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年龄小，说什么都没有关系。
黎玖很快就听明白了，原来段祈礼是拿自己当挡箭牌来了。
黎玖挑眉，这个锅她不背。
看段祈礼接下来怎么应对。
应有的礼节到位了，接下来他们讨论正事，她kuku炫就行了。
“我担心……”段祈礼停顿片刻，又正儿八经的启唇：“影响学习。”
最后四个字一出，黎玖差点笑出声。
她那么好的素养都差点没顶住。
影响学习？
他……学习吗？
黎玖记得这两天上课的时候，这位一直都在睡觉。
“仅仅是订婚而已，在学校你们可以假装不认识的，而且这些事情都是我们做家长的操持，不会影响你们的学业的。”赵楠赶紧解释。
黎玖能看出来，赵楠确实是着急让自己的女儿进入豪门。
也对。
上一世也是这样的，为了楚家的项目，草率的想要让她嫁给大了十岁的男人。
段祈礼放肆的靠在椅背上。
黎玖看了一眼，看似漫不经心，但是段祈礼的细节还是做到位了，谈话之间给赵楠倒了水。
“阿姨，楚小姐挺优秀，听闻学校倾慕的不在少数，嫁我实在委屈，若是等到毕业之后楚小姐后悔了，岂不是对楚小姐声誉不好？婚姻大事不能儿戏，等日后毕业再详谈？”段祈礼一番言论有理有据。
黎玖怔愣片刻，感觉和学校的段祈礼不一样了。
赵楠看了楚芸芸一眼，楚芸芸赶紧开口：“阿礼哥哥，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是。”段祈礼甚至没有犹豫：“不喜欢年龄比我小的，不喜欢说话太温柔的，不喜欢……不穿校服的。”
楚芸芸：？
黎玖：？
黎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校服，嗯……不一定是自己，吃饭就好，无视一切。
当着这么多的人，楚芸芸下不来台，当即眼眶都红了。
段祈礼叹口气：“我不会哄人，要不你去卫生间处理一下？”
黎玖低着头，憋笑。
就段祈礼这张嘴，杀伤力真大。
明明一个脏字都没说……
“这孩子！阿礼，你怎么和芸芸妹妹说话的？”老夫人也佯装生气。
随即老夫人赶紧说着场面话：“抱歉啊楚家夫人，我们阿礼从小脾气就是这样，口无遮拦，还喜欢说实话，你看……私下我肯定好好教训教训他！”
黎玖都看出来了，这老夫人和段祈礼一唱一和打配合呢。
演的真好。
赵楠脸色也有点差：“这娃娃亲是早就定下的，非我楚家高攀，若是你们实在瞧不上，可以直接说出来，没有必要在这里侮辱我们。”
“这……”老夫人一听这话，面色也沉了下来。
段祈礼依旧噙着笑，一副不上心的样子：“可以直接说？那好……”
段祈礼颔首，“听说，这位楚家大小姐不是从小养到大的那位吧？”
赵楠一愣。
黎玖筷子停留在半空中，也僵硬片刻，她从未说过这件事，段祈礼怎么知道的？
“楚阿姨，把我们段家当猴子耍，还是说……你觉得段家都是蠢蛋，可以被你们玩弄在股掌之间？”段祈礼语气悠悠，但是不容置喙。
赵楠面色绷紧，下意识看向黎玖，心里狠狠咒骂黎玖两句，肯定是这个死丫头泄露出去的。
“至于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段祈礼继续开口：“我小时候见过楚家妹妹，长得比这位好看，就算是女大十八变，也不能变成……这样。”
一句话，又把楚芸芸彻底得罪了。
赵楠嘴角抽了抽，有些狐疑，合着是……猜的？
赵楠缓缓喘口气：“阿礼，芸芸就是我们楚家亲生女儿，这件事假不了，看来这次订婚的事情还有点疑虑，等段老爷子回来之后我们继续商讨吧。”
说着，赵楠站起身来：“我们先回去了。”
“慢走。”老夫人没有起身送人的意思，段祈礼招呼两位服务员去送人。
他的耐心仅限于此了。
楚芸芸离开的时候狠狠的瞪了黎玖两眼。
“怎么样？还算好吃吗？”段祈礼权当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嘴角带着笑，询问黎玖。
黎玖点点头：“不错。”
“还可以加。”
“我看着很像猪吗？”黎玖单纯的问。
老夫人笑：“人家小姑娘的意思是这些已经够了。”
“话说，同学，你叫什么名字？”老夫人很喜欢，所以忍不住多问两句。
“黎玖。”黎玖乖巧又懂事的开口。
段祈礼都疑惑了。
这小孩怎么还两幅面孔？
老夫人看着黎玖的样子更喜欢了：“小玖宝宝，好好好，名字很好听，你和阿礼是同学，以后帮奶奶好好看着这臭小子好不好？”
段祈礼：……
“不知道为何，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是奶奶就是很喜欢你，还有种……很早就见过的感觉。”老夫人担心黎玖误会，又赶紧解释：“我不是对所有人都这样的。”
黎玖知道。
因为很小的时候，她的确见过老夫人。
只不过一面之缘。
后来再无机会了。
一场晚饭结束，段祈礼起身送黎玖。
“我自己回去就好。”黎玖出声。
“晚上女孩子打车不安全。”段祈礼双手插进口袋，随意找了一个理由。
黎玖下巴微挑：“不坐车。”
她有车。
一个黑色的很酷的旋风。
段祈礼看见的时候都忍不住睁大眼睛：“你开这个？”
这辆机车有“机车杀手”之称，顾名思义，提速快，速度可达三百迈，很难驾驭，死亡率最高。
“嗯。”黎玖挥挥手：“明天见。”
黎玖刚走两步，回头：“饭很好吃，谢谢，我的人情也还完咯。”
段祈礼嘴角抽了抽，合着今天这么乖就是因为还人情？
段祈礼压了压眉心。
第一次感觉……有点难搞。
这小姑娘，不一样。
段祈礼刚回过神来，就看见那辆黑色的车子直接蹿了出去，瞬间消失在黑暗之中，只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任谁看都不会觉得是个小姑娘。
“走了？”老夫人紧跟着出来，没看见黎玖下意识的皱眉。
段祈礼嗯了一声。
“说好的让你去送送，怎么让人家小姑娘自己走了？”老夫人不满意了。
段祈礼收敛视线，“她，暂时还不需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