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政最近被底下人干出来的蠢事弄得焦头烂额的。
一下子有这么多贪官污吏和谋财害命的贵族暴露出来,把帝星的上层搅和得一团乱。
渐渐的,他也猜到这是有人在搞他。
可偏偏这些蛇虫鼠蚁又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联系,且犯的错也是证据确凿,明眼人都知道这是真的。
他没办法,只能处理。
可处理也有一个度,他一个做储君的在君父有恙时,把底下的人处理得人头滚滚也不是什么好事。
他不想惹父王生气。
所以,这些麻烦就更棘手了,忙得脚不沾地,连联系花眠的时间都少了。
花眠并不在意南宫政给不给她发消息,她现在正在处理母亲和父亲们留下的隐形财产。
本来她计划和几个兽夫摊牌后第二天就离开帝星去水森星。
连单程的星舰票都看好了,就差下单买了,却发现用不了手里的钱财。
本以为是出现了什么金融问题。
却没想到问题出在她给几个兽夫转财产这一步里。
银行突然有人上门,告诉她如今继承的财产只是母亲留下的财产中的一部分,且几个父亲都有私产。
虽然几个父亲的私产名义上是母亲的财产,可母亲做事大方,对于几个兽夫自己经营财产也不怎么管。
在日积月累下,他们手里的财产利滚利,倒是弄出了很多看似不起眼,实则全面开花的产业。
再加上因为意外,母亲花月容和父亲们都丧命了。
那些财产按照法律都该由她继承。
但是继承的手续有些繁琐,需要一点时间。
之前银行没把事办了给的理由是她没有动用遗产的账户,如今她有转送财产的动作,工作人员才发现了里面的问题。
花眠没办法,只能再等等。
而此时的迟瑞和楚扶风紧盯着电脑不放。
一旁的郁瑾还在看文献。
沉雪霁也很沉得住气,看着光脑上自己明显多了好几分的赠予财产名单,眼神定定的。
“怎么样?成了吗?”晏安紧张的看着迟瑞两人。
“成了。”迟瑞松了一口气。
“可这个办法也不能拖太久,夫人要是真的要走,咱们怎么办?”晏安真的是急了。
感觉这个事情比他自己进地城监狱还恐怖。
“能拖一时,是一时。”沉雪霁划拉着屏幕道。
楚扶风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接下来就各凭本事吧。”
他这话一出,几个人都看向了他。
“唉,夫人不愿意搭理我们,我们再这样放任下去,含在嘴里的肉就真的飞了。”
其余几人纷纷沉思着。
但他们也知道楚扶风说得对。
现在他们只能用尽解数打动夫人了,如果不能,那他们都完了,夫人也不缺他们几个。
这么一想,他们都感到了急迫。
郁瑾揉了揉眉心,光脑的对话框里是卓游刚回他的话,他发誓人造源没有副作用,也不会让人绝情绝爱,让他别犯蠢了。
这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不能用科学解释的事情。
“扶风说得对。”郁瑾肯定了一句。
沉雪霁也点点头。
楚扶风盯着光脑的数据看了一个通宵,累得眼睛通红,这会儿只想睡觉。
“别看了。”他无语的拍了拍沉雪霁的肩膀。
花眠的财产分配他们在她申请时就都知道了,沉雪霁的那份明显比他们多了不少,很难说这不是偏爱。
所以沉雪霁看起来很沉得住气的模样。
楚扶风不语,只是一味的眼红。
花眠看自己一时半会离不开,只能在家里待着。
咚咚咚。
敲门声不急不缓,富有节律。
花眠眉心一蹙。
“进来。”
房门被打开,露出了沉雪霁那张愈发成熟俊美的脸。
然后是他身上的酒红色衬衫,和黑色西装长裤,搭配上他墨绿色的长发和红色的发带,让人眼前一亮。
一整身本该是邪魅勾人的,但他脸上的笑太温柔,一双绿色的瞳仁里都是暖融融的爱意,倒是反差感满满。
莫名的有种世家富贵公子的优雅,和他往日里一身硝烟,犀利又沉静的气质完全不同。
“有事吗?”看他长得俊,花眠愿意给他几分耐心。
沉雪霁心里一动,但面上神色不变,这个模样是他对着镜子练出来的,到了这种时刻,他不介意用美色博得几分怜惜。
“有的。”
花眠等着他继续说,却只看到他慢吞吞的走到她身前,缓缓跪了下去。
但是这跪得似乎有点过于好看了?
凡事过犹不及,花眠也意识到了他想做什么了。
“说吧。”
看到好看的她会多看两眼,但再多的就没有了,她也不是真的蠢。
沉雪霁指尖一颤。
“您能不能带我一起走?”
“不能。”花眠有些不耐烦的回答。
沉雪霁面色一白。
其实他有练习很多的话题,和讨雌性关心的话术,可到了她面前,那些话就说不出来了。
张嘴就问了最不该问的问题。
“我……”沉雪霁脑子空白,他微微仰头就能看到她用指尖扒拉着桌上的珠串。
她不高兴时就喜欢扒拉东西。
他让她不高兴了。
“说完就出去吧。”
“夫人,我还没说完。”
花眠懒得说话,等着他开口,对于他欲落未落的泪珠也当没看到。
她本来就不懂情爱,心硬得很,说放手就能放手,厌了就是厌了。
“夫人,我其实很早就喜欢你了。”
花眠眼神微动。
很早?有多早?
她支着下巴,把眼神落在了他身上。
“您可能不记得了,我第一次见您是五年前。”
花眠眼神微动,这是喜欢“她”呀。
“我的兽型丑陋,被族人厌弃,父亲早逝加上母亲厌恶,我在家族里活得还不如沉云肃养的那条没用的狗。”
花眠感觉沉云肃这个名字有些熟悉,仔细一想,那不就是沉家曾经的继承人?
年少时最喜欢凑到“花眠”身边,嘴又会说,还很会讨人欢心。
甚至还哄着“花眠”给他留了一个兽夫的位置。
可自从“花眠”检测出是个普通雌性后,他就像失忆了一般,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不过一年后,他去一个新买的星球开发环境,被躲在地下的异兽袭击了,导致他双腿残疾,脸也毁容了,成为了家族的弃子。
想到沉雪霁提起他时的厌恶,她突然有个大胆的猜想。