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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雪杳话到嘴边被他堵回去。

一个人缩在位置上,两只手捂着脸思考,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那么露骨、让人脸红心跳的话他说得那么轻描淡写,好似再正常不过。

让她都快要怀疑自己了。

那么大个位置,她大概就占了一半。

空出来的一半,好似硬要和他划开距离。

她应下,“是。”

就是会被人误会成情人之间的亲密!

宴青屿,“正隧我意。”

正中下怀。

他在说些什么?

宁雪杳愣住了,她认真地看着他,“我不喜欢别人和我开类似的玩笑。”

就算是青屿哥也不行。

她会很生气。

宴青屿屈指,轻敲挡板。

司机会意,立刻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停车,随后,前排的两人推门而去。

空间寂静下来。

宴青屿低沉的嗓音压下来,“你倒是假戏真做,但你不问问我,是否真心。”

他握着她小臂,一寸寸向下去捏她掌心,痒得她一点点收紧,却如他所愿,扣住他的指节。

宁雪杳呼吸都重了。

瞬间,纤长的睫毛上沾了一点点晶莹。

在他的注视下簌簌抖动。

“假意对真情,我亏成这样。”

宁雪杳本就坐在角落,退无可退,娇艳的红色被他完全笼罩。

“我……”

她还能说什么?

难道说……她也存了一点点的真情吗?

因为在她眼中,青屿哥就是和别的异性不一样。

他不会用粘腻恶心的视线看她,也不会丧心病狂地跟踪她,相反,他会关心她,支持她,保护她,帮她得到想要的。

哪怕只是在pk时,别人都走掉了,他还告诉她,他在。

哪怕只是从头到尾一直陪着她赚够楠楠手术费。

哪怕只是第一次独自出远门,在飞机上贴心的帮忙。

哪怕只是登上一层楼,看一看百米江面风景。

哪怕只是关心关心她的情绪。

还帮她报警抓住辫太,考虑到那天晚上她的情况,贴心地没有跟警察进酒店。

……

宁雪杳记忆力不差,一桩桩一件件她都清晰地记着。

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青屿哥……都是她要感谢的人。

但是——

感谢是感谢,谈情说爱是谈情说爱。

两者不可混为一谈。

她这些年来根本不敢谈恋爱,甚至从心底里,她有点害怕异性的接触。

宁雪杳动了动,让自己尽量看起来不那么被动,“你不能、不能利用我的愧疚就……”

宴青屿抬手过去,她视线紧紧跟随。

他关了窗,曲折指节撑着车窗,将她困在一方天地,低哑的嗓音交织着呼吸的热度,“就什么?”

宁雪杳闭上双眼,不敢看他。

樱粉色唇瓣抖着,嗓音越来越小,“就和我谈恋爱。”

她反应如此之大,自然不可能一蹴而就,但坦白心意,不拖泥带水,之后再徐徐图之。

宴青屿垂眸,“不谈。”

“嗯?”宁雪杳睁开双眼。

不谈恋爱?

是她误会了?

那他还说出,假意对真情,他亏成那样的话,难道不是想让她补偿吗?

“别有愧疚心理,”

因为他也心怀不轨。

只是手段稍微高明一些,让她觉得他和那些觊觎她的人不同。

“那你想让我怎么做?”

只要不和他谈恋爱,怎样都行。

“告诉我,刚刚在怕什么?”

有时候,宁雪杳真的觉得,她有什么样的心思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洞若观火,八面玲珑。

他当是生意场上的老狐狸。

“我害怕男生……碰我。”

一有这个想法,她就觉得恶心。

宴青屿没出声,搁置在车窗的手往下挪,先是第一根手指落到她掌心……

“不舒服就告诉我。”

宁雪杳点头,摊开白嫩的掌心,给他触碰自己的机会。

她脑海里想,但其实……

宴青屿的指腹贴着她掌心,缓慢往前,他的视线却一直落在她脸颊上。

而宁雪杳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的掌心。

直到看到自己的手被他完完全全包裹,感受指缝嫩肉传来挤压感和致命的酥麻感,她浑身都颤抖了一下,压抑不住的嗓音轻轻哼了一声。

宴青屿观望她的眸色深得不能再深。

十指相扣。

明明是一个很简单的动作才对,他慢动作到每一处都让她看得清清楚楚。

真真实实地感受这份交缠。

他低魅的嗓音勾着她,“什么感觉?”

宁雪杳看着从他指缝里钻出来的葱白指尖,轻轻用力握了握,诚实,“酥酥麻麻的痒。”

言外之意,不是单纯的痒。

而且在刚才,她脑海里想的是——

但其实和青屿哥接触这么久都没事。

她不排斥他的触碰。

而且,他另一只手还在她另一只手的掌心里。

宴青屿松开了和她交握的手。

宁雪杳突然觉得手上凉凉的,无意识地动了动,追着抓了上去。

握住他虎口处淡淡的牙印。

这是她刚才咬的。

她现在知道刚才一直绕在心尖的奇怪的感觉是怎么回事了。

她好像,有点喜欢……

宁雪杳好奇地朝宴青屿淡笑,松开另一只握着他指节的手。

她解开安全带,折腾地面朝他半跪在座位上,两只手去抓着他骨节分明的手,用了些力气抓过来,低下头,朝着淡淡牙印的虎口,咬下去。

果不其然,心里又窜出来奇怪的感觉。

虽然奇怪,但是很新奇,不会让她觉得不开心。

借着这个动作,宴青屿顺势掐住她的脸颊,指腹传来又软又热的触感,呼吸全部喷洒在他虎口上方。

他嗓音却平淡无奇,“松口。”

宁雪杳听话地松了,但抓着他手腕的两只小爪子还没舍得松开。

脸颊虽然被抓住,向来吐字清晰的她努力维持清晰,脱口而出尽是胆大妄为、离经叛道的话,“咬你的时候会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类似于特别特别满意,很舒服,心里都通畅了一样的感觉。

宴青屿的手从她的脸侧挪到她白皙的脖颈,指腹摁着那颗红痣,“什么感觉?”

宁雪杳毫不避讳,真诚,“心里很舒服。”

所以,这哪儿是讨厌他的触碰?

她明明从生理上就喜欢他。

只是,白纸一张,自己都弄不清楚为什么。

宴青屿,“还想咬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