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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林雪,是一名民俗学者。对于那些古老而神秘的民俗文化,我始终怀揣着浓厚的兴趣与探索的热情。这次,我来到了青岩古镇的傩戏博物馆,听说这里新展出了一具青铜傩面,有着不一般的来历和故事。

此刻,我正站在博物馆的展厅里,目光紧紧地锁定在那个玻璃展柜里的青铜傩面之上。这具傩面的表面布满了斑驳的铜绿,那是岁月留下的痕迹,仿佛在诉说着它曾经经历过的漫长时光。它的眼窝位置,是两个深邃的黑洞,在展厅那惨白的灯光映照下,泛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诡异光芒,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秘密和未知的危险。

我凑近展柜,试图更仔细地观察这具傩面的细节。就在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响起:“姑娘,别靠太近。”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身体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转头一看,是看门的老头。他手里攥着一串油光发亮的桃木念珠,那念珠在灯光下隐隐散发着神秘的光泽。他浑浊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那具傩面,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恐惧和警惕。

“这东西邪性得很,上个月刚送来时,把三个保安吓进了精神病院。”老头缓缓说道,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沉重的负担。

我听了老头的话,心里不禁一紧,但作为一名民俗学者,我的好奇心反而更加强烈了。我看了一眼手机上的直播画面,此刻弹幕正在疯狂地刷屏。

【主播快拿起来看看!】

【这面具好像《咒怨》里的伽椰子!】

【打赏火箭求试戴!】

观众们的热情和好奇心,让我更加坚定了想要深入了解这具傩面的决心。我把话筒夹在肩头,从包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介绍信,礼貌地对老头说道:“大爷,能打开柜子让我拍个特写吗?我是省民俗协会的,在做傩文化专题研究。”

老头的喉结滚动了两下,手中的钥匙串发出清脆的叮当响声。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犹豫,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说道:“戌时三刻要闭馆,你还有二十分钟。”说着,他缓缓走到展柜前,伸手去开锁。我注意到,他的手指在微微发抖,每一次触碰钥匙都显得那么小心翼翼。当他转动钥匙,青铜柜门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吱呀声,仿佛在抗议被打开。

我兴奋地走到展柜前,将镜头缓缓对准面具内侧。当镜头清晰地捕捉到面具内侧的景象时,我突然愣住了。本该光滑的铜壁表面,竟然布满了细密的黑色绒毛,那些绒毛就像是某种生物褪下的毛发,在灯光下显得格外诡异。更让我惊恐的是,这些绒毛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着,就像是有生命一般,不断地蔓延、伸展。

“这是新发现的唐代傩面。”我强作镇定地对着镜头解说,声音却不由自主地有些颤抖,“大家看它的獠牙造型,与普通傩戏面具不同...”我的话还没有说完,面具突然发出“咔”的一声轻响,那声音在寂静的展厅里显得格外刺耳。紧接着,面具的下颌关节竟自动张开成夸张的弧度,仿佛在对着我发出无声的咆哮。

直播间里的弹幕瞬间爆炸开来。

【刚才是不是动了?!】

【面具里面有东西!我截图了!】

【主播身后有白影!】

冷汗顺着我的脊背不停地往下滑,一种强烈的恐惧涌上心头。我正要转身查看身后的情况,突然感觉手腕被一只粗糙的手紧紧抓住。我低头一看,是老头。他的指甲深深掐进我的肉里,疼得我差点叫出声来。他的眼睛瞪得快要凸出来,嘴里不停地重复着:“酉时不开箱!酉时不开箱!”

我的手机啪嗒一声掉在地上,直播画面里,展厅的顶灯突然全部变成了幽绿色。那诡异的绿光瞬间笼罩了整个展厅,让一切都变得更加阴森恐怖。陈列架上的纸人傩偶原本安静地摆放着,此刻却齐刷刷地转头,它们粗制滥造的纸壳脑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痛苦和怨恨。它们抬起僵硬的胳膊,开始互相为对方戴上傩面,那场面就像是一场诡异的仪式。

“快走!”老头大声喊道,拽着我就往门口跑去。我慌乱地跟着老头的脚步,不敢回头看那些纸人的动静。当我们跑到门口时,我忍不住回头瞥了一眼,只见那些纸人已经组成了一支送葬队伍,最前面的抬棺纸人正用朱砂画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们,它脸上戴的青铜傩面,分明就是展柜里那个!

我们冲进值班室,迅速反锁上门。还没等我们喘口气,整面玻璃幕墙突然炸裂,无数的碎玻璃飞溅开来。纸人们踏着满地的碎玻璃走来,它们脸上的傩面獠牙上滴落着某种黑色黏液,那黏液滴落在地上,发出滋滋的声响,仿佛在腐蚀着地面。老头疯狂地往门缝撒糯米,他的动作慌乱而急促,嘴里还念念有词。我则哆嗦着掏出手机报警,然而当我看到手机屏幕上信号格是空的时,我的心瞬间沉入了谷底。

“没用的。”老头瘫坐在墙角,声音绝望而无助,“子时将近,它们要找人换皮了。”说着,他扯开衣领,锁骨位置赫然有个黑洞——就像被什么东西生生挖走了皮肉。那黑洞周围的皮肤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紫色,仿佛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我忽然想起文献记载:古代傩戏班遭遇瘟疫时,会选活人戴上鬼面送入火场,称为“替灾”。那些被烧死的人,怨气都附在傩面上...想到这里,我的身体不禁颤抖得更加厉害。

纸人的指甲开始抓挠铁门,那刺耳的声音仿佛要穿透我的耳膜。在这刺耳的声音中,还混着傩面发出的呜咽声,那声音像是来自地狱的哀号,让人毛骨悚然。老头突然把桃木念珠套在我脖子上,他的手在颤抖,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坚定:“拿着这个往西跑!戏台底下有...”

话还没说完,值班室的铁门轰然倒塌。戴傩面的抬棺纸人立在月光下,它的身影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高大而恐怖。它身后的纸人队列举着白幡,幡布上浸满了暗红血迹,在夜风中随风飘荡,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血腥和恐怖。最恐怖的是,所有纸人傩面的眼窝里,都晃动着细小的、类似人眼的反光,那些反光就像是无数双眼睛在盯着我,让我感觉自己仿佛被无数双邪恶的眼睛包围。

我转身扑向西窗,当我透过窗户看到窗外的景象时,我的心几乎停止了跳动。更多的纸人正在窗外堆积,它们像蜘蛛般手脚并用爬上二楼,速度之快让人咋舌。它们脸上的傩面不断开合的獠牙间,垂落出半截鲜红的舌头——那分明是真正的人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