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一行人赶着驴车,大包小包刚到周家村村口,瞬间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村民们围过来,叽叽喳喳地议论着。
“你们是谁啊?”
周安见状,赶忙清了清嗓子,解释自己的来意。
但时间过去太久,当周安说出周铁的名字时,村民们一脸茫然,没人知道这个人。
就在众人僵持不下的时候,一个七八十岁、拄着旧拐杖的老头慢悠悠地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老头眼神锐利,像探照灯般在周安等人身上来回打量,开口问道:“你们真的是周铁的后人?有什么证据。”
周安客气地说:“我爷爷临终前,一直念叨着周家村,说这里是我们的根。”
从怀里掏出泛黄的族谱,双手递给老头,“这是我爷爷留下的,说是咱们周家的族谱。”
老头接过族谱,手指轻轻划过上面的字迹,神色渐渐缓和。
可就在大家觉得事情要成的时候,人群里突然有人喊道:“谁知道这族谱是不是真的,这年头骗子可多了。”
村民们纷纷质疑起来。
周安沉稳地说:“各位乡亲,我一个外来人,怎么可能编造出祖宗们的事情?这些名字,我就是想打听也打听不到。”
“那……”
老头抬手示意大家安静,又打量了周安几眼,眼中多了几分认可:“罢了罢了,看来是自家人。”
说完,领着周安他们往祠堂走去,还指挥几个人去把村里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叫到祠堂。
周原和周正先看向周安,见他微微点头,才敢迈步跟上。
其他人也跟了上去,只是多年逃荒的经历让他们走路都带着警惕。
很快,众人来到祠堂。
里面黑压压一片,周安估计村里能说得上话的人都到齐了。
心里不禁嘀咕:我们这伙人,怎么惊动了这么多人?难不成有什么特别之处?
路上,周安得知刚才的老头叫周来,论辈分自己得叫族兄。
看着这么多人像看稀罕物件似的打量自己,周安明白这是进村的关键一关,绝不能露怯。
挺直腰杆,冲着周来抱拳道:“麻烦族兄给我介绍一下大家。”
虽然是请求,但语气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势。
周来倒也没生气,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清了清嗓子,开始介绍:“这位是周老,在村里威望极高,村里的红白喜事都得请他主持。”
“旁边这位是周横,既是咱村的里正,也是周家的村长。”
周安敏锐地察觉到周来说这话时,眼中闪过一丝看热闹的神情。
周横双手抱胸,静静地打量着他们,那眼神让周安十分不舒服。
“这些年村子收成好,里正出了不少力。”
“还有这位……”
介绍完后,周横目光如刀,在周安等人身上扫过,问道:“你们这些年在外面,还记不记得周氏的习俗?虽说逃荒不易,但祖宗传下来的东西不能丢。”
不卑不亢地回答:“族兄放心,我爷爷和父亲漂泊在外,从未忘本。逢年过节祭拜祖宗,从不敢有丝毫差错。去年中秋,家里穷得揭不开锅,没有祭品,我爹就用泥捏了供果模样的东西,摆在临时祭台上,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那份虔诚,天地可鉴。”
这话虽然是胡编乱造,但此刻没人拆穿。
周横不情愿地点点头,接着说:“如此甚好。既然回了村,往后就是一家人。不过村子也有难处,地少人多,你们刚来,住处得好好商量。而且你们这一脉离开太久,房子早塌了,以前的地也被官府分给别人了……”
周安明白他的意思,爽快地说:“里正和各位长辈费心了,我们只求有个安身之处,绝不给村子添麻烦。”
周横微微点头:“那就先在村西头几间闲置的旧屋里安顿下来,虽然破旧,收拾一下也能住人。”
又寒暄了几句,周安便以长途跋涉身体疲惫为由,提出想去休息。
众人虽对周安他们充满好奇,也不好强留。
大伙跟着周来往村西走。
一路上,孩子们在后面嬉笑打闹、探头探脑;大人们则小声议论,眼神里还是透着陌生与好奇,不时对着周安他们的驴车指指点点。
周安悄悄打量四周,村子里房屋错落,烟囱冒着袅袅炊烟,充满烟火气。
到了旧屋前,周来嘱咐:“要是有什么不习惯的,直接来找我。”
等周来走后,周原皱着眉头小声嘟囔:“这屋子又漏风又潮湿,怎么住啊?”
周安瞪了他一眼,压低声音说:“有地方落脚就不错了,别挑三拣四,咱们刚来,先稳住脚跟才是最重要的。”
周原委屈道:“我就随口一说,你何必这么说我。”
夏叶子看着不争气的儿子,没好气地吼道:“要是嫌闲,就赶紧干活,少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