岁岁蹲在草垛治军犬的图。

“贱人!”

笔尖重重划过纸张,墨水渗进桌面旧报纸。

“当年破四旧没把她扫干净,倒让她骑到我头上了?”

“搞个人崇拜!”

她在信纸上重重划叉。

“部队是讲科学的地方,容不得装神弄鬼!”

“还有黑板报!”

她突然想起什么,笔尖戳在纸上沙沙响。

把她草药治病的事写成传播封建糟粕,说白了就是搞偏方,这不就是搞巫医那套?

“凭什么苏岁岁犯了这么严重的错误还能留在部队!“

“就凭她对象是司寒霆?凭她会认几棵野草?”

王婉柔继续奋笔疾书。

“对,就这么写!”

她吹了吹未干的墨迹。

“让师部好好查查她,一个农村人到处抛头露面,指不定藏着多少不可告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